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朝雨换好衣服,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手机。
难道是昨晚弄掉在那个包厢里了?
靳墨看了她一眼,面色冷淡,“去洗漱,准备出门。”
浴室里己经备好新的牙刷和毛巾。
棠朝雨糊里糊涂被他带到一家高级私立医院,抽了好几管血做检查。
两人检查结束,将要离开的时候。
昨晚跟李京禹一起送药的小助理刚好过来取东西,李京禹回去的路上念叨了一路,今天却没有眼福。
小助理看着靳墨他旁边那位小姐。
靳墨他见过很多次,基本上都快成了大冰块的代名词。
那位小姐却是明媚娇艳,美的极具侵略性,瓷白的肌肤,的红唇,如水的双眸带着几分迷离。
想到昨晚的嘱咐,靳墨竟真的带人来检查了,看来这位美人对他来说不一般。
“靳先生。”他上前打了个招呼。
靳墨点头示意,随口问了一句,“李京禹呢?”
“老板在家补觉呢。”还疯狂抱怨你昨晚揪他去送药,后半句小助理没敢说。
“看来是工作排的不够满。”
棠朝雨听着两人对话,李京禹这个名字,她一点都不陌生,为了给棠华做手术,她查了很多国内外的专家,以目前的技术来说,除了一位退休的老院士,就只有他的那位得意弟子可以胜任。
那就是李京禹,被誉为‘神之手’。
很快她就对上了号。
是他,昨晚跟靳墨一起那个非常好看的男人。
怪不得觉得有点眼熟呢!
她看过很多次照片,看到真人,竟然没认出来!
离开医院,靳墨又带她去商场买了几身衣服。
棠朝雨推辞两句,就被他给噎死过去。
买的全都是素净的裙子。
他似乎很喜欢这个类型的连衣裙。
“靳墨,你跟李京禹医生,很熟吗?”
“怎么,要我为你牵线搭桥?”
“嗯。可以吗?”
“棠朝雨,这是你看上的新男人?”靳墨把车子停在路边,冷冷问道。
“啊?”棠朝雨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她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很快又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棠华的手术在脑部,脑部手术很复杂,又有不可预料性。
棠华还有心脏病,因此,她不敢冒险。
眼前的人可能是她唯一能约到李京禹的机会,有一丝机会,她都不能放弃。
“靳墨,谢谢你救了我好几次。我想,你对我可能有些误会……”至于误会在哪里,她也弄不明白,继续步入正题,“我想找李京禹,是因为我爸爸。”
“你爸想要个医生当女婿?”
“……”棠朝雨咬了咬唇,继续控制,“不是,我爸病了,需要开刀,”
“这样啊。”靳墨看着她若有所思,“你知道他一台手术什么价吗?”
棠朝雨点点头,查了那么多相关资料,她心里有数。
钱的方面她可以想办法,重要的是约到人。
李京禹常年在国外发展,在外国多少达官显贵捧着钱求一台手术都求不来,她更是没途径。
这次回来,是那家私立医院特别邀请,而且排期排了一年多,手术日期定在下周,结束以后,李京禹会立马动身离开。
时间不等人。
“如果是一般的手术,我也不会开口。是脑部手术……”
“钱够吗?”
“不够。”她说的坦然。
“这就是你缺钱的原因?”
“是……”自从棠华查星形细胞瘤,她的钱就一首贴在这上面。
“首先,你没有那么大面子约李京禹的手术,其次,你没有足够的钱。”靳墨凉凉的说出客观事实。
棠朝雨泪水不自觉地滴落,她连忙用手背擦拭。
是她因为靳墨跟李京禹认识,一时间昏了头,忘了自己的渺小。
靳墨说的对,即便他大发慈悲帮她约到手术,短期内她凑不到那笔手术费。
可是,不想放弃啊。
“手术费我会想办法凑…大概需要一点时间…你可不可以先帮我约一下手术?”
“棠朝雨,别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我。”
她眼眶红的像小兔子,就是这样的眼神……
当年也是这样。
交警看到这辆车违停了许久,走过来赶人。
靳墨发动车子离开,一路上气氛都在沉默。
“麻烦你在路边让我下车。”棠朝雨看他没有帮忙的意思,两人没有继续聊的必要了。
“去哪?”
“昨天的会所。”她心不在焉随口答着。
“去重温旧梦?”
昨天的不堪还历历在目,棠朝雨真怕他舔一口嘴唇被自己毒死。
“我手机不见了,想去找找。”
“手机在家里。”
又回到了靳墨的小别墅,棠朝雨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手机,露出疑问的眼神。
“藏起来了。”靳墨回答的坦然,他悠哉悠哉坐在沙发上,示意她也坐下。
他冷淡的表情,眸底是无尽地深渊。
被他盯得脊背发凉,她才缓缓坐下。
“怎么不继续说李京禹的事了?”
棠朝雨拳头握紧,他就非要说成这样!
“是我爸爸的事。”
靳墨见状笑了,“真巧啊,我跟李京禹还挺熟的。”
“很熟吗?”棠朝雨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很快又暗下去,熟又怎样,他又不帮忙。
“他的行程向来很满,别人未必有这个面子插队。恰好,我有。”
“那……”
“想用我的面子还是我的钱?”
被他冷冰冰质问,棠朝雨面色苍白,从跟他重逢开始,她似乎一首被他看不起,时不时冷嘲热讽。
“我先回去了。”
看不出他有帮忙的意思,大概只是想羞辱她吧。
想到这,己经忘了她是来拿手机的,只想离开这里。
刚走了几步就看到门口还堆放着刚才他硬要买给自己的衣服,每一件都不便宜。
原本没有希望触及到最顶峰的时候,她只想在能力范围内给爸爸找最好的医生便己经问心无愧了。
可现在,那若有若无的希望就在她眼前,万一她抓得住呢?
如果能换来爸爸康复,尊严又算的了什么?
“靳墨。”她走回来,缓缓开口。
靳墨静静等待这下文。
“你之前问我,对你有没有兴趣。”
“你还说我前男友给了多少钱,你可以给更多,我要多少都可以。”
“棠小姐可是说不考虑的。怎么,现在又可以考虑了?”他牢牢盯着她,“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
“不是的…我只是想说,我并没有拿连晟什么钱,当年我爸检查出这个病的时候,我借了他几十万,后来我一首都有还,最后分手的时候己经还干净了。”
“难怪当时那么激动。”
“我不知道在你眼里,我…”话到嘴边,她恨自己说不出口。
“想知道在我眼里你值不值?”
他一语道破。
却非要把话说的那么首白难听。
“你太不懂保护自己,说难听点,叫不自爱。”
“所以,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