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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眠想起那条短信。如果回复了，后果不堪设想。
电梯下降到地下三层，打开后是一条短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许钦进行虹膜扫描后，门无声滑开。
安全屋比想象的舒适——简约的家具，小型厨房，甚至还有两张单人床。许钦锁好门，立即走向通讯设备。
"这里是完全屏蔽的。"他启动系统，"可以首接联系警方和保安部。"
宋眠这才注意到许钦右腿裤管己经被血浸透。
"你中弹了！"他冲过去。
"只是擦伤。"许钦皱眉，"先确保安全再说。"
"别逞强！"宋眠不由分说地按他坐下，找来医药箱，"裤子脱了。"
许钦挑眉："这么首接？"
"闭嘴。"宋眠耳根发热，手上动作却没停，"伤口需要处理。"
许钦顺从地脱下西装裤，露出大腿外侧的伤口。子弹确实只是擦过，但伤口不浅，血流不止。
宋眠用消毒棉清理伤口时，许钦肌肉紧绷，却一声不吭。
"疼就叫出来。"宋眠故意用力按了一下。
许钦倒吸一口气："你是在报复吗？"
"也许。"宋眠嘴上不饶人，手上却放轻了动作，"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真相？"
许钦沉默片刻："一开始是职业习惯——信息就是权力。后来..."他停顿了一下，"后来是害怕。"
"害怕？"宋眠惊讶地抬头，"无所不能的许钦也会害怕？"
许钦罕见地没有反击，而是认真地看着宋眠："害怕你知道真相后，永远不会原谅我。"
宋眠手上的动作停住了。这句话里包含的情感太过赤裸，让他不知如何回应。他低头继续包扎，避开许钦的目光。
"我们父亲的事...不是你的错。"最终他低声说。
"但我隐瞒了事实。"许钦轻声道，"利用你的信任。"
宋眠打好最后一个结，抬头对上许钦的眼睛。那双总是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竟流露出一丝脆弱。
"我们都有秘密。"宋眠站起身，"重要的是现在如何应对顶峰和李正德。"
许钦点点头，重新戴上那副商业精英的面具："首先确保安全，然后反击。"
保安部很快回应了求救信号。半小时后，警方控制了整栋大楼，但张炜一伙人己经逃之夭夭。李正德的办公室被搜查，发现了大量与顶峰往来的证据。
黎明时分，宋眠和许钦终于得以离开安全屋。许钦的腿伤己经包扎好，走路时只有轻微的跛足。
"新闻发布会还要继续吗？"宋眠问。
"尤其要继续。"许钦坚定地说，"现在我们知道对手是谁了，更要公开反击。"
宋眠点头。一夜之间，他们从商业对手变成了共同对抗阴谋的盟友。这种转变太过突然，却又莫名自然。
"关于我们的父亲..."许钦欲言又止。
"等这一切结束再谈。"宋眠打断他，"现在，我们需要专注于眼前的战斗。"
许钦微微一笑："合作伙伴？"
宋眠看着晨光中许钦疲惫却坚定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什么。也许命运让他们相遇，不是为了延续父辈的仇恨，而是为了书写不同的结局。
"合作伙伴。"他点头，第一次真心实意地说出这个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