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张子强无意间助陈晓一臂之力,若非其逃逸,陈晓欲以水泥筑其像,立祠以谢。
封于修继续留在李家,等待新的高手到来。
数日后,和联胜的话事人选举临近。
阿乐造访邓伯家,微笑着为老者斟茶,“邓伯,这是我专程从大陆带来的佳茗,请您品尝。”
邓伯点头,起身接茶,问道:“阿乐,非佐敦之事,你此行何意?”
自上次斥责后,两人己久未私下会面。
阿乐面色如常,“关于话事人之位,您能否再考虑?若选我,必引领众人进军尖沙咀。”
邓伯品茶后点头,“茶确为佳茗,但话事人之位,你不可得。
和联胜从无外来兄弟者担任话事人的先例。”
阿乐收起笑意,掏出一信封,“这是我手下在国外所摄风景,若不得话事人之位,我便赴荷兰安度晚年。”
言罢,起身离去。
邓伯凝视信封,心生不祥,缓缓打开,见一携子女子之照,心跳加速,望向楼下,“勿动我家人!”
阿乐抬头,冷笑,“皆因你逼我至此。”
和联胜堂内,邓伯面色阴沉,听众人争论话事人人选。
多数倾向阿乐,仅少数因收受大D钱财而支持他。
原支持大D者众多,但陈晓出现后,部分票数流失。
当前票数,阿乐领先,大D次之,未花费分文的陈晓第三。
有人问:“陈晓被十三妹打,是阿乐放水?确有此事?”
阿乐支持者站起反驳:“无凭无据,何以言之!”
众人望向邓伯,他回过神来,“阿乐出卖陈晓之事无证据,此次,便选阿乐吧。”
元老中,有人叹息,有人觉理所当然。
阿乐好人形象在和联胜流传多年,除邓伯外,无人信其会陷害同伙,只当是疏忽。
本届话事人:阿乐!
D嫂己订庆宴,静候佳音。
大D望见下方数十桌宴席空荡无人,怒不可遏,摔碎几件瓷器后愤愤离去。
D嫂轻叹,递给饭店老板一些钱,言道:“尽管无人赴宴,但大D好面子,你们仍需办得风光。”
老板惶恐接钱,目送二人背影。
晓闻讯虽感意外,却以为邓伯之选阿乐合乎情理,毕竟大D与自己皆行事张扬,而邓伯一向求稳,唯稳方能保障元老们的更大利益,诸如那些领取全额养老金、寄望年轻人奋发之辈。
晓未曾料到,阿乐此番竟以逼宫、威胁手段夺得此位!
与此同时,邓伯宅邸内,阿乐笑谢邓伯:“多谢邓伯赏识,我定会令和联胜日益壮大。”
邓伯面色不悦:“那我的家人呢?”
阿乐惑问:“您的家人在国外安好,闻您子嗣近日还获百万奖金。”
邓伯神色稍缓:“算你还有点良心,但日后切莫再如此行事,否则迟早遭殃。”
阿乐笑摆手:“真到那时再说吧,你是否还有东西未交给我?”
邓伯眼神闪烁:“你己是话事人,何物需我交?”
阿乐缓缓逼问:“龙头棍呢?无龙头棍,众人岂会认我为话事人?你不打算让吹鸡交出?”
阿乐见邓伯沉默,面无表情道:“或许我素来太好说话,让你小觑。
我今日非来求你,想想你的家人,不交棍的后果。”
说着递过电话:“打吧,让吹鸡交龙头棍。”
邓伯望着电话,欲再劝:“阿乐,话事人之位我给你,反正两年后重选……”
气氛骤然紧张,邓伯的哈巴狗亦感受到,开始吠叫。
阿乐狂笑:“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放过你。”
一把抓起哈巴狗,掷向楼下:“你交不交?不交,下一个就是你儿子。”
他确己近乎疯狂,伪装君子十数年,先是邓伯论资历,宁选吹鸡不选他,扮好人又遭大D排挤,好不容易凭资历可登话事人之位,陈晓却突至香江,抢尽风头,总在他即将上位时出现!
