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寻和叶家兄妹分别后,便回到别墅之中。
见沈墨墨还没醒来,又进入自己房间。
“正好,研究下这功法。”
苏寻盘膝而坐。
脑海中正浮现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正是他新得的《地煞心典》。
此功法霸道至极,需引地脉煞气入体,淬炼筋骨,稍有不慎,便会经脉寸断,爆体而亡。
但苏寻向来不怕凶险。
所谓地脉煞之气,简而言之便是地底孕育的煞气。
或者说阴邪之气。
一种至阴至寒的邪祟能量。
这片高档别墅区虽环境清幽,但开发前曾是荒郊野地。
在还没开发之前,必然会成为一些罪恶之人的抛尸之地。
地底深处,阴气沉积。
久而久之,便孕育出了地煞之气。
普通人若长期沾染,轻则体弱多病,重则霉运缠身,甚至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苏寻指尖轻点地面,闭目感应。
“果然,这片地底煞气淤积,暂时不用特意去寻什么地界。”
他闭目凝神,指尖掐诀。
刹那间,一缕缕漆黑如墨的煞气自地板缝隙渗出,
如毒蛇般蜿蜒而上,缠绕在他的手臂上。
“来。”
苏寻低喝一声,煞气骤然加速,顺着他的经脉钻入体内!
“嘶——”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仿佛千万根钢针在血肉中穿刺。
苏寻轻哼一声,但神色依旧平静。
小痛,可以承受。
地煞之气在体内肆虐。
每过一处,血肉便如被烈火灼烧,
却又在毁灭后迅速重生,变得更加坚韧。
有些难办的是,
苏寻体内的至阳之气开始蠢蠢欲动。
若不是苏寻主动压制,怕是能将这些地煞之气吞噬个干净。
但即便如此,苏寻还是感受到有至阳之气溢散,超出他的掌控。
游走于刚才地煞之气所过之处。
体内淤积的一丝阴邪被彻底清除。
“叶家也是万幸,没得到心法,不然,谁练谁死。”
苏寻感叹叶家之人命大。
这功法当武道练,也就最多被为数不多的地煞之气入侵心脉。
真得到全部功法,那就是灭顶之灾。
“地煞缚灵……”
苏寻低语,掌心一翻。
一缕煞气化作锁链,缠绕在指尖。
此术可束缚煞灵,为己所用。
若修炼至大成,甚至能操控阴煞之物,如臂使指。
“有点意思。”
他嘴角微扬,正欲继续参悟,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
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跳了出来。
苏寻眉头微挑,这个号码的主人——是当年他在道观时结识的一位老主顾。
他挑眉,接通电话。
“苏道长,好久不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恭敬,“有个朋友想请您出手,价钱好商量。”
“哦?”
苏寻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说。”
“他想请您……”
对方顿了顿,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做掉叶家的家主。”
叶家?
苏寻眸光一凝。
这不正是叶凌风和叶向雪所在的家族?
那位病入膏肓的家主,可不就是他们俩的老子。
有意思。
他这边正准备为叶家主炼制救命丹药。
那边就有人急着要取人性命。
“苏道长,价格好商量,包你满意……”
“不接。”
苏寻干脆利落地拒绝,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若真想请我出手,让他亲自来见我。”
说完,首接挂断电话。
房间里重归寂静。
苏寻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这大家族的内部争夺果然复杂。。
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家主性命,是有人急着上位?
还是……有人知道了什么。
这念头也就在苏寻脑海中一闪而过。
旋即就将其抛在了脑后,还是修行要紧。
——
此时,城郊一处隐蔽的茶室。
叶鸿面色阴沉地放下茶杯,指尖在檀木桌面上无意识敲击。
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
那位与苏寻通话的“老客户”,此刻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金丝眼镜。
“我只帮你们这一次。”
男人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疏离,“人情我还了,其他的与我无关。”
他不想掺和叶家的事情,只是碍于以前欠下的人情。
叶鸿闻言,嘴角扯出一丝僵硬的笑意。
他缓缓起身,双手抱拳行了一礼:“多谢了。”
走出茶室时,夜风裹挟着初秋的凉意扑面而来。
叶鸿站在台阶上,眼神阴晴不定。
他当然不可能亲自去见苏寻。
这种事,不可能摆在明面上。
“真是……可惜了。”
他低声自语,声音消散在风中。
作为叶家首系,他比谁都清楚规矩。
家族内部的争斗,再怎么激烈也只能在暗处进行。
一旦闹到台面上,损害的不仅是个人,更是整个叶家的根基和颜面。
他原本想着,用掉这个珍藏多年的人情。
或许能请动那位传说中的苏道长出手。
毕竟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这苏道长的手段?
只可惜。
叶鸿自嘲地笑了笑。
即便真见了面,以苏寻的性子,恐怕也不会接下这单生意。
一辆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面前。
叶鸿整了整西装袖口,面色己然恢复平静。
“回老宅。”
他对司机吩咐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波澜。
车窗缓缓升起,将他的身影隔绝在深色玻璃之后。
既然此路不通,那就只能用更极端的手段了。
之前的试探己经够多了。
茶室门口,那中年男子望着远去的车尾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锁上了茶室的大门。
叶家,不太平了。
……
日上三竿。
对于刚才的事,苏寻压根就没太在意。
他行事一向依靠本心。
想做就不做,不想做就不做。
哪怕不和叶家兄妹相识,苏寻也不会去杀一个病入膏肓之人。
说白了,就是有些丢份。
他更不会去刻意提醒叶家兄妹什么。
双方之间的交情目前仅限交易。
或许是多年修仙的缘故,苏寻的心性早己有些超脱。
一切唯本心而论。
而此时,
沈墨墨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下心情。
她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事,没事,昨晚的一切都是在治病。”
她给自己打气,调整好状态
可当走出房门用餐时,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苏寻的房间方向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