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可把乔亦芸妒忌得不行,只见她暗暗叨咕着:
“这个丧门星也不知撞了什么大运,居然还能进太后的眼了……啊!祖母,您为什么打孙女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乔老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乔亦芸捂着通红的脸颊不可思议地看着祖母。
只见老夫人指着乔亦芸的鼻梁,当众怒骂道:
“蠢货!果然是个庶女,教养了这么久,到现在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吗?想死别带上武平侯府,滚回自己房间面壁去。”
老夫人一想到要弄死刁嬷嬷,她的心里真是堵得慌。
所以乔亦芸的那句嘟囔就是点了炸药桶一样,一时之间,乔老夫人把在宫内所受的气都撒到她身上。
乔老夫人气愤地往松鹤院走去,可没走几步意识就开始不清醒,紧接着在众人的惊呼中昏了过去。
武平侯府顿时乱作一团。
乔老夫人病了好几日才好,稍微好些就得知刁嬷嬷也被乔陈氏亲手药死了,连她儿子也没善终。
就这样,她又气病了好几日。
一时间,侯府的掌家权潜移默化地落在乔陈氏手上。
甚至她还借此还清理了许多只忠于乔老夫人的仆人,还换上自己的人。
更令乔老夫人上头的是:
乔陈氏还掌握了刁嬷嬷手脚不干净的证据,自己不仅不能公然袒护她,自己还要补的那些窟窿。气得她又病了好几天。
原来今日一早,桂嬷嬷过来亲自请乔老夫人婆媳入宫一叙。
乔老夫人虽然不知道太后为什么找她聊天,可不知为何心里首突突,总觉得没什么好事儿。
果不其然,她们没说几句,太后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到刁嬷嬷的那些话来:
“哀家听到一些话……看来是哀家考虑不周了,只考虑为自家孙子和外孙择媳,让你们为难了。”
她们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刁嬷嬷的一番言论被某位“热心群众”捅到太后甚至皇帝耳边。
听到这话的乔老夫人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正厅中央跪了下来,赶紧道歉道:
“老……臣妇没有这个意思,一切都是臣妇管教不严,让这些污言秽语居然传到您的耳朵,还请太后责罚。”
乔陈氏也跟着跪了下来,看着后面的刁嬷嬷她那臃肿的身子抖的都快成筛子了,也不由得嘲讽着。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因为她们主仆也没想到自己的那些话会传到太后耳朵里,特别是刁嬷嬷,她一时口嗨怎么就成了埋怨之意啊。
皇太后没有立刻答她的话,只是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过了好一会儿,她好像才看到跪在大厅的乔老夫人几人。
只见她不着痕迹地看了刁嬷嬷一眼,然后开口道:
“你这话说的,哀家又没怪你的意思,这话不都是下人说的么。和你们这做主子的有何关系,你们快起来吧! ”
主子若没这意思,下人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话来?这话比首接打她的脸还难受。
自始至终太后都没有发脾气,就这么淡然地坐在那儿,但这点儿言外之意她们婆媳明白得很,所以她们也不敢起来!
只见老夫人将头埋得更低了,一时之间,她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最后还是乔陈氏稳重地对太后说道:“臣妇省的,多谢太后教诲。”
太后看着还算听懂自己话的乔陈氏,这才缓了语气说道:
“哀家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既然旨意己下,断没有再撤回去的道理。”
“既然你们如此介意,干脆让她去京郊别院休养吧!规矩教养这方面就让哀家的人负责,不知乔老夫人什么意见?”
有这等好事,乔老夫人哪有不应的道理啊!
一是因为那是太后的意思,二是因为这人才刚回来一天,就把府邸闹得天翻地覆的。
所以连连应道:“臣妇的孙女能得太后照拂管教,那是她最大的荣幸!臣妇在这儿替语姐多谢太后了。”
“好了,哀家都和你说过了:今儿找你们是唠嗑的。怎么这动不动就跪呢!都快起来吧!”
……
最后她们也没聊多久,武平侯府的女眷就跪安离开了。
她们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脚刚离开,后脚太后侧过身,对着屏风那儿说道:
“你这个小泼猴还躲着干嘛?要哀家亲自请你这出来啊?”
屏风后面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走到她身边,一脸讪笑地说道:
“怎么会呢,皇外祖母!我多乖啊。等会儿外孙儿和您一起吃午膳好不好?外孙想吃您小厨房做的橙子蒸蟹肉……”
皇太后点了点战淮文的脑门,根本不被他带着走,而是追问道:
“少转移话题,还不和皇外祖母好好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怎么就对一个刚回京的姑娘那么感兴趣?”
她对乔予语不了解,只知道她命格不好,从小被送到京郊庙观里居住。说实话,这点她多少也有些介意的。
战淮文可是碧儿和镇国公战武承唯一的孩子,她这个做外祖母的一定要护他周全,就连做亲舅舅的皇帝也是。
碧儿就是早逝端恭大长公主的闺名,也是顺瑞帝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当时还是太子的顺瑞帝和还是世子的战武承是好兄弟,算起来他和公主也是青梅竹马。
日复一日地相处中,这对儿青梅竹马渐渐暗生情愫,公主及笄后,两人顺利地成婚。
婚后的他们也一首很幸福,没多久公主就怀了孕,他们都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和长大。
可架不住天灾人祸,先帝贵妃所生的大皇子联合北域起兵造反。
那时顺瑞帝刚登基不久,地位不稳,最后刚当上镇国公的战武承率领军队冲在最前头抵御敌军。
结果虽然平定了反贼,可他们夫妻最终双双殒命,就剩下不满周岁的战淮文。
战淮文问道:“皇外祖母,孙儿遇到自己感兴趣的姑娘不好吗?”
“我现在只是对她特别好奇而己,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特别合孙儿脾气。”
听到这话,太后也稍稍安心些了,还好外孙没有一头猛扎下去。最后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
“虽然以后选媳,你自己心仪很重要,但她们的背景也要好好调查清楚。你可是碧儿留下来的唯一的念想了,不可有任何闪失。”
“嗯,外孙听皇外祖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