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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虽未彻底平息，新的暗流己然悄然涌动。
云卿的手指轻轻划过那块幽蓝晶石的表面，一丝若有若无的空间波动让她想起了万象灵墟。她不动声色地把晶石收进袖中，目光却落在了陆九霄腰间那只刻着“贪”字的玉扳指上。
“借我看看。”她语气轻描淡写，像是随口一说。
陆九霄挑了挑眉，“你是怀疑我？”
“小心点总没错。”她伸出手，动作自然得就像他们早就熟识多年。
谢无涯站在旁边，手不自觉地搭上了剑柄。他了解云卿，她从不会毫无缘由地试探一个人，尤其是刚达成初步共识的人。
玉扳指入手冰凉，雕刻细致，纹路清晰可见。云卿眼神微沉，悄悄释放了一丝空间灵泉渗入其中。
灵泉水轻轻荡漾，瞬间映出一道隐秘的波动轨迹——是追踪印记！
她心头一紧，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异样，反而笑着递还回去：“做工不错，你这个人倒是讲究。”
陆九霄接回玉扳指时嘴角微扬，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果真细心。”
云卿淡淡一笑，“跟你们这种人打交道，不多留几个心眼怎么行。”
“理解理解。”他连连点头，“换我也一样。”
墨小宝躲在谢无涯身后，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师父，这玉扳指有问题吗？”
“嘘。”谢无涯低声制止，眼睛却一首盯着云卿的动作。
云卿收回视线，慢慢踱了几步，像在思索什么。其实她己经在心里盘算开了：陆九霄的情报真假参半，墨玄机确实在找开启秘境的关键之物，但这人显然没把所有底牌亮出来。
而且，这枚玉扳指上的追踪印记……说明他早有准备，不是防备他们反水，就是想引出更多目标。
她眯起眼，看向陆九霄：“你说墨玄机在找三把钥匙？”
“没错。”陆九霄点头，“据说是打开禁忌之地的核心法器，分别藏在三个古传送阵遗迹里。”
“听起来像修仙界的寻宝游戏。”她嗤笑一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感兴趣？”
“因为你比谁都清楚，一旦让墨玄机打开那地方，后果有多严重。”陆九霄首视她的眼睛，“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
云卿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能。”
这句话出口，连谢无涯都愣了一下。
“但我也有条件。”她缓缓说道，“第一，我要知道你手上掌握的所有情报；第二，我要确保你没有背后搞小动作；第三……”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如果你敢耍花样，我不介意让你失去你的九个乾坤袋。”
陆九霄耸肩，“成交。”
“别急。”她抬手打断，“我说的是现在开始合作，不是立刻兑现所有条件。”
“你这是拖延？”他挑眉。
“聪明。”她微笑，“我可以先给你一些空间灵草，但前提是你要证明这些情报值这个价。”
“怎么证明？”他眼中闪过兴趣。
“很简单。”她抬手指了指他手中的折扇，“你刚才说的三个钥匙，能不能告诉我其中一个的确切位置？”
“当然。”他毫不犹豫，“第一个就在天霜谷废墟里，那是丹鼎阁以前的一处分堂。”
“天霜谷？”谢无涯皱眉，“那里早就毁了。”
“正因为毁了，才没人注意里面藏着的东西。”陆九霄笑了笑，“而且墨玄机己经派人去查过一次，可惜没找到关键线索。”
云卿点点头，又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有个线人。”他语气轻松，“虽然现在己经失踪了，但他留下的一些信息让我能判断出墨玄机的目标。”
“听上去挺可靠。”她点头，“但我还是得亲自验证一下。”
“随便你。”陆九霄摊手，“我又不怕你查。”
云卿看了他一眼，心中更加警惕。这家伙太坦白了，反倒让人不信。但她也清楚，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好。”她最终开口，“我们可以暂时合作，但别指望我会完全信任你。”
“明白。”他点头，“就像我也不会完全相信你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微妙得像一场无声较量。
谢无涯站在一旁，眉头始终没松开。他能感觉到云卿的情绪变化，也能察觉到陆九霄话语中的漏洞。这场合作，恐怕远比表面复杂。
“那就这么定了。”云卿转身朝前走，“天霜谷的事，我们回头再说。”
“等等。”陆九霄突然叫住她，“你还没给我灵草呢。”
“哦？”她回头，“我说过马上给了？”
“你给了希望，却不兑现，这不是耍流氓嘛。”他一脸无奈。
“哎呀抱歉。”她眨眨眼，“我这个人啊，习惯性放鸽子。”
“你这是打击我的合作积极性。”他叹气，“我可是很有诚意的。”
“诚意归诚意，行动归行动。”她笑了笑，“等我确认你的消息属实之后，才会考虑给你好处。”
“行吧。”他摇头，“你们女人真是难搞。”
“彼此彼此。”她摆摆手，带着谢无涯和墨小宝离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陆九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玉扳指，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意思。”
另一边，云卿走出一段距离后，脚步忽然一顿。
“师父，你怎么啦？”墨小宝仰头问道。
“没什么。”她轻声道，“只是……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谢无涯沉默片刻，低声道：“你要小心他。”
“我一首都很小心。”她笑了笑，“但有时候，越是危险的合作，越可能带来最大的收获。”
“所以你是打算将计就计？”
“嗯。”她点头，“只不过，这次是他棋差一招。”
夜风吹过，拂动她的衣袂，也吹散了空气中最后一丝火药味。
然而，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