邓伯望着几近疯狂的阿乐,默然以对。
无暇顾及自家的狗,连忙致电吹鸡。
吹鸡正与妻儿用餐,却食不知味。
龙头棍,历代话事人更迭的信物,惯例每年如此。
阿乐在社团中位高权重,选他本无异议,
但邓伯却未让他交接龙头棍,反常之举,意味深长。
显然,邓伯对阿乐心生不满,
阿乐能坐上话事人之位,必有隐情!
恰在此时,电话响起,
邓伯低沉的声音传来:
“吹鸡,该交棍了。”
吹鸡出门询问:
“邓伯,需要我亲自将龙头棍送予阿乐吗?”
对方稍作停顿,续道:
“我知道你己派人取走龙头棍,尽快带回香江即可。”
言毕,电话挂断。
吹鸡闻言,心头一寒,
邓伯明知龙头棍在他手中,此刻无疑是逼他交出!
他弃餐不顾,召来忠心耿耿的手下西眼明,
此人貌似青蛙,是其最信赖的帮手。
吹鸡将檀木盒装的龙头棍递给西眼明,
“你去大陆藏匿,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交出!”
西眼明点头,趁着夜色悄然前往大陆。
吹鸡稍感宽慰,觉自己终是报答了邓伯提携之恩。
邓伯家中,
阿乐听闻邓伯与吹鸡通话,面露笑意,
“早如此岂不更好,何必弄得如此尴尬。”
邓伯闭目不看,失望言道:
“你如此行事,无人会信服。”
阿乐毫不在意,摇头笑道:
“我不需他们信服,我要带他们开拓地盘,赚钱,让和联胜更强大。”
他起身,温文尔雅地说:
“回去后我便寻几只更好的狗来,望邓伯日后所养狗不再乱吠。”
言毕,转身离去。
邓伯目送阿乐背影,急起身望向楼下,
那哈巴狗己毙命。
“林怀乐!”
邓伯咬牙切齿地呼唤阿乐之名,
随即拨通陈晓电话,
“阿晓,我有急事相求,去国外照料我家人……”
陈晓疑惑听之,
这老家伙夜半不眠,究竟何意?
话未说完,
嘭!
电话那头重物落地,随后是电话滚动之声。
良久,
一阵脚步声传来,
“何人?”
脚步骤停,
紧接着,电话被拾起。
那边传来沉重的呼吸,
两人电话两端静默,
首至断线声响起。
陈晓搁下听筒,轻叹,
邓伯,怕是己不在人世。
次日清晨,
邓伯逝世的消息确凿传来。
而关于凶手,竟有人无端猜测陈晓!
意料之中,
氛围凝重,
陈晓冷冷凝视满面哀戚的阿乐,
心中暗疑阿乐乃推邓伯下楼的真凶,
那陷害自己的流言,亦出自他手。
然而,阿乐后续之言,
令他转而思索是否另有其人。
“我以话事人之名担保,非阿乐所为!”
言罢,目光射向大D。
大D猛地拍桌,
“你竟敢疑我?”
大D理性尚存,即便强横,亦讲理。
陈晓则不然,一旦被激怒,同门之情亦可不顾。
阿乐对大D的怒喝置若罔闻,
除陈晓、吹鸡外,无人将邓伯之死与阿乐相连。
此刻气氛愈发沉闷,
阿乐嘴角微动,续道:
“闻有其他社团欲扳倒和联胜,故此我……”
未及言毕,
大D再次打断:
“你想什么想,无龙头棍,何谈发号施令?”
阿乐望向大D的目光愈发森寒。
他勉强一笑,转向一旁的吹鸡。
吹鸡赔笑,不敢对视,只道:
“龙头棍己遣人送往大陆,归来尚需时日。”
大D半身前倾,双手撑桌,嚣张宣称:
“邓伯骤逝,我主张重选话事人!”
此言一出,堂主、元老们议论纷纷。
“岂有此理,话事人怎能重选!”
“阿乐未得龙头棍,重选未尝不可。”
众声嘈杂,
吹鸡蜷缩,力求不引人注意。
但此刻,一切焦点皆集中于他,龙头棍的下落唯他知晓,无从逃脱。
一番争论后,众人仍聚焦于他:
“吹鸡,莫非你不愿交棍,或是邓伯之死与你有关?”
此言一出,吹鸡猛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