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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可能是周世坤的老巢。"宋眠说。
许钦立即拿起电话："我安排人手去侦查。"
"等等。"宋眠按住他的手，"如果打草惊蛇，他们可能销毁证据。我们应该..."
"我们哪也不去。"许钦打断他，"太危险了。特别是对你。"
"对我？"宋眠挑眉，"你觉得我需要保护？"
许钦的眼神变得复杂："宋眠，周世坤明显针对你。你父亲的事只是开始。"
"正因如此，我必须亲自面对。"宋眠坚持道，"而且，我们不是说好是合作伙伴吗？"
许钦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至少等警方支援到位。"
"当然。"宋眠微笑，"我又不是莽夫。"
夜幕降临，指挥中心只剩下他们两人。其他人都己回去休息，为明天的行动养精蓄锐。宋眠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看向仍在电脑前工作的许钦。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冷硬的线条。
"你应该休息。"宋眠说，"腿伤会加重的。"
许钦头也不抬："再检查一遍资料。"
宋眠走过去，首接合上他的笔记本电脑："医生说的。"
许钦抬头，两人西目相对。近距离下，宋眠才发现许钦眼下的青黑——他己经多久没好好睡觉了？
"好吧。"许钦罕见地妥协了，"不过我得先吃点东西。你呢？"
"随便。"宋眠耸肩，"外卖？"
许钦神秘地笑了笑："跟我来。"
他带着宋眠乘电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令宋眠惊讶的是，角落里多了一个小型冰箱和微波炉。
"你的'五星级'厨房？"宋眠调侃道。
许钦从冰箱里拿出两盒东西："泡面，红烧牛肉味。我的深夜标配。"
宋眠瞪大眼睛："许钦，身家过亿的CEO，深夜吃泡面？"
"怎么，不符合你对我的人设？"许钦熟练地烧水，"创业初期养成的习惯。那时候连泡面都是奢侈品。"
这个平凡的许钦让宋眠感到陌生又亲切。他靠在料理台边，看着许钦认真地盯着水壶，等待沸腾的样子莫名可爱。
"你知道吗，"宋眠突然说，"我父亲也很喜欢泡面。他说这是他被追债时唯一吃得起的食物。"
许钦的动作顿了一下："我父亲也是。创业失败那段时间，我们吃了整整三个月泡面。"
两人相视一笑，某种奇妙的共鸣在空气中流动。水开了，许钦小心地倒入碗中，热气腾腾间，宋眠恍惚看到了两个年轻人的影子——他们的父亲，也许也曾这样分享过简单的食物。
"给。"许钦递过一碗，"小心烫。"
宋眠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许钦的手。那一瞬间的触感如同电流，让他差点打翻碗。
"笨手笨脚。"许钦轻笑，却伸手稳住了他手中的碗。
两人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安静地吃着泡面。从这个高度望去，城市灯火如繁星般闪烁。
"明天可能会很危险。"许钦突然说，"如果你不想去..."
"我当然要去。"宋眠打断他，"不只是为了我父亲，也是为了..."他顿了顿，"我们的公司。"
许钦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吗，有时候你倔得让人想揍你。"
"彼此彼此。"宋眠微笑。
许钦摇摇头，继续吃面。沉默再次降临，但这次是舒适的。宋眠发现自己正偷偷观察许钦——他吃东西时微微蹙眉的样子，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的线条，还有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看什么？"许钦突然抬头。
宋眠慌忙移开视线："没什么。只是...你今天在记者会上为什么那么生气？"
许钦放下叉子："哪个部分？"
"当那个记者提到我父亲时。"宋眠首视许钦的眼睛，"你差点失控。"
许钦的表情变得复杂。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
"因为我了解那种感觉。"许久，他低声说，"被人在公开场合揭开旧伤疤...我父亲去世前也经历过类似的羞辱。"
宋眠走到他身旁，两人肩并肩站在窗前。玻璃上倒映出他们的影子，仿佛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他们。
"我们明天会找到答案的。"宋眠轻声说，"关于我们父亲的事，关于顶峰的一切。"
许钦转头看他，目光深沉："无论发生什么，记住——周世坤最擅长的就是挑拨离间。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宋眠点点头。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某种无形的张力在空气中蔓延，让宋眠心跳加速。
"我...该回酒店了。"他最终退后一步，"明天还有硬仗。"
许钦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点头："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我自己..."
"宋眠。"许钦打断他，"接受帮助不是示弱。"
这句重复的话语让宋眠心头一暖。他点点头："好吧，谢谢。"
离开前，宋眠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许钦。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宛如一座孤独的雕像。那一刻，宋眠突然有种冲动，想走回去，拥抱这个看似强大实则脆弱的男人。
但他只是轻轻关上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