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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灼没立刻反驳。她想了想自己平时招猫逗狗吊儿郎当的模样，又跟夏柠待久了，确实有渣女的味道。
但嘴上绝对不落下风。
“是了，我不专一，而且我就喜欢渣你这样的弟弟。”她把渣咬地极重，生怕某人听不见。
余烬耸耸肩：“随你。”
电梯下行到一楼，门一开，阿黄己经全然忘记了上午的不愉快，尾巴摇得像个小风车，欢天喜地凑了上来。
余烬扫它一眼。
阿黄被这眼神吓得脖子一缩，大大的狗眼里塞满了更大的疑惑：这个最近经常喂自己好吃东西的两脚兽，今天怎么凶巴巴的？
首到它那双黑汪汪水蒙蒙的大眼捕捉到余烬身后姜灼的身影——阿黄两点一线的脑回路豁然开朗！明白了，一定是因为这个女人！又好又坏的！
但两个阿黄都喜欢。于是它选择咬住余烬裤腿，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小眼神使劲往后瞟，意思再明白不过：等等后面那个坏女人！
姜灼赶上来，不明所以，用鞋尖轻轻顶开阿黄，把它往外推了推。可惜阿黄一片苦心，被姜灼误以为它又在缠着讨吃的。
阿黄不满地“汪”了两声，见两人都不理会自己的调解，干脆扭着肉嘟嘟的小屁股，气哼哼地跑开了。哼，本汪不管了！
不过临走前，姜灼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牛肉粒，手腕一扬，精准地丢到阿黄面前的地上。
阿黄立刻停下脚步，睁开一只半眯着的眼，虽然涎水都快在嘴边拉出银丝了，但还是强忍着，首到姜灼和余烬走远了，才“嗷呜”一口把牛肉粒舔进嘴里，美滋滋嚼起来。
到餐厅不远不近，两个懒骨头难得统一战线——打车。
除了开车，姜灼学什么都快。费老大劲拿到驾照后她也不敢上路，也就没买车。
余烬……走的干脆，一穷二白。
等车的空子，姜灼好奇问余烬：“你会开车吗？”她瞧着余烬双手插兜的淡定模样，越看越像老司机。
“不会。”余烬答的干脆。
姜灼不信：“真的？”
余烬顿了下，声音弱下去：“很久没开过了。”他痞气地笑笑：“你要是不怕死可以坐下试试。”
姜灼意味深长嗯一声。
手却痒了起来，也可能只是单纯想在某人面前装一把。她把打车的订单取消，租了一辆，傲娇道：“姐开车带你去。”
余烬毫不留情地掐灭了她的幻想：“要是你开车，我就走过去。”语气斩钉截铁。
“你不相信我？”俗话说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姜灼这下是真被余烬戳到痛处了，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强烈表示不服。
余烬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那笑意比傍晚微凉的风还要倦怠，声音不大，刚好盖过街边车来车往的喧嚣：“我要是偏不坐呢？”
“那我求你好不好？”姜大娘子能屈能伸。求人嘛，姿态放低点，不丢人。
余烬没说话，低头点了一根烟。
十分钟后。
余烬老神在在地靠着副驾驶车窗，百无聊赖望向天边那抹将沉的夕阳。倒不是他忽然有了什么闲情逸致，纯粹是因为姜灼这车速还没他走路快，实在无聊的很。
“照你这个速度，”余烬探出夹着烟的手，抖落烟灰，“等人家打烊了，我们估计才走一半。”那支烟他也没怎么抽，就觉得这样搭着手，比较惬意。
“哎呀你别催！”
姜灼几乎把半个身子都压在了方向盘上，神经紧绷。远处的路况看着有点模糊，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微微近视，“要是前面有车过来了，你可得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看不太清。”
余烬闻言，立刻把烟拿进来掐灭在烟灰缸里。
原本搭在窗外的手也不动声色收回来，转而抓上车顶拉手。他只是想混日子，可没想这么早就交代在这儿。
短暂的沉默后，他沉声提议：“实在不行……喊个代驾吧。”
“我才不花那冤枉钱。”姜灼的消费观收到她力求事半功倍的劳动理念影响。
余烬单纯以为她是个守财奴：“那我叫？”
姜灼更不乐意了：“不行，你只准坐我的副驾。”
“呵。”余烬毫不掩饰讥诮出声，“你这情话真土。”
“是吗？”姜灼头往余烬这边偏了偏，下巴微扬：“我倒不觉得。”
姜灼把头扭回去：“我来感觉了。”
他斜眼看向这位来了感觉的女车神。没了平时的随性洒脱，头一回在她身上瞧见紧张，整个人绷得像皮筋，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
隔一会儿就能瞥见她白皙的脖子微微动一下——那是紧张到咽口水的动作。这小心翼翼的劲儿和她那拒人千里之外的五官搭在一起。
有一丝反差萌。
只是很不给面子，姜灼话音刚落，旁边就慢悠悠晃过一辆人力三轮。
骑车的大爷好奇地往他们车里瞅了瞅，看见车子这蜗牛爬的速度，毫不留情地扔下一句：“车坏了还上路，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说完，大爷脚下一蹬，让两人体验了一把跟在三轮车后面吃灰的感觉。
余烬看着那三轮车渐渐远去的背影，再看看姜灼比锅底还黑的脸色，肩线微颤。
“想笑就笑，别憋着。”
余烬被姜灼眼角那点余光刮得后颈发凉，他指背悻悻擦过鼻尖，这女人凶起来还怪吓人的。
车内嗅到一股火药味，余烬升起一股不敢的预感，觉得某个输不起的要动真格了。
“坐好。”
姜灼头一次语气这么平淡。
下一秒，余烬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猛力钉进椅被椅背，结结实实体会了一把推背感。
车子一溜烟追上大爷，车胎啃过地皮，超车的当口，姜灼手一扬，顺手比了个中指出去。
大爷跳脚的骂骂咧咧和姜灼大仇得报、敞开了的肆意笑声，通通被粗暴地揉碎，散进排气管暴躁的嗡鸣和灌进来的风里。
余烬忍不住侧目看她，姜灼眼尾扬着的那股劲儿，此时此刻确实有种说不出的飒爽。
只可惜帅不过三秒。
刚才还滚烫的热血像被风刮透了的热铁，瞬间冷硬下来。
姜灼额角开始冒冷汗，那张脸皱巴巴地挤成个精致的囧字。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着，片刻后装作漫不经心问了一句：“怎么减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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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师课堂开课啦。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切记哦。”
余烬：“明明是你……”
姜灼：“嗯？”
余烬：“记住了。”
姜灼（笑）：“孺子可教也，下课。”
老师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