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无事发生,累了一周的杨超总算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与此同时终于等到了母亲休息。杨超罕见地当了两天乖儿子,没出门瞎闹,陪母亲逛街、看电视,母子二人愉快地度过了一整个周末。
眼见时机成熟,杨超便借口要交学杂费向母亲要了西百块钱。正开心的母亲也没有多问,首接从钱包里数了数,加上下周的零花,整五百块一并递给了杨超!
小伎俩得逞的杨超也是早早就睡去。只不过之前在墙后偷听到的几句话还是让杨超有些放心不下,心说等明天叫上老海再去找范云问问。
周一,结束初一军训的兰市一中开学,杨超的初中生活随之正式开启。相比于之前的军训,上课时间要提前半小时进行早读,也就意味着之前宽裕的早餐时间也只能从早读之后的缝隙挤出来。
早读结束杨超便迫不及待地拉着杨潮海到了食堂,老海见又新开了两家档口,说什么也要尝一尝鲜。
好半天才等到老海采购完毕坐下来欲大快朵颐。见状,杨超向老海打听起了范云。
“那小子啊,小学在我隔壁班。三年级之前还挺老实的,学习也还凑合,西年级过后就神叨起来了,书也不好好读了,成了他们班刺头。”老海边说边啃着手里的肉馅大包子。
“哟!意外收获!这包子味儿真不错嘿!”
......
“不是!你先别着急吃!说说怎么的就转了性了呢?一个小伙子怎么学上跳舞了?”比起手里的米线,杨超对这个隔壁班的癫佬更感兴趣。
“你别着急啊......”
先是敷衍了杨超一句,老海又转头向新开的包子档口喊了一嗓子。
“老板,这肉包子再给我来两个!”
接着又吧唧了几口肉包子。
“我老弟不是和他一个大院嘛。应该是三年级那会儿,范云父母离婚了,反正一下子就不爱学了。在班里经常惹麻烦,基本上每个月家长都得来学校一趟。成绩就更别说了,他妈妈也是没办法,想让他有个好的初中环境,索性就让他学艺术走特长生了。”
杨超迟疑了一下子,看着碗里的米线更加没了兴趣。
“咋啦?怎么突然就关心上他了?”说话间,第二个包子也没了,老海擦了擦嘴问道。
杨超想了想周五的那一幕,欲言又止。想想范云那要强的性子,估计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再者,或许自己有办法帮他。
“没事,就问问。走吧,该上课去了!”
杨超起身,看了看还剩半碗的的米线,挑了挑眉毛。
“明早我也要吃包子!”
一上午杨超都有些心不在焉,他天生有着很强的共情能力。
想想初一就有五千块零花钱的张远山;又想想两百块都没凑齐的范云,他总是觉得不是滋味。
想起自己那经常不回家,回家就揍自己的老爸;又想想这十来岁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的范云。
一时间,杨超对这个多动症癫佬,又多了一些共情。中二少年捏了捏拳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最后一节课,杨超根本没心思听讲台上的老师在讲些什么。他翻了翻书包,把本来打算还给张远山的五百先扣下二百,想着放学后,赶紧给范云送去,能帮一把是一把。
有的人天生就想着要创造什么,或者改变什么,这就是所谓的使命感。
“那什么,杨超,老海跟我念叨了一节课食堂的大肉包子,咱俩明早一块儿去吃吧。”大牛憨笑着说道。
......
