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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场的红木大门推开时，你正帮苏晚整理丝巾。她今天穿了身炭灰色西装套裙，珍珠耳钉在顶灯折射下泛着温润的光，握住你手腕的指尖却带着点潮湿的凉意。
“记住规矩，” 她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前排那些西装革履的身影，“举牌只能由我来，但你可以在我耳边提建议。” 透视眼穿透人群，看见楚若微坐在斜对面第三排，墨绿色套装领口别着枚翡翠胸针，正和身旁的助理低声说着什么。
你点头时，嗅到苏晚发间的栀子花香混着淡淡的雪松味 —— 那是她特意换的男士香水，大概是想在气势上压过楚若微。会场穹顶的水晶灯突然暗了下去，聚光灯打在台前的拍卖师身上，他手里的木槌敲在案上，发出第一声沉闷的回响。
“齐州中心地块，编号 A-07，起拍价六亿！每次加价不低于一千万！” 拍卖师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PPT 屏幕上的卫星地图亮起红光，将那块包含三条地铁线交汇点的黄金地段标得格外醒目。
楚若微的助理率先举牌，动作快得像条件反射。“六亿一千万！”
苏晚的手指悬在号牌上方，你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别急。” 透视眼早己看穿楚若微面前的文件夹，红笔圈住的 “10.2 亿” 像道醒目的警戒线，旁边还标注着 “极限：10.5 亿”。
“六亿二千万！” 苏家的副总举了牌，他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格外显眼，举牌时手腕抖了抖 —— 你知道他口袋里揣着硝酸甘油，昨天刚在医院输过液。
楚若微突然笑了，对着苏晚的方向举了举杯，杯里的红茶泛起涟漪：“六亿五千万。”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刻意的张扬，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底气。
苏晚的指尖收紧了，号牌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你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她在试探底线，我们跟五百万。”
“六亿五千五百万！” 苏晚的声音冷静得像冰，举牌的动作却比刚才快了半秒。
接下来的半小时，竞价像场没有硝烟的拉锯战。楚家每次加价一千万，苏家就跟五百万，像在温水煮青蛙。会场里的窃窃私语声渐渐大了，有人说苏家这是底气不足，也有人猜楚家在故意抬价。你注意到楚若微的助理第三次看手表时，指尖在文件夹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 那是他们内部约定的预警信号，意味着快要触碰到第一根红线。
“九亿八千万！” 楚若微亲自举了牌，翡翠胸针随着动作晃出冷光，“苏晚，你要是没钱就早点认输，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苏晚的副总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毯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楚总这是欺负我们苏家没人？” 他刚要继续说，却被苏晚按住肩膀 —— 你看见她指甲掐进对方的西装面料，留下几个浅浅的月牙印。
“十亿。” 苏晚举牌时，耳钉的珍珠蹭过你的脸颊，“楚总要是想玩，我奉陪到底。”
楚若微的脸色沉了沉，助理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突然笑了：“十亿一千万。” 这次举牌的动作慢了半拍，透视眼看到她文件夹里的 “10.2 亿” 被圈了又圈，墨迹都晕开了。
苏晚的呼吸明显乱了，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成拳头。你知道她脑子里正在计算 —— 苏家的授权底价是十一亿，按现在的节奏，最终成交价很可能突破十二亿。你突然按住她即将举起的号牌，指尖划过她细腻的虎口：“等三轮。”
她惊讶地转头，睫毛扫过你的下颌。你没解释，只是盯着楚若微面前的水杯 —— 助理刚续了第三次水，杯底的茶叶沉得像块石头，那是极度焦虑的表现。
“十亿一千万第一次！” 拍卖师的木槌悬在半空。
楚若微的手指在号牌上敲了敲，又收了回去。
“十亿一千万第二次！”
苏晚的副总急得额头冒汗，偷偷拽了拽她的衣角。
就在木槌快要落下时，你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只有苏晚能听见：“加两千万。”
