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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西点的闹钟还没响，慕容清颜己经拽着叶宸往氹仔的海边跑。她特意换上了在澳门买的碎花裙，裙摆扫过露水未干的草地，惊起几只栖息的海鸟，翅膀扑棱声里混着她的碎碎念：“攻略说今天的日出是五点西十六分，再晚就赶不上了！”
叶宸背着装满零食的背包，看她光着脚踩在沙滩上，凉鞋拎在手里晃悠，鞋带在风里打着旋。“慢点跑，小心石子。” 他追上去握住她的手，掌心触到她脚踝上的红绳 —— 那是在妈阁庙求的平安符，此刻正随着脚步轻轻跳动。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时，他们找了块礁石坐下。慕容清颜打开保温杯，里面是昨晚特意打包的木糠布甸，饼干碎在晨光里泛着细碎的金芒。“你看那片云，像不像杏仁饼？” 她舀起一勺递到叶宸嘴边，指着远处被染成粉紫色的云层，布甸的甜混着海风的咸，在舌尖漫开奇妙的滋味。
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裙摆。叶宸刚要帮她拂去，却被她按住手：“别动，这样才像海边的精灵。” 她忽然指着海平面，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出来了！”
橘红色的太阳刚探出半个脑袋，就把海面染成了熔化的金子。慕容清颜举着手机连拍，指尖却突然顿住 —— 镜头里，叶宸的侧脸被晨光镀上层柔光，睫毛的影子落在鼻梁上，像幅被阳光晒暖的素描。
“快拍太阳啊。” 叶宸笑着捏她的脸颊，却被她按住肩膀吻了下去。咸涩的海风混着布甸的甜，在唇齿间漫开时，太阳恰好完全跃出海面，万丈光芒瞬间铺满沙滩，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现在没有遗憾了。” 慕容清颜舔了舔嘴角的饼干碎，在沙滩上写下 “澳门再见”，海浪涌上来时，字迹很快被泡沫吞没，“可以安心去长沙了。”
收拾行李时，她把那片压干的莲花花瓣夹进长沙攻略，扉页的橘子洲头插画旁，多了枚从海边捡的贝壳，壳上的纹路像极了日出时的海浪。叶宸检查后备箱时，发现她偷偷把没吃完的木糠布甸塞进了保温箱，玻璃罐旁还躺着两盒杏仁饼。
“再塞就要超重了。” 他无奈地摇头，却还是把她的零食往角落里又挤了挤。慕容清颜突然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胛骨上：“等从长沙回来，我们还要去吃官也街的榴莲雪糕，要双球的那种。”
船鸣着笛驶离港口时，慕容清颜趴在栏杆上往回看。氹仔的海岸线在晨光里蜿蜒成条金线，大三巴的牌坊藏在市区的楼宇后，像颗被时光珍藏的明珠。“你说，太阳每天升起时，会不会也在记录这些故事？” 她忽然问，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栏杆上的锈迹。
叶宸从口袋里掏出枚贝壳，是刚才在海边捡的，内侧泛着珍珠母的光泽：“会的，就像我们的相机，把所有美好都装进去了。” 他把贝壳塞进她手心，“这是氹仔的日出给我们的礼物。”
到了珠海的租车点，慕容清颜刚坐进副驾驶，就把长沙攻略铺在腿上。臭豆腐、糖油粑粑的名字旁，被她画了个小小的太阳，和氹仔的日出很像。“第一站必须是坡子街。” 她用荧光笔重重划下标记，笔尖戳穿了纸页，“听说那里的臭豆腐，臭得霸道，香得勾魂。”
叶宸发动车子时，导航里的女声报出预计行驶时间。慕容清颜打了个哈欠，却把攻略抱在怀里不肯松手：“我不困，要看着路牌上的地名一个个变过去。” 话刚说完，脑袋就歪在椅背上，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路过广州服务区时，叶宸把她叫醒。她迷迷糊糊地跟着下车，看到 “双皮奶” 的招牌瞬间清醒，拽着他就往店里冲。“要姜撞奶！” 她趴在柜台上嚷嚷，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要最辣的那种，驱驱寒气。”
老板端来姜撞奶时，她舀起一勺就往嘴里送，辛辣的姜味瞬间让她精神抖擞。“还是广州的姜撞奶够劲！” 她吸溜着冷气，却舍不得停勺，“等从长沙回来，我们再来吃早茶好不好？”
叶宸帮她擦掉嘴角的奶渍，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场有始有终的旅程，才更让人留恋。车子重新上路时，慕容清颜的手机响了，是张编辑发来的网友自制美食地图。她指着澳门那栏里的 “氹仔日出”，眼睛亮晶晶的：“你看，我们把这里的故事也写进去了。”
叶宸揉了揉她的头发，车子在高速上平稳行驶。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像本被风翻动的画册。他知道，无论驶向何方，那些一起看过的日出、尝过的甜，都会像车窗外的阳光，一路温暖着前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