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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氏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大得惊人。
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天际线，玻璃擦得一尘不染，仿佛抬手就能触碰到云层。苏晚站在门口，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一切——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墙上挂着的抽象画，还有那张足以躺下一个人的红木办公桌。
厉烬渊坐在办公桌后，指尖在键盘上敲打着，头也没抬：“随便坐。”
苏晚犹豫了一下，选了离他最远的单人沙发坐下。沙发柔软得让她心慌，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目光落在自己的鞋尖上。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和空调的低鸣。苏晚能感觉到一道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和掌控的意味，让她坐立难安。
她不明白，厉烬渊到底想干什么。把她带到公司，放在眼皮底下，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监视”？
“咖啡。”厉烬渊忽然开口，对着内线吩咐了一句。
很快，秘书端着两杯咖啡进来，恭敬地放在桌上，目光在苏晚身上飞快地扫了一眼，带着好奇和探究，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喝吧。”厉烬渊推过来一杯咖啡，“加了奶和糖。”
苏晚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她喝咖啡的习惯？
她拿起杯子，小口抿着。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驱散心里的寒意。她知道，这一点点“体贴”，不过是他掌控欲的另一种表现——连她的喜好都了如指掌。
一上午，厉烬渊都在处理工作，偶尔接听电话，语气简洁而强势。苏晚就坐在沙发上，像个多余的摆设，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只能盯着窗外的云发呆。
中午，厉烬渊带着她去了公司的餐厅。
餐厅很大，装修得像高级会所。两人一进去，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地投了过来，带着好奇、惊讶，还有毫不掩饰的探究。苏晚下意识地想躲在厉烬渊身后，却被他攥住了手腕。
“怕什么？”他低头，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你是我的人，见不得人？”
苏晚的脸瞬间红了，想挣开他的手，却被他攥得更紧。他就那样拉着她，穿过无数道目光，走到最里面的VIP座位坐下。
“想吃什么？”他拿起菜单，语气平淡得仿佛周围的目光不存在。
苏晚没胃口，摇了摇头：“随便。”
厉烬渊没再问，首接点了几道菜，都是她喜欢吃的。苏晚看着他熟练地点单，心里越来越乱——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一件需要精心饲养的宠物吗？
菜上来后，苏晚没动筷子。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让她坐立难安。
“吃。”厉烬渊把一块鱼夹到她碗里，语气不容置疑，“还是说，想让所有人都看着你‘绝食抗议’？”
苏晚咬着唇，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鱼肉很嫩，味道很好，可她却尝不出丝毫滋味。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走了过来，笑着对厉烬渊说：“厉总，下午的会议资料我整理好了，您要不要现在看一下？”
是他的秘书，上午送咖啡的那个女人。
厉烬渊点头：“放下吧。”
秘书放下文件，目光在苏晚身上扫了一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然后才转身离开。
苏晚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忽然涌起一阵烦躁。她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一定是个靠男人上位的“金丝雀”。
“怎么？不舒服？”厉烬渊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好。
“没有。”苏晚摇摇头，放下筷子，“我想回办公室。”
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厉烬渊没反对，起身带着她离开。走在走廊里，依旧有无数道目光跟随着他们。苏晚低着头，感觉自己像个被游街示众的犯人。
回到办公室，苏晚才松了口气。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心里一片茫然。
“很不习惯？”厉烬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晚转过身，看着他：“厉烬渊，你到底想干什么？把我带到公司，让所有人都看着我，很有意思吗？”
“没意思。”他走到她面前，目光深沉，“我只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又是这样。苏晚心里一阵无力。
“你这样做，只会让别人看不起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我只在乎，你是不是我的。”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认真，让苏晚心里一颤。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或许不是故意要羞辱她，他只是……用错了方式。
用他认为对的方式，宣示着他的所有权。
“我累了。”苏晚别过头，不想再和他争论，“我想回去。”
厉烬渊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好。让张妈来接你。”
苏晚愣住了，他竟然同意了？
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厉烬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别高兴得太早。明天，后天，以后的每一天，你都得跟我来。”
苏晚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她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张妈很快就到了。苏晚跟着她离开时，没回头看厉烬渊。她怕看到他眼中的偏执，怕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再次崩塌。
坐在车上，苏晚看着窗外掠过的厉氏集团大楼，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只知道，颈间的钥匙吊坠越来越沉，像一个无形的枷锁，将她牢牢地困在厉烬渊身边。
而她，似乎正在慢慢习惯这个枷锁的存在。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恐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