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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林疏白刚进教室就发现自己的课桌上多了瓶牛奶。瓶身上贴了张便利贴，潦草地写着："赌约继续——陆"。
他抬头看向后排，陆骁正趴在桌上补觉，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校服外套团成一团当枕头。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后颈上，照出一小块没被晒黑的皮肤。
李明凑过来："他又缠着你了？"
"没。"林疏白把牛奶塞进抽屉，想了想又拿出来，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太甜了。
……
物理老师抱着试卷走进教室："竞赛成绩出来了。"
全班安静下来。陆骁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用铅笔在桌上画歪歪扭扭的玫瑰。
"林疏白，全市第三。"老师推推眼镜，"还有...陆骁，第七。"
教室里炸开惊呼。陆骁吹了个口哨，转头对林疏白挑眉："怎么样？"
"选择题蒙对不少吧。"
"是啊，"陆骁撑着下巴笑，"特别是最后那道，全靠林同学给的灵感。"
他故意把"灵感"两个字咬得很重，林疏白的耳尖悄悄红了。
……
午休时间，林疏白在天台找到陆骁。对方正把面包掰成小块喂麻雀，见他来了，顺手递过一半："吃吗？"
"为什么装学渣？"林疏白开门见山。
麻雀扑棱棱飞走了。陆骁拍拍手上的面包屑："你知道我名字什么意思吗？"
"'骁'是勇猛的意思。"
"错。"陆骁仰头看天，"是我妈希望我永远别当出头鸟。"
远处操场传来篮球的拍打声。林疏白突然说："下周校庆，老张让我们组队参加知识竞赛。"
"不去。"
"一等奖奖品是《费曼物理学讲义》精装版。"
陆骁转过头："...你故意的？"
林疏白把牛奶瓶放在他旁边："赌约继续。"
……
放学时下雨了。林疏白站在走廊上，看着陆骁冒雨跑向校门口。那个笨蛋果然又没带伞。
他摸了摸书包里的折叠伞，最终还是没有喊出声。
……
校庆当天，礼堂里挤满了人。林疏白站在后台，看着陆骁把竞赛号码牌别在校服上，动作粗暴得像在打架。
"别坏了，"林疏白皱眉，"要还的。"
陆骁嗤笑："这么抠门？"他凑近一步，故意压低声音，"赢了比赛，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还在乎这个？"
林疏白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的脸："准备上场了。"
比赛开始。主持人推了推眼镜："第一题，物理题——请简述麦克斯韦方程组。"
台下响起一片哀嚎。陆骁懒洋洋地举起手："能不能说人话？"
林疏白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拿起话筒："麦克斯韦方程组描述了电场与磁场的相互作用..."
他的声音清冷平稳，陆骁撑着下巴看他，嘴角挂着笑。等林疏白说完，陆骁突然补充："顺便一提，这个方程组可以用来解释为什么林同学的头发总是来——静电。"
全场爆笑。林疏白在记分牌后面狠狠踩了陆骁一脚。
比赛进行到一半，突然出了状况。
"最后一题是抢答题，"主持人说，"请听题——'玫瑰'的学名是什么？"
这明显是个送分题，但林疏白却僵住了。他下意识看向陆骁，对方正盯着他，眼神灼热得像要把人烫伤。
陆骁猛地按下抢答键。
"Rosa，"他一字一顿，"意思是——带刺的美丽。"
礼堂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掌声。林疏白低下头，假装整理号码牌，耳朵红得滴血。
……
他们毫无悬念地拿了第一。领奖时，陆骁把《费曼物理学讲义》塞进林疏白怀里："送你。"
"不是你要的吗？"
"我想要的己经得到了。"陆骁指了指自己的号码牌，上面不知什么时候被画了朵小小的玫瑰。
回教室的路上，林疏白突然问："你怎么知道玫瑰的学名？"
陆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是林疏白之前掉落的读书笔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植物学知识。
"捡的。"他理首气壮，"物归原主。"
林疏白接过笔记，发现背面多了一行字：
"今晚七点，天台见。——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