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邓伯也是来索要范铁头,他让手下回避后,才笑道:“邓伯,今日怎有空想起我?”
邓伯笑道:“阿剂,我不拐弯抹角,陈晓与你手下阿勇之事,我想从中调解。”
李阿剂初时未明其意,稍后恍然,松了口气说:“邓伯,错在我手下,但阿勇躺了一个月未见好转,你一句话就想解决,我以后如何管教手下?”
“江湖中人,争斗难免。”邓伯笑答,“这样,我请你喝茶,带上阿勇,让他们握手言和,莫伤了和气。”
李阿剂思量再三,虽对此事己感厌烦,但碍于邓伯在香江的地位,只得应允。
而阿勇,正躲在门口偷打电话,眼中闪烁着狠厉之光。
与陈晓的冲突,弟弟阿国仅是挨了顿打,自己却险些残废。
至于李阿剂这个老大,也未曾为他出头!
他全然忘了李阿剂先前的叮嘱,勿将事态扩大,要讲理,此刻心中唯有怨恨。
恨陈晓心狠,恨阿国好运,恨李阿剂不公!
他垂首掩饰神色,跛行离开潮州帮。
他知晓李阿剂藏匿范铁头的地点,心中盘算告密,欲让李阿剂付出代价。
他前往李阿剂宿敌朱老大的地盘。
朱老大悠然吞吐雪茄,瞥向李阿剂的手下,随意询问:
“是你主子派你来的?”
阿勇面色阴沉回应:
“与李阿剂无关,他处事不公。
你们不是要范铁头的命吗?五十万花红给我,我便告知其下落!”
朱老大挠头冷笑:
“我朱老大的花红岂是好赚的?一条消息怎值五十万!”
阿勇咬牙切齿:
“那我亲手杀了他,但要先付我一半!”
朱老大审视着这青年,转身自保险箱中取出一包金牛:
“这是你的定金,范铁头一死,再来取另一半。”
阿勇面露喜色,狠狠点头。
次日午时,
陈晓与阿芬家中用餐,占米在侧,透露阿勇昨日行踪于陈晓:
“他去了朱老大那里?”
陈晓忆起阿勇背叛李阿剂的往事,摸着下巴思索,欲除阿勇而不累及自身。
香江偏远渔村,
陈晓环抱双臂立于高处,注视阿勇步入隐蔽小屋,O记陆启昌伴其旁。
陆启昌不解:
“邓家勇真会对范铁头下手?”
陈晓淡然一笑:
“既然来了,陆Sir怎连这点耐心都无?”
对讲机传来指令:
“目标己到,是否行动?”
陆启昌深吸一口气,下令:
“行动!”
数队人马迅速突入,击毙欲拔枪保镖。
阿勇掏出铁丝,绕至范铁头身后,欲勒毙之,幻想着五十万到手。
此时,枪声骤响,阿勇脸色骤变,撞开冲入的警员,狼狈逃窜。
警员无暇顾及阿勇,目标首指范铁头。
范铁头惊愕间,己被警员按倒在地。
范铁头哀嚎:
“邓家勇,你个 ** ,竟敢卖我!”
范铁头落网,陆启昌松了一口气。
陈晓望着阿勇跛行远去的背影,转向陆启昌:
“陆Sir,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陆启昌笑着颔首。
“范铁头的生死逃亡,对我们警方皆非利好。
现在他落入我们手中,定能牵出更多 ** 交易者,我很满意。”
他好奇追问:
“但你为何告知我这个消息?”
陈晓淡然回应:
“我看不惯范铁头贩卖 ** 。
找你,只因你是我认识的港警中,尚有原则之人。”
陆启昌哑然,心中预设诸多答案,却未料及此。
他苦笑:“世人对港警误解甚深,其实不乏正义之士。”
陈晓嗤之以鼻:
“在你们眼中,我们是棋子。
我曾亲眼目睹黄志诚的卑劣行径,为讨好英主人,不择手段,这也算好人?”
陆启昌欲为搭档辩解,但深知黄志诚本性,遂沉默。
“此次相助,我不会出卖你。
你欲何为?”
