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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的大扫除，灰尘在阳光里跳着舞。李飞踩着凳子擦灯管，陈浩拿着拖把在地上画圈，嘴里哼着跑调的歌，302宿舍难得一派祥和——如果忽略季耀东和林耀阳之间那点没消的别扭的话。
“东子，把你床底下那箱子挪挪，我拖不到。”陈浩用拖把柄戳了戳季耀东的床腿。
季耀东正趴在桌上给林耀阳递橡皮（两人冷战第二天，刚有点缓和），闻言头也不抬：“自己挪，没长手？”
“你小子……”陈浩撇撇嘴，弯腰去拽床底的纸箱，手指刚碰到箱角，就摸到个滑溜溜的东西，“嗯？这啥？”
他把那东西勾出来，举到眼前——一管包装精致的膏体，透明瓶身，上面印着英文，看起来像支润唇膏，却比普通润唇膏粗了一圈，管身还带着点可疑的弧度。
“谁的润唇膏掉床底了？”陈浩颠了颠那管东西，对着光看，“牌子还挺眼熟……”
季耀东的余光瞥到那管东西，手里的橡皮“啪”地掉在桌上，脸瞬间红透了——那不是润唇膏！是他上次逛超市，被导购忽悠着买的“多功能润滑剂”，当时觉得包装好看就塞兜里了，后来忘了拿出来，怎么会掉床底？！
林耀阳也看到了，他虽然没见过这东西，但看季耀东那瞬间爆红的脸，和陈浩越来越暧昧的眼神，心里大概猜到了七八分，耳根“腾”地一下就热了，低头假装整理书本，耳朵却竖得像雷达。
“多功能……润滑……”陈浩终于看清了瓶身小字的中文注解，拖长了语调，眼神在季耀东和林耀阳之间来回转，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哦~ 我懂了，这玩意儿不是润唇膏啊……”
“闭嘴！”季耀东猛地站起来，想去抢，动作太急，带倒了椅子，“那是我买错了！本来想买润唇膏的！”
“买错能买成这玩意儿？”陈浩举着润滑剂往后退，“东子你可以啊，藏得够深的，怪不得最近总往学神床上钻……”
“你胡说八道什么！”季耀东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眼睛瞪得溜圆，又急又窘，“那就是个……就是个护手霜！对！护手霜！”
李飞从凳子上跳下来，凑过去看了看，摸着下巴点头：“不像啊，护手霜哪有这包装……”
宿舍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微妙起来，灰尘好像都带着点粉色的泡泡。林耀阳的手指紧紧攥着书本，指节泛白，憋笑憋得肩膀首抽——季耀东这慌撒的，还不如不解释。
“那个……”林耀阳突然站起来，拿起自己的习题册，“我去图书馆刷题，这儿太吵了。”
“哎？学神你别走啊！”陈浩故意拦他，“我们正讨论‘护手霜’呢……”
“滚！”林耀阳的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推开陈浩就往外走，脚步快得像逃，走到门口时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季耀东一看林耀阳走了，也顾不上抢那管东西了，抓起自己的外套就追出去：“阳阳！你等等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两人一前一后冲出宿舍，留下陈浩举着那管“润滑剂”，和李飞面面相觑。
“所以……这到底是啥？”李飞挠头。
陈浩笑得不怀好意，把东西塞回季耀东床底，拍了拍手：“管它是啥，反正这俩肯定有事。你没看学神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季耀东那小子，平时咋咋呼呼，关键时刻比谁都怂。”
李飞点头：“那咱这大扫除……还继续不？”
“继续个屁，”陈浩往床上一躺，“看戏不比扫地有意思？我赌五块钱，季耀东今晚肯定得被学神罚睡地板。”
走廊里，季耀东终于追上林耀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气喘吁吁：“阳阳，你听我解释，那东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耀阳停下脚步，转过头，眼底憋着笑，故意板着脸：“哦？那是哪样？多功能护手霜？”
“我……”季耀东被噎得说不出话，脸颊更烫了，“我就是……就是看包装好看，随手买的，根本没用过！真的！”
“没用过掉床底？”林耀阳挑眉，凑近了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戏谑，“季耀东，你藏这东西，想干嘛？”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季耀东的耳朵尖红得像要滴血，他猛地后退一步，结结巴巴：“我、我没想干嘛！就是……就是忘了扔！”
林耀阳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肩膀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好了，逗你的。”
季耀东愣了愣，看着他眼里的笑意，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又气又窘，伸手想去挠他痒痒，却被林耀阳笑着躲开。
“别闹，”林耀阳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他，嘴角还带着笑，“去图书馆吗？还是……回宿舍拿你的‘多功能护手霜’？”
“不去！”季耀东红着脸追上去，跟在他身边，嘟囔道，“谁要拿那破东西……回头就扔了……”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下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季耀东偷偷看了眼林耀阳泛红的耳根，心里的窘迫慢慢化成点甜——虽然被撞见了糗事，但林耀阳没真生气，反而还跟他开玩笑，这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坦诚相见”？
（后来那管润滑剂被季耀东偷偷扔进了垃圾桶，扔之前还被陈浩拍了张照当“黑历史”。每次季耀东惹林耀阳生气，陈浩就威胁要把照片发班级群，总能换来季耀东炸毛的“滚”和林耀阳憋笑的眼神——看来这“意外发现”，还得成为很久的笑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