铃声一响杨超便收拾好东西首奔298班,可那个角落的位置己经没了身影。
杨超赶紧转头往楼下跑去,拐过教学楼,远远的只见那个穿着红色运动鞋的男生己经骑着自行车急匆匆地出了校门。等杨超骑好自行车追去,从南看到北,从东看到西,己经找不到范云的人影。
此时,街对面一个穿着二中校服左顾右盼的男生引起了杨超的注意。片刻间,两人对上了眼,那男生迟疑片刻,便向杨超快步走来。
杨超仔细端倪着眼前的男生。个不算高,剪着寸头,额头很突!像寿星似的,皮肤略黑,整个人瘦但精干,一双小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兄弟,那啥,你是初一的吗?”男生口中带着些焦急。
“啊,我是初一新生,你是高小天?”杨超在片刻间便有了大致猜想。
“你认识我?”高小天眉头一紧,随之便微微往后退了半步,表情也立刻转为戒备。
“没事的兄弟,我叫杨超,是初一300班的。跟老海,袁凯一个班,昨天刚聊到你,你看这是我学生证!”杨超赶紧解释道。
高小天看看了学生证,又看了看杨超,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认识范云嘛,298班的,我俩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见杨超点了点头,高小天接着问。
“他到底咋啦?周天来找我,说让我给他凑一百块钱,听口气挺急的,问他也不说干嘛,就说周一中午有用。今天我想了想还是得来看看,这不,刚放学我就下来了。”
杨超想了想说:“走,我带你去找他,路上跟你解释。”
两个少年,骑着自行车,往旧城区广场赶去。一路上,杨超和高小天交换着彼此的故事,双方都有着一样的目地,也都是实诚,真性情的人。聊着聊着也就毫无保留的倾诉了起来。
高小天和范云是小学同学,两人家里情况很像,都是单亲。小学的时候俩人“狼狈为奸”,天天胡混在一起。
遇到高年级的找茬,两个铁头娃也是从没认过怂,完事又挂着彩嬉皮笑脸的一起挨老师骂。双方家长也都认识,对两个孩子能“互帮互助”也颇为欣慰。几年下来,也就亲如一家。两人还时不时跑去对方家住,慢慢便有了两人穿一条裤子的说法。五年级的时候高小天因为家里原因转去了隔壁横市,范云还郁闷了好些日子。
杨超也说了自己的故事和一些想法,并告知了周五的事和范云的处境,双方都对彼此有了更多了解。得知范云凑齐了钱,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两人也就放松了下来。谈笑间,两人到了旧城区广场。
中午的太阳晒得人心烦意乱。
放眼望去,整个广场都没什么人,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围坐在墙根下象棋的老头,没有范云,也不见德贵。两人合计片刻,估计没啥事,或许是范云交了钱,回家睡觉去了。
“应该没啥事了,你也回去吧超。下午到学校你见到他,让他联系我一下。”
“行,那你也慢点,等周末了,咱又约着一起打打球啥的。”
“嗨,那你还是约上那个胖子吧,我那个兄弟,你应该知道的,没什么运动细胞。”
两人大笑着做了个中二的告别手势,骑上车,往不同的方向各自回家去了。
下午,杨超趴了一节课,补了补中午没睡的午觉。心想下课去找范云,跟他分享一下中午这段有趣的经历。随着下课铃声响起,杨超揉了揉眼睛,往隔壁班走去。可到了298班一眼望去,那个角落的位置还是空荡荡的........
杨超看到正往班门口走来的林童,迎上去问到:“你们班范云呢?”
“他啊?不知道,下午来了一趟,捂着个脸,跟老师说不舒服,请假说去医务室了。”
杨超眉头一紧,顿感不对劲,扔下一脸疑惑林童就下楼去了。到医务室一看,没见人影。杨超便在学校里找起来,操场、食堂、厕所都看了,还是没找到。
“这小子能去哪呢?”杨超不解,亦有些焦虑。
这时,杨超想到了小卖部后面的死胡同,那是平时,不良少年们躲着逃课的地方,也许会在那?
只见胡同角落里,狼狈的坐着一个人,正是范云。
杨超见范云没抬头,慢慢开口道:“发生什么事了?中午我说是跟你一起去呢,怕德贵为难你,结果没撵上你。”
顿了顿,杨超想到了些什么,继续说:“我在校门口遇到高小天了,之后我俩就一起去中心广场找你,但没找到。他也很担心你,让你有空联系他一下。”
范云慢慢抬起头,手里捏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手机,只见他左脸上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脖子上是一道道抓痕,为了不让鼻血流出来,鼻子里塞着两个纸团,双眼通红,想来定是受了欺负。
杨超捏了捏拳头,坐到了范云身边。
“没事,兄弟,我去跟老师请个假,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