陈晓正义凛然:“助你擒获范铁头,出于公心。
而我初来乍到,手下闲人众多,望陆Sir能让沙湾渔港腾出一些时间,我觉得那里亟待整治。”
陆启昌惊讶于他的要求,
“那是李阿剂和朱老大的地盘,你若真有能耐拿下,只要不伤及无辜即可。”他递烟给陈晓,续道:“今晚,沙湾渔港不会有巡逻警。”
陈晓满意颔首:
“陆Sir,你是我信赖的兄弟。
放心,我的地盘绝不容出事!”
陆启昌微笑,转身离去。
两人均未留意阿勇,他的生死无关紧要。
陈晓返回昌富村市场,占米见状起立迎接。
“晓哥!”
陈晓点头,沉思于沙发之上。
社团有决定让他与李阿剂和解,现阿通逃逸,和解无需。
世人眼中,阿勇背叛,携警捕范铁头入狱。
此时,非李阿剂能否保范铁头,而是范铁头狱中能撑多久,会供出多少人!
香江社团必将动荡,尤其是李阿剂和朱老大,此时不夺地盘,更待何时?
良久,陈晓开口:
“占米,召集人手,多多益善!”
占米领命,迅速离去。
陈晓自语:
“接下来,只待风起……”
旺角街,一家茶餐厅内,邓伯与李阿剂谈笑风生,陈晓恭敬斟茶侍奉左右。
邓伯满意地望着懂事的陈晓,随后转向风度翩翩的李阿剂:
“阿剂,昌富市场的地块本就非潮州帮所有,但晓仔伤了你的兄弟是事实。
今日我携诚意而来求和,你手下阿勇为何还未现身?”
李阿剂笑容略显僵硬,他示意身后的林定国上前。
林定国面貌与华仔相似,走到李阿剂身旁。
李阿剂低声询问:“阿勇何在?你兄长为何迟迟不来?”
阿国挠头,面露困惑:“剂哥,我不清楚,整日未见其踪影。”
阿国抬眼,怒视陈晓,正是此人差点致残其兄。
陈晓察觉到阿国的目光,报以和煦微笑。
他手稳如磐,亲自斟茶递给李阿剂:“剂哥,我早在大陆便闻您大名,行事公正。
待阿勇到来,我必给个说法。
此茶,为我先前鲁莽道歉,望剂哥赏脸。”
李阿剂接过茶杯,含笑看向陈晓。
此人如此识大体,若非联胜抢先,他定想招揽。
正欲开口,手下匆匆闯入。
“剂哥,大事不妙,铁头叔被捕了!”
砰!
李阿剂手一颤,茶杯落地,碎片西溅。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手下,手下神色为难,瞥见在场众人,示意不宜多言。
邓伯面色阴沉,瞥见地上茶杯碎片,和解时摔杯,李阿剂真够张狂。
陈晓心知阿勇定是藏匿逃避,香江中恨他老大者众多,尤其是李阿剂和朱老大,阿勇来与不来,皆难逃一死。
尽管如此,陈晓仍面色不善地盯着李阿剂:“我给你颜面,你却摔我茶杯?!”
李阿剂知晓此地不宜久留,勉强挤笑:“邓伯,阿晓,帮中有急事,我得先回,改日赔罪。”
言罢,他不待邓伯回应,匆匆离去。
留下邓伯面色铁青,陈晓神情难测。
颜面扫地!李阿剂竟如此不给他和联胜元老面子!
他混迹江湖数十年,从未见过李阿剂如此无礼!
邓伯怒火攻心,身躯喘息急促。
此时,陈晓平静开口:“邓伯,面子我己给足,但李阿剂不守江湖规矩。
我一个小堂主,无所谓。
然而,此事若传扬出去,丢的是和联胜的脸。”
他悠然自得地为自己斟满茶,轻笑:“既然他不给我面子,我也无需循规蹈矩。
沙湾渔港那块地,我要定了。”
邓伯气得心绪不宁,急忙劝阻道:
“切勿鲁莽,沙湾渔港有李阿剂和朱老大的势力,你想让和联胜与他们为敌吗?”
陈晓平静回应:
“潮州帮非李阿剂一人独大,至于朱老大……”
他冷笑,继续道:
“你没听见李阿剂说范铁头出事了吗?除了朱老大,谁能如此恨李阿剂?我不信他没参与其中。
此刻谁还顾得上沙湾的地盘。”
放下茶杯,他坚定地说:
“此事无需你同意,告知你是出于尊重。
无论你的想法如何,我都将采取行动。”
言罢,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