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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吧……顾明远心里又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像是又爱又恨。
爱？
他俩原本是爷爷那辈定的亲，民国时期，老一辈都是做茶叶生意的。
后来因为政策的原因顾家落败。
而姜雨菲的外祖家提前改做咖啡生意，产业几乎都转去了国外，全家都搬走了，两家人也就散了。
过了那么多年，他爷爷奶奶都去世了，那亲事也就忘了。
不曾想，刚到法定结婚年龄的姜雨菲自己来了他们家，拿出当年的信物要求履行婚约。
他们全家都觉得这事儿奇怪，于是他父母就去打听了。
听说姜雨菲家里人给她找了婆家，对方大她十岁，还有三个孩子。
但是附近制衣厂的车间主任，愿意给丰厚的彩礼，而且答应帮他们家几个孩子解决工作。
姜家人相当于把她卖了。
他娘说，这孩子可怜，父母离了婚，她日子过得还不如她继母带过来的孩子。
她肯定是不满意那个男人，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找上他们。
他爹说，爷爷注重一诺千金，既然人家找来了，这亲他们得认。
就这样，他和姜雨菲结了婚。
他俩其实是没啥感情的，两家人虽然就隔着几条街，但他跟她不熟。
婚后日子过得不愉快，前些日子还闹着要离婚。
他以为他们早就闹翻了，随时都可能离婚，原来他们之间还有爱吗？
这个想法，他自己都吓一跳。
“哎，你发什么呆呢。”
姜雨菲伸手在顾明远眼前晃了晃。
顾明远看她笑得一脸明媚……
不对，是笑得一脸奸诈。
她依旧坏，坏得很。
但和三年前像个疯子一样把家里的东西砸个稀巴烂的她，又完全不一样。
“雨菲，离婚这个词不好，以后别说了。”
姜雨菲笑容一僵，片刻后，又笑出来，“你半晌不说话，脑补了些什么？以前不是说随时离吗？”
顾明远面色一变，“你既然来了咱们就不离了，以后……以后咱俩好好过日子。”
“哦？”
“别怪模怪样，我是认真的，希望你也能认真的答应我。”
姜雨菲心想，咱才认识几天啊，这话多冒昧。
“不答应你，你还没通过我的考验呢。”
顾明远：“……”
“你想怎么考验？我刚才不是把孟小芳……”
“行了行了，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一想到将来他身边各种女人就头疼。
温柔体贴的小秘书，势均力敌的合伙人，相爱相杀的死对头。
崇拜他的小学妹，风情万种的小姨子，还有儿子的班主任，儿子同学的单亲妈妈……
作者的高明之处就是会遛，身边女人不断，但没一个成。
可是她觉得顾明远就像是锦鲤池里唯一的王八，被各种漂亮的锦鲤环绕，共舞。
她觉得膈应。
姜雨菲揉了揉眉心，淡道：“你问我，我也说不清，这是一种感觉。我现在还没有能跟你过一辈子的感觉。”
这么说他就明白了，她不喜欢他。
当初她拿着信物找来是迫不得己，她在为自己择一条生路。
“好吧。”
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他也得好好想想，到底能不能跟她过下去。
……
昨天顾明远逼急了，把孟小芳骂了一顿后，孟小芳回去眼睛都哭肿了。
边哭边骂。
当然，她没骂顾明远，而是骂姜雨菲。
她觉得她和顾明远都在这里三年了，顾明远都从来没对她说一句重话。
现在他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肯定是姜雨菲跟他闹，姜雨菲逼他的。
这导致第二天她眼睛都是肿的。
她的朋友见了，就问她，“你要不要去食堂买个熟鸡蛋来滚一下啊，你看你这眼睛，怎么见人啊。”
镜子退到孟小芳跟前，孟小芳一看，又哭了，“我不去镇上了，我这样子还怎么去啊。”
“不去就不去，你别哭啊。”
“我就是气不过，姜雨菲那女人也太小气了吧。我不过是觉得山路不好走，人多安全点才想去找明远哥搭个路，她就死活不允许，还逼着明远哥骂我。咋的？明远哥跟她结了婚，朋友都不能交了吗？防得这么紧，干脆把他挂在裤腰带上得了。”
朋友说：“你也不怪人家防着你，谁叫你向人家表白过呢？换了我，我也防着你呀。”
“你……哼，心脏看什么都脏，你跟她一样。”
“……”我就不该多这嘴。
姜雨菲列了长长的清单，照着清单购买物品。
顾明远看到锅碗瓢盆啥的，有些惊讶，“你打算自己做饭吃？”
结婚的知青确实有自己做饭吃的，还有一些和当地人结了婚，赚的工分也都折算成钱拿回家里去了。
而且结婚的知青还有一些补贴。
可顾明远的首觉是，姜雨菲大概率不愿意做饭。
姜雨菲淡淡道：“当然要买啦，以后过日子，这些东西是必备的。”
“那你会做饭吗？乡下做饭和城里不太一样。”
“再说吧，东西先买上。不一定做饭，也可能做些别的东西。”
顾明远心疼钱，几次欲言又止。
姜雨菲看出来了，不高兴的哼一声，“还说要跟我好好过日子呢，我不过花几个钱罢了，看看你这脸拉得，都快赶上这马脸了。”
为了方便驮东西，顾明远跟李书记借了一匹马。
当然，主要是为了驮姜雨菲。
姜雨菲说这话时，那马似乎有所感应，冲着顾明远咧嘴嘶了一声。
姜雨菲哈哈大笑，“看吧，马都在笑话你了。”
顾明远无奈的叹气，“我是怕回头钱不够弄房子的。”
姜雨菲：“放心吧，钱够够的。”
顾明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家里给你钱了？”
姜雨菲白了他一眼，“家里什么条件你不知道啊？就你爸和你弟上班，要养活一大家子，哪来的钱？况且你弟身体还不好，老吃药。”
“那你还说钱够够的。”
“钱是够够的，我妈托朋友给我带了点儿钱。”
“出国那个？你亲妈？岳母啊？”
姜雨菲：“……”
“我亲妈不是岳母还能是岳父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