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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叔捧着手机，把那串21.000.000的数字盯出花来。
“陆岩！我的好大侄儿！”
就在这时，门口光线一暗。
一个拎着个蛇皮袋的老人，小心地探头进来：“老板…收东西不？”
赵叔一看这老人的打扮，不耐烦地挥手：“去去去！不收破烂！”
老人被他一吼，吓得拎着袋子就要走。
【恩公，】苏妲又说话了，
【那破袋子里，有‘乾隆官造’的鼻烟壶】
【包浆都盘透了，少说值个西五十万】
鼻烟壶？乾隆官造？西五十万？
我眼睛一亮，立刻出声：“大爷！您等等！”
老人和赵叔同时一愣。
我走到门口：“大爷，您袋子里是啥？”
老人看看我，把蛇皮袋放在地上，小心地解开袋口。
从最底下摸出两个小包。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两个比鸡蛋小一点的鼻烟壶。
铜胎，通体覆盖着珐琅彩。
一个绘着粉彩的缠枝莲纹，一个绘着矾红的五福捧寿图。
这画工确实细腻精致！最关键的是，壶身上覆盖着一层温润油亮的包浆，一看就是被人常年把玩的！
虽然沾了点灰土，但那股子精气神儿，藏都藏不住！
赵叔原本不耐烦的眼神，在看到这对鼻烟壶的瞬间，猛地一震！
他虽然眼力远不如黄老林晚辞，但常年混迹潘家园，基本的感觉还是有的。
这对小玩意儿，看着就不一般！
“大爷，这俩小壶，看着挺有意思。怎么卖？”
老人搓着手：“这是俺爹当年东家赏的旧玩意儿，老板您看着给点，给娃凑个学费。”
赵叔仔细瞅着那对鼻烟壶：“老头儿！这俩玩意儿，看着还凑合。给你五百块！”
老人一听五百块，点点头：“行…行吧……”
“慢着！”我拦住赵叔 ：“您这东西是老的，做工不错。”
我掏出钱包，数了十张红票子：“一千块！您拿着！孩子上学要紧！”
老人看着那一千块钱，愣住了。
“谢谢！谢谢小老板！您是大好人！”他接过钱揣进怀里走了。
赵叔等人走远了，：“陆岩！你傻啊！那老头五百块都愿意卖！钱多啊？”
我拿起一块软布，擦了擦鼻烟壶底。
底足露出了两个清晰无比的楷书刻字：“乾隆”、“年制”！
“赵叔你瞅瞅，写的啥？”
“乾隆官造，铜胎画珐琅，包浆一流。您说，这一千块值不值？”
赵叔凑近了，看清那两个小字，
“乾隆官造？！你…你小子这眼睛是探照灯做的？”
他猛地一拍大腿，“啪”的一声脆响。
“你就是聚宝轩的招牌了！”
我指了指露着“乾隆年制”的珐琅鼻烟壶：“这对小玩意儿，您说值多少？”
赵叔凑到鼻烟壶跟前，拿起一个：
“乾隆官造…这画工…绝对好东西！”
他眼珠子转了转：
“陆岩，这对壶算店里收的，成本一千，我给你记着。等回头卖了，利润咱爷俩对半分！咋样？”
他这是尝到甜头，想把我彻底绑在聚宝轩这艘破船上。
我笑了笑，没接茬。
利润对半？打发叫花子呢？不过现在没到分手的时候。
我点点头：“行，赵叔您看着办。”
“这东西先收着吧，找个盒好好装着，别磕了碰了。”
“哎！哎！必须的！”赵叔赶紧亲自去找盒子。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潘家园午后喧嚣的人流。
这三千万……就这么到手了？感觉有点不太真实，脚像踩在棉花上。
不过兜里手机那沉甸甸的感觉，还有那条短信，提醒着一切都是真的。
【恩公，咱这财运，挡都挡不住！】
【那老抠门儿现在恨不得把你供起来。不过嘛……】
【好戏还在后头呢。那对儿鼻烟壶，顶多算开胃小菜。】
【明儿早市，西南角那个蹲着抽旱烟的老头儿，】
【他摊子上有块‘汉代生坑’的谷纹青玉佩，】
汉代谷纹佩？
这时手机响了，尾号4个8.
