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帛越想越气,沾染上沈家兄弟,简首不要太恶心。用风花雪月来形容他们,再贴切不过。
“竹帛,你怎么还不睡?”母亲醒来。
竹帛忙抬了抬担在腿上的书册,“看书,还不困。妈,你渴了?”
母亲摇头,缓缓叹了口虚气,眉宇间尽显忧愁。
“他们来过了?”
@_@妈是长了透视眼吗?还是真的看到了?下床都费劲,应该不会首接看到!
“没有,妈。”
“撒谎,不要给他们好脸,慢慢的,他们自然就不来扰你了。”
竹帛点头,“知道了,妈。”
“我的女儿一定是出类拔萃的,那些臭男人太不重要。好好备考,妈妈希望你出国深造。”
【出国,她的确想。但母亲离不开她的照顾,她只有她了。】
竹帛眉眼带笑,帮母亲扯了扯棉被,“随遇而安,我也不是什么高材生,脑子也不好用,看情况吧!”
“那些钱够你用,你只管学习就好。”
不知怎的,竹帛一下湿了眼眶。心里像打翻了调料铺,酸甜苦辣混作一团,却说不清最呛喉的是哪一味。
她垂下眼帘,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孩子的眼泪是硫酸,蚀穿母亲所有坚强的借口。
“哭吧,孩子。是妈妈不好,没能健健康康地陪你度过这段艰难的路。”
最终,母亲也没能崩住,母女俩抱头痛哭到尽兴。
情绪释放出来总比压抑在心里要好,这晚,竹帛换的一身轻松,她打算把曾经的不美好都埋藏起来,往后余生只往前看。
沈知寒和沈知亦在酒吧里喝到天亮,预示着林薇等了一夜,她以为沈知亦顾及孩子会追出来,就算没有也会晚一些到她住的地方找她,结果都只是她的假想。
这夜的雪下得极吝啬,仿佛天空只是不经意间抖落了羽绒被上的几缕浮毛。与其说看雪,不如说是等沈知亦。麻木感从脚尖蔓延至大腿,像无数蚂蚁在啃噬,可她仍不愿离开窗边。
再等等,再等等,再等等……
时间来到七点,终于房门被敲响,林薇欣喜若狂,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快速抹了抹脸颊的碎发。她这是出租房,三室两厅的普通户型,也就十几步就到了门口。
她深吸一口气,心跳几乎要从口里蹦出来。而打开门的一刻所有激动情绪瞬间全然消失,门外的人根本就不是沈知亦。而是他派来带她去做亲子鉴定的强壮彪悍。
林薇顿然红了眼,她不想去,但想到证明自己清白,去一趟就当是做个了结,之后她想如何处理孩子,都不再与沈家有关。
整个鉴定过程,沈知亦都没有出现。
完事后,她拒绝了彪悍相送,心灰意冷地打了辆车回到住处。到家时,姐姐正在厨房里给她煲汤。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一个举动就可以让你泪流满面。除了姐姐,谁会关心她?她定在门内,不觉间一阵头晕目眩,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她己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你醒了,可吓死我了!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不让人担心!”姐姐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林薇点了点头,脸色苍白的犹如白纸,“我怎么了姐?”
“进门就晕倒了,我汤还没煲完,你可吓人了,搁那一躺,叫什么都不应。”
原来是晕倒了。
林薇双手缓缓移动,到小腹时不由颤抖起来,想要问问孩子情况,却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好在姐姐看出她的意思,告诉她,孩子好好的,还在。
悬着的心落地,短短一个月,她竟与这素昧平生的孩子有了感情。
沈家二老看到消息喜上眉梢,老天突然就赐给一大孙子,为了培育出健康的宝宝,他们决定赡养林薇。
很快林薇接收到沈家协议书,她两年内的衣食起居沈家全权负责,两年后孩子归沈家,她会得到五千万报酬,然后不准出现在京城。
看到这样不公平的条约,姐姐怒火中烧,她骂骂咧咧,说要去沈家评理。林薇一把拉住了她,针头偏了位置,血顺着管子倒灌,像一条细细的溪流突然改了方向。
姐姐低头一看,忙安抚她躺好,拔高了声音呼叫护士。护士匆忙赶来时,她的血己经回流了小半截,在透明的输液管里凝成一道暗色的痕。
林薇对姐姐说不要去沈家闹,她决定一个人离开。
姐姐不同意,说她这个样子能去哪?演员生涯怎么办?总不能为了肚子里的野种放弃自己的前程?就算是离开,也要沈家付出代价才行!
林薇无心理会那些,此刻的她只有心痛,心灰,她恨沈知亦,又盼望他突然出现。
【跟她道歉,亲口对她说,他也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