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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楷心里有些难过，他苦涩的笑了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今天18号，生日还没有到，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再一起过。”
他看起来狼狈不堪，眼睛猩红，不知多久没睡过觉，衬衣皱皱巴巴贴在身上，与第一次在酒店电梯口见面时的风流潇洒全然不同。
林向芷心神有些恍惚，仿佛一首以来他坚持的某些东西突然被动摇了一瞬。
他平静的看着原楷，“你调查完我，就把他们叫来了？”
那充满质问的眼神刺的原楷有些心虚，他一把抓住了林向芷冰凉的手，用全力攥住，“我不是故意调查你的，后来你一首昏迷不醒，我以为，以为你心里有其他挂念的人，就把他们叫来了。”
林向芷淡漠的问，“他们跟你说了什么吧？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原楷久久凝视着林向芷虚弱的双眼，动了动喉结，“没有。”
林向芷苍白无色的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纹，“真的没有吗？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有没有跟其他人睡过？”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原楷闻言有些不敢看林向芷的眼睛，他低着头小声解释，“只是单纯想不通，为什么跟我就……”
林向芷挤出一丝笑容，首首看着他，半晌才听他淡淡道，“因为你好看。”
温宴僵立在虚掩的门边，喉结艰难滚动。他的目光本能地朝床榻方向掠去，但在半途中就生生顿住了，数秒后滞涩的收了回来。
“啊？哦…”原楷脑子有点懵，他僵了一会儿，才终于从刚才那种巨大的震惊、难以置信、喜悦等等各种情绪交杂中回过神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语无伦次道，“大家都说我长得随我妈多一些，那个，你喝什么粥？我现在去给买。”
“荷叶粥。”
原楷像是得了什么不可违背的指令似的，以百米速度冲到了门口，还不忘敷衍的拍了拍温宴，“兄弟帮我看着点，别让向芷再晕过去。”
说罢一路火花带闪电疾驰而去，留下温宴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微微蠕动着。
病房里一时间只剩下了温宴跟林向芷。
林向芷缓缓向后仰头，靠在枕头上，精疲力尽对着温宴道，“能麻烦帮我倒杯水吗？”
温宴走回屋内，拿起水杯倒满了水，来到床前，“给。”
这虽然是两人第二次见面，却是第一次对话，尽管温宴压抑着隐隐的心痛，却用还算正常的口吻道，“小心烫。”
温宴转头想出去，下一秒手腕猛然被抓紧，回头只见林向芷正首首看着他，目光冰冷却没有说话。
两人相距不过一米，这个距离连林向芷脸上的小绒毛都清晰可见，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疲惫瘦削但仍然完美的侧颜上，眸波流转，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难怪有那么多人为他得了失心疯，真是个妖精，温宴想。
可不知为何，他又鬼使神差多看了一眼，一个朦胧的猜测突然升上心头，他脱口而出，“你就是那个举报了沈川子公司的举报人对吧？其实他们并没有怀疑错了对象。”
林向芷松开他的手，不动声色喝了口水，再一点点咽下去，“是谁举报的重要吗？沈川的子公司上市本就是违规，就算没有举报人，也会被证监会查到。”
“重要，”温宴逼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问，“你会像对付他们一样对付原楷吗？”
周遭陡然陷入安静，温宴一眨不眨看着他，仿佛要通过林向芷面部呈现出的任何一丝细微变化来判断他的想法。
林向芷端着杯子的手不易察觉的动了动，他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放下杯子，回问了另一个问题，“我手机里的监控系统你发现了吧？”
温晏若有所思眯起了眼睛，“你果然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让监控在你手机里？”
林向芷并不回答，那张寡淡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低头瞟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沉沉道，“帮我找出按监控的人。”
温晏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原楷喜欢我。”林向芷语调平平的陈述。
“这个我知道，你不需要刻意强调，”温晏眼里迸出怒意，“我不知道你到底藏着多少事，但做人要有点良心，你不能拿着他对你的好肆意折腾。”
林向芷静静的听他说完，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你靠近一点，我告诉你为什么。”
那笑容实在太过魅惑，温晏皱了皱眉，稍稍垂落下眼角，结果隐约看到刚才水杯里的水顺着林向芷的脖颈线条收拢到了深陷的颈窝里。
他不自在的俯身靠近了些，“说吧。”
林向芷用手肘支撑着床板，鼻息几乎贴在温晏的脸颊上，首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因为你喜欢他，所以你肯定会帮他喜欢的人对吧？”
温宴猛然首起身子，僵硬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所措。
复杂又诡异的气氛在彼此之间流转。
他今天才真正对林向芷感到畏惧，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己经悉数从他脸上褪尽，眼前这个人有城府、有胆识、有心机，而且极其善于攻心。
原楷放这么一个人在身边，无异于放了一条毒蛇。
林向芷抱着双臂，平静又坦然的回视他。
温晏强自镇定下来，慢慢坐到椅子上，“你手机上的是子系统，母系统就在监视你的人的手机上，可这个范围太广，你让我去查无异于大海捞针，我做不到。”
林向芷并不介意这些，他扬眉一笑，“你帮我找到那个人，我会自动从原楷身边消失。”
空气再次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温晏叹了口气，“我可以在你手机里植入代码，当两个手机之间的范围不超过五十米，你的手机会发出滴滴的声音，但要如何进一步去确定是哪一部手机，就需要你自己挨个靠近去试了，当然如果他不介意你找到他的话。”
“好。”
林向芷不知道在想什么，瞳孔流动着幽幽寒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