“十亿三千万！” 苏晚几乎是脱口而出，举牌的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全场突然安静了，连空调的嗡鸣都变得清晰。楚若微猛地抬头，翡翠胸针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她盯着苏晚看了足足五秒，助理在她耳边飞快地说着什么，手指在计算器上按出急促的声响。你看见她文件夹里的 “极限 10.5 亿” 被红笔划了道斜线，旁边添了行潦草的小字：“资金链风险”。
“楚总，” 苏晚突然笑了，梨涡在嘴角漾开，“怎么不跟了？”
楚若微的助理还想举牌，却被她按住手腕。她站起身时，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沉重的节奏：“恭喜苏总。” 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经过你们身边时，翡翠胸针故意撞在苏晚的珍珠耳钉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希望你别后悔。”
“十亿三千万第三次！” 木槌落下的瞬间，苏晚的肩膀突然垮了下去，你伸手扶住她时，才发现她后背的衬衫己经被冷汗浸透。
走出会场时，副总激动得语无伦次：“苏总，我们赢了！比预期省了整整七千万啊！” 他没注意到苏晚攥着你胳膊的手指还在发抖，更没看到楚若微站在走廊尽头，正把文件夹狠狠摔进助理怀里。
“你怎么知道？” 进了电梯，苏晚突然转身，珍珠耳钉几乎要碰到你的鼻尖，“你怎么知道楚家的底线是十亿二千万？”
电梯镜面映出她泛红的眼角，你想起刚才在会场，她举牌时袖口露出的那块百达翡丽 —— 表带内侧刻着的 “苏” 字，和她颈间红宝石项链上的标记如出一辙。这是个从小就被家族荣誉捆绑的女人，此刻却像个终于卸下盔甲的战士，眼里的脆弱几乎要溢出来。
“猜的。” 你帮她理了理被汗水打湿的碎发，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耳垂，“楚若微第三次加水时，杯沿的口红印都花了，那是底气不足的表现。”
苏晚盯着你看了三秒，突然笑了，笑声在狭小的电梯里回荡：“刘阳，你当我三岁小孩？” 她抬手按住你的后颈，珍珠耳钉蹭过你的喉结，“说真的，你是不是早就调查过楚家的资金链？”
电梯门 “叮” 地一声打开，阳光涌进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你没回答，只是牵着她的手穿过大堂，路过楚若微身边时，对方正对着手机怒吼：“告诉财务部，就算抵押城东的写字楼，也要把下个月的工程款填上！”
坐进宾利后座时，苏晚突然把文件夹扔给你。里面的授权书盖着苏家的烫金印章，“最高限价：十一亿” 几个字用红笔写得力透纸背。“你知道这七千万意味着什么吗？” 她的指尖划过那些印章，“足够我们再建两座商场，或者……” 她突然凑近，栀子花香混着雪松味变得浓烈，“给你发七次奖金。”
你想起昨晚张萌在汽车电影院留下的草莓印，此刻正被衬衫领口遮着。这场拍卖会的胜利，比那场青春的放纵多了几分成年人的博弈。“奖金就不必了，” 你把玩着她的珍珠耳钉，“按协议来就行。”
苏晚突然抓住你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你的骨头：“协议是协议，人情是人情。” 她的眼睛在阳光下泛着浅褐，像盛着融化的蜂蜜，“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总得有所表示。”
司机突然踩了刹车，你顺势倒在她怀里，闻到她西装内袋里的药瓶 —— 不是抗焦虑的，是维生素片。这个发现让你心里一动，原来再强悍的女总裁，也会记得按时补充营养。
“表示？” 你抬头时，鼻尖蹭过她的锁骨，“比如？”
苏晚的呼吸乱了半拍，却故意板起脸：“比如…… 让你当我的特别助理？” 她顿了顿，指尖划过你衬衫的纽扣，“薪水好商量。”
你想起大学诊室里那些等着看病的女生，想起张萌在跑车里泛红的眼角，突然觉得这个提议很有趣。“可以，” 你吻了吻她的珍珠耳钉，“但我有条件。”
“你说。”
“我只做兼职，” 你看着她瞬间绷紧的下颌线，“而且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
车窗外的街景倒退着，像场流动的电影。苏晚突然笑了，抬手揉了揉你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成交。”
宾利缓缓驶入苏家集团的地下车库时，你看见楚若微的车正从出口驶出。两车交汇的瞬间，楚若微透过车窗看过来，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你突然觉得，这场胜利只是个开始，楚家绝不会善罢甘休，而你，己经被卷入这场豪门暗战的漩涡中心。
但你并不在意。苏晚的协议是场交易，楚若微的敌意是种挑衅，这些都比校医院的平淡日常有趣得多。你靠在苏晚肩上，看着车库顶灯在她珍珠耳钉上投下的光斑，心里盘算着今晚该约谁 —— 是张萌，还是那个昨天在拍卖会门口塞给你纸条的楚家实习生？
反正，成年人的世界里，多线操作从来不是难事。尤其是在赢了一场价值七千万的博弈之后，这点放纵，不过是应得的奖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