电话有点吵，像是在饭店，
原来是秦雪瑶，“钱到账了吧？没赖账吧？”
“到了，谢谢秦小姐。”
“谢什么！公平买卖！”秦雪瑶声音透着爽劲。
“说正事儿！晚上有空没？姑奶奶我今儿高兴，请你吃饭！王府饭店还是厉家菜？甭跟我客气！”
我刚想开口，另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屏幕显示“林晚辞”。
“秦小姐，您稍等，我接个电话。”我赶紧切过去。
“陆先生，打扰了。”林晚辞声音传来，背景安静得多。
“关于汝窑葵口洗的修复方案，不知道你今晚方便吗？”
一个热情似火，请吃大餐；一个温柔如水，邀谈修复。
秦雪瑶性子首爽，背景硬，出手阔绰，是个不错的金主兼人脉。
林晚辞有背景，在古玩圈地位高，两边都不能得罪。
“喂！陆岩！跟谁打电话呢？是不是那个林晚辞？”
秦雪瑶等得不耐烦了，“甭理她！她那修复能比吃饭重要？快说！晚上想吃啥？”
我先稳住一边：“林小姐，您看八点左右，我去‘宝缘斋’怎么样？”
林晚辞声音平静：“好的。我在宝缘斋等你。”
“秦小姐，林小姐那边约了谈汝窑碗修复的事儿，约了八点。”
“八点？”秦雪瑶有点不高兴。
“谈修复用得着那么晚？我看她就是找借口！甭管她，吃完饭我陪你一起去‘宝缘斋’。”
“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这么定了！”
“六点半！王府饭店东一厅！报我名字！不见不散！敢放鸽子，姑奶奶杀到潘家园拆了你那破店！”
得，先陪小辣椒吃大餐，再带她去冷美人那儿“踢馆”。
赵叔捧着个锦盒过来，把那对乾隆鼻烟壶放了进去，
“陆岩！跟谁打电话呢？神神秘秘的？”
“没啥，秦小姐和林小姐约我谈点事儿。”
“秦小姐？林小姐？”赵叔眼珠子亮了，
“哎哟喂！我的好大侄儿！你这是要走桃花运啊！两位大小姐都约你？行啊你！”
他凑过来，压低声音：“跟叔说说，看上哪个了？要叔说，秦小姐那身段儿，那家底儿...林小姐也不错，有学问，有气质……”
我赶忙说：“打住打住！就是谈正事儿！”
“行行行！谈正事儿！”赵叔嘿嘿笑着，
“晚上穿精神点！别给咱聚宝轩丢人！对了。”
赵叔从腰包里摸了半天，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拿着！”
“这是啥？”
“你的那份！”赵叔一脸肉疼：
“石头钱三七开，你三成是九百万！我给你凑个整，一千万好听又好看，这卡里有一百万！密码六个八！”
他停了一下：“那对鼻烟壶，卖了钱，按说好的，对半分！”
我有点意外。这老抠门儿，这次倒是真够意思，主动把钱分出来了？
看来他真的不想我离开聚宝轩。
“赵叔，这……”
赵叔摆摆手：“拿着拿着！”
“陆岩，叔以前是眼皮子浅。但叔不傻！你小子是条真龙！这聚宝轩的小池塘，困不住你！以后啊，这店里你看上啥，想收啥尽管收！咱爷俩好好干！”
赵叔越说越来感情，唾沫星子又喷了出来。
下午的潘家园人来人往，在铺子里帮着赵叔归置东西，应付几个瞎逛的游客，时间倒也过得快。
五点多，我回到小屋换了身干净衣服——还是地摊货，但胜在清爽。
六点二十，我溜达着出了潘家园东门。
王府饭店那金碧辉煌的大门楼子，离得不远。
刚走到饭店旋转门前，一个穿着笔挺黑西装的壮汉就迎了上来。
“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东一厅，秦小姐。”
他拿起对讲机低声确认了一下：“这边请！秦小姐己经到了。”
东一厅是个临窗的独立包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紫禁城的金色琉璃瓦顶。
门一推开，一股混合着香水和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
秦雪瑶己经到了。
她没坐主位，而是斜靠在窗边的丝绒沙发上。
换下了白天火辣的吊带热裤，穿了条酒红色的丝绒吊带长裙。
裙子面料很质感，显现出她精致起伏的曲线，尤其是胸前那道深V领口，露出一片雪白。
裙摆开叉很高，一条线条优美、裹着薄薄丝袜的长腿随意地搭在另一条腿上，脚上换了双尖头细跟的黑色高跟鞋。
听到开门声，她转过头来。栗色的大波浪卷发披在一侧肩头，红唇娇艳欲滴。
她放下酒杯：“哟！帅哥！挺准时嘛！”
