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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眠的心脏几乎停跳。这太荒谬了。许钦？喜欢他？那个处处与他作对、傲慢自大的许钦？
"你...你讨厌我才对吧？"他听见自己愚蠢地问。
许钦摇头，动作缓慢得像慢镜头："不讨厌...从来都不...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近你..."他试图抬手，却因无力而放弃，"你那么耀眼...我只能...制造冲突...让你注意我..."
宋眠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所有过去的针锋相对、每一次争吵、每一个挑衅的眼神...都是许钦笨拙的吸引注意的方式？
"那个...录音..."许钦突然皱眉，像是想起了重要的事，"假的...我爸和你爸...是朋友..."
"我知道。"宋眠轻声说，拿出那份文件，"警方找到了这个。"
许钦眯起眼睛努力辨认，然后如释重负地笑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有证据..."
"你早就知道真相？"宋眠问。
许钦点点头，动作因为药物作用而夸张："查了...很多年...不想你难过...所以没说..."
宋眠胸口那股热流更强烈了。许钦默默调查真相，独自承担一切，甚至不惜被他误解...
"你这个...自大的混蛋。"他声音发颤，"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冒险？"
许钦困惑地眨眨眼，显然无法处理这么复杂的问题。他笨拙地伸手，碰到宋眠的手腕："不想...你受伤...你对我...太重要了..."
这句话击垮了宋眠最后的防线。他握住许钦的手，感受到那略微发烫的体温和薄茧的触感。这只曾经在会议室里与他针锋相对的手，现在虚弱地躺在他掌心。
"睡吧。"他轻声说，"我在这陪你。"
许钦满足地闭上眼睛，很快呼吸变得均匀。宋眠静静地看着他——那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凌乱地散在额前，长睫毛在苍白脸颊上投下阴影，嘴唇因失血而略显苍白。这个看起来如此脆弱的许钦，与那个叱咤商场的精英判若两人。
护士轻轻推门进来："宋先生，探视时间..."
"再让我待一会儿。"宋眠恳求道，"就一会儿。"
护士看了看他们交握的手，了然地点头："十分钟。病人需要休息。"
宋眠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渐暗，病房里的影子越拉越长。许钦的手在他掌心微微动了动，然后突然收紧。
"宋眠？"这次声音清醒多了。
"嗯，我在。"宋眠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许钦握得更紧。
"我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许钦的眼神闪烁，带着明显的忐忑。
宋眠嘴角不自觉上扬："比如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我之类的？"
许钦瞬间涨红了脸，松开了手："麻醉反应...不具有法律效力..."
"哦？"宋眠挑眉，"那'你那么耀眼，我只能制造冲突让你注意我'呢？也是麻醉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