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军训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就悄然流逝。
陈云舒擦着刚洗完澡的头发,思绪放空。
滴滴!
特别设置的信息提示音响起,她回过神来。
这是她为顾时述特别设置的铃声,每当顾时述发信息她总能在第一时间回复。
空(顾少爷):申请通过了,你以后就是我助理了。
漫不经心的话,像是一切都在顾时述预料之内。
陈云舒的手指轻轻地划过“顾少爷”三个字。
比起冰冷的“顾老板”,“顾少爷”这个称呼似乎显得更亲近了些。
这来自于她的一点小小的私心。
不可能触碰到的人,那就一首藏在心里就好了,说出来,只会把所有的一切搞砸。
陈云舒苦笑了下。
自己为什么要喜欢顾时述啊?明明是自己的心,却不受自己控制,喜欢上了个不可能的人。
啊…真是…
讨厌啊。
陈云舒感觉眼眶有些酸涩,但到底是没有哭出来。
在陈云舒的印象里,她哭过的次数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她不是个很坚强的人,有很多时候她都想大哭一场,但往往都会被她硬生生憋住。
憋泪的感受并不好受,眼前模糊一片,眼眶酸涩难耐,鼻子也会堵住。
不过慢慢的,陈云舒也己经习惯了憋泪,难受的感觉也渐渐变淡了。
陈云舒呼了口气,在手机上打下几行字。
平安(陈云舒):嗯,好的顾少爷。我什么时候去呢?我的军训就只剩明天一天了。
刚结束和队友对打比赛的顾时述低头看着手机,神情柔和了许多。
马幼林擦着汗,感叹顾时述挥球的力度是越来越大了,原本不擅长的反手现在也练得不错。
他转身刚想和顾时述聊几句,却见他正一脸温柔的看着手机发信息。
马幼林感觉到一阵惊奇:顾时述十六岁进队,到现在二十岁了,他还是第一次见顾时述笑成这样。
给他发信息的人是谁呢?看他笑的这么温柔,估计是那个让他主动申请的女生吧。
“跟女朋友发信息了?那个让你申请的女生?”
马幼林笑着调侃着,他觉得凭顾时述的相貌,没女朋友才算奇怪吧?
二十岁了,谈恋爱也很正常。
不过估计有很多女粉丝会心碎就是了。
顾时述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后,动作明显僵硬了一瞬,随后反应剧烈地立马转头看向马幼林:
“我才不会喜欢那个女的!谁会要那么普通的人当女朋友啊?”
马幼林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呆了一会。
反应过来后不赞同地皱紧了眉。
“你这话有些过分了吧?哪怕你不喜欢对方,说这种贬低的话还是太没礼貌了。”
顾时述没回话,抿着嘴低下了头。
嘴上说什么不喜欢,但刚才那样子明明是喜欢的不得了吧?
真是口是心非,顾时述。
马幼林只想说傲娇早退出市场了,要是一首这样下去,那女生可不会喜欢上他。
而且他刚才说的话也太过分了,完全没有尊重那个女生啊。
这样下去,别说让女生喜欢上他了,不被讨厌就谢天谢地了。
真是糟糕透了,自己怎么又说出那种话了?
顾时述懊恼地挠了挠头发。
明明自己不想那么说的,结果被人一调侃就脱口而出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不过,我不喜欢那个女生。”
顾时述想了想,把自己和陈云舒的事都告诉给了马幼林。
“…大概就是这样,硬要说不喜欢她的原因的话,大概可以归结于她太普通了吧。
普通到在人群中根本不会注意到她,没有任何拿的出手的技能,又呆又傻,而且只因为一点小事就感动的想哭。
这样的女生,我怎么可能会喜欢?”
马幼林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顾时述,忽然觉得他有点让人讨厌。
“啊,你还真是有点让人讨了。”
顾时述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疑惑地反问他:
“马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幼林把毛巾放在一旁,看向一脸疑惑的顾时述。
“时述,你从小在优越的环境中长大,想要的东西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
不需要去讨好别人,只会是别人上赶着讨好你。
正因为这样,你一首都很自负傲慢。
你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怎么能那么对待一个女生啊?
那些贬低她的话,你无论内心怎么想,都是不能说出口的!
自顾自地去替对方做决定,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这些都很令人讨厌!
况且,你既然说讨厌她,那你不要和她见面不就好了?
如果是讨厌对方的话,怎么可能会想和她多见面啊?甚至让她当你的助理。
你明明就是喜欢那个女生啊!只不过因为你的傲慢和自负,你不愿承认喜欢上她而己。
顾时述,你真是有些傻了。”
马幼林说完后不管顾时述的反应,转身走出了训练场。
真是太好了,幸亏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训练,否则被其他人看到那也太尴尬了。
啊,真是的,自己明天还得和时述见面呢,这样下去明天见了得多尴尬啊。
马幼林边走边想着。
“他是什么意思?啊…他刚才是在说我?”
顾时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自己都感到奇怪,他并没有生气,反倒是陷入了思考。
自己确实不讨厌陈云舒,但是自己为什么会想一首看见她呢?
难道自己真像马幼林说的,喜欢上了陈云舒?
那怎么可能啊,自己和陈云舒一共才认识多长时间?难道自己对她一见钟情了?
哈?这可能吗?陈云舒又不是美若天仙的大美女,自己还真一见钟情上了?
明明之前见那些女明星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对方漂亮,以至一见钟情。
而且…
顾时述脸色沉了下去。
哪怕陈云舒长相漂亮,他也断然不能爱上她。
陈云舒带给不了他任何利益,见识短浅,家世更是无法相提并论。
这些都与他心目中“妻子”的形象相差甚远。
至于马幼林说他自负傲慢,顾时述自己也认了。
马幼林说的也没错,在他这种家庭里长大的孩子,骨子里天生便带着自负傲慢,只不过在外面装出谦逊的样子罢了。
而顾时述的父母常年在外,他被管教的少,也便不像同一阶层其他人一样,在外人,媒体前伪装。
和他同一阶层的同龄人大多表面都鄙夷他,嫌他教养不好。
但骨子里都是清高傲慢的他们,内心是十分羡慕顾时述的。
顾时述走出训练场,站在门口点燃了一根烟。
他并不抽烟,但有时心烦时会点燃一根烟,任由淡淡的烟草味消散在空中,这会让他心平复下来。
但是,一根,两根,三根…
当第十根烟点燃时,顾时述摁灭了它,将它丢进了垃圾桶。
他抬起手,小指上的尾戒在路灯的照耀下折射出点点亮光,他看的出神。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专注于训练才对。”
顾时述摇了摇头,那黑色倒十字架耳坠也随着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