我点点头，尽量不让自己视线老往她领口和开叉的地方飘。这妹子就是行走中的荷尔蒙。
“秦小姐。”
“叫什么秦小姐！听着生分！”
她白了我一眼，很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那温软滑腻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袖子传来，我的身体不自觉地紧绷了一下。
“叫雪瑶！或者瑶瑶也行！”她把我拉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指着窗外的紫禁城，
“看！我特意挑的位置！怎么样？”
手臂被她紧紧挽着，那惊人的弹性和热度源源不断地传过来，就算我意志坚定，这时间长了也有点……
“嗯，很气派。”我想抽回胳膊 “秦小姐……”
“嗯？”她不满地哼了一声，挽得更紧了，身体几乎贴在我胳膊上。
“哦，雪瑶，破费了。”。
“这算什么！”秦雪瑶拉着我坐下。
“点菜！想吃什么随便点！甭给姑奶奶省钱！”
服务生递上菜单。
我随意扫了一眼，好家伙，全是天价。
秦雪瑶倒是豪气，刷刷点了几个硬菜和一瓶更贵的红酒。
菜很快上来。秦雪瑶吃饭也不安分，一边给我夹菜，一边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
从我怎么看出那石头是宝贝，到潘家园的趣闻，再到我有没有女朋友……
她那火辣辣的目光和有意无意的身体接触，让我这顿饭吃得又香艳又煎熬。
“哎，陆岩，”她抿了口红酒：“你跟那个林晚辞…很熟吗？”
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谈不上熟，就是买卖关系。她家看上了那个汝窑碗。”
“哼！”秦雪瑶轻哼一声：
“装模作样！整天端着个才女架子，给谁看呢！我告诉你啊，待会儿去了宝缘斋，甭给她好脸子！”
我哭笑不得：“不至于，林小姐看着挺好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宝缘斋看着门脸光鲜，背地里……哼！”
她又忍住了：“算了算了，不提她，扫兴！喝酒！”
七点半，这顿晚餐终于结束了。
秦雪瑶结完账，很自然地又挽住我的胳膊，半个身子都倚靠过来，那股混着酒香和体香的气息首往我脖子里钻。
“走！姑奶奶陪你去‘踢馆’！会会那个林大才女！”
王府饭店离琉璃厂的“宝缘斋”不太远。
秦雪瑶没叫司机，也没打车，就挽着我沿着街边溜达。
她那高挑性感的身材和颜值，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被她这么紧紧贴着，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和热度，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
【恩公，这小狐狸精缠人得紧啊】
苏妲的声音响起。
【那冷美人也不是吃素的。待会儿有好戏看咯】
【记住明儿早市，西南角抽旱烟的老头儿，谷纹青玉佩！】
我在心里说：好，知道了。
“宝缘斋”的门脸很气派。
黑底金字的招牌，两只大红灯笼，门口一对半人高的石狮子。
秦雪瑶挽着我，几乎是“挂”在我身上，走到“宝缘斋”的红木大门，
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毫不客气地“咣咣咣”踢了三下门板。
“林晚辞！开门！姑奶奶陪陆岩来了！”
“我去……” 这架势真是来“踢馆”呀？
开门的是个穿着青布长衫的中年人，
他显然认识秦雪瑶：“秦小姐，请进。大小姐在里间等候。”
走进“宝缘斋”，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
里间的门开着。林晚辞正坐在一张宽大的紫檀书案后。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抬起头。
看着半个身子都贴在我身上的秦雪瑶，
还有她那身性感撩人的酒红长裙和醉态，
眼睛不自然地眨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