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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泉水一灌进体内，云雪柔猛地抖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记。她咬紧牙关，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滑落，双手死死掐住衣角。
“忍着点。”云卿的声音平静无波，“这东西在你身体里盘踞这么多年，想彻底清除哪有那么容易。”
谢无涯站在一旁，一只手搭在剑柄上，目光警惕地扫视西周。陆九霄则靠在柱子旁，手指转动着那个刻有“贪”字的玉扳指，若有所思。
“你……真的能帮我彻底清除？”云雪柔声音颤抖，眼中既有期待，也藏着恐惧。
“我拿命赌过的事，还从未输过。”云卿轻笑一声，指尖微动，灵泉化作细密的光丝，缓缓渗入她的经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不对劲。”云卿眉头微皱，“这蛊虫……有点意思。”
“怎么了？”谢无涯立刻上前一步。
“它居然在吸收灵泉的力量！”云卿低声说道，“而且……似乎还有自己的意识。”
她掌心一翻，更强的灵力注入其中。灵泉水瞬间沸腾起来，如同活物般在云雪柔体内游走，将那些深藏的蛊毒一点点逼出。
“啊——”云雪柔终于忍不住痛呼，脸色苍白得吓人。
“撑住。”云卿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己变得凝重，“再坚持一下。”
……
两个时辰后，最后一缕黑气从云雪柔鼻尖飘出，消散在空气中。
她瘫坐在地上，浑身湿透，仿佛刚从水中捞起。
“成了。”云卿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一丝暗红。
“谢谢……”云雪柔喘着气，抬头望着她，眼神复杂，“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救我。”
“我也不确定该不该救你。”云卿淡淡地说，“但既然你开口了，说明你还不是完全没救。”
“你想知道什么？”云雪柔似乎早有准备。
“血池。”云卿开门见山，“丹鼎阁禁地里的血池，是不是跟血灵丹有关？”
云雪柔身子一僵，脸上浮现出惊惧之色：“你怎么会……”
“看来是真的。”云卿眯起眼，“说吧，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我不知道具体细节……”她低声说，“但我亲眼见过大长老带人进去，出来时……他们身上有种奇怪的气息。”
“什么气息？”
“就是……像死人一样的味道。”她声音发颤，“而且他们的眼睛会变红，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血灵丹的副作用。”陆九霄忽然开口，“这种丹药虽然能提升修为，但也会侵蚀心智，最终使人沦为行尸走肉。”
“你们打算去那里？”云雪柔突然抓住云卿的手腕，眼神急切，“别去！那里太危险了，我亲眼看到有人进去后再也没出来！”
“越危险的地方，越可能藏着真相。”云卿轻轻抽回手，“告诉我，怎么进那个地方？”
云雪柔沉默许久，才低声说：“每年只有一次机会，丹鼎阁会在月圆之夜开启禁地，进行某种仪式。那天守卫最松懈，但也最危险……因为……他们会献祭一些弟子。”
“献祭？”谢无涯皱眉。
“是的。”她点头，“用活人的精血喂养血池，据说这样才能维持它的力量。”
空气一时陷入沉寂。
“还有件事。”她忽然想起什么，“我在血池旁边见过一个符号……和小宝木偶上的符文有些相似。”
云卿瞳孔微缩。
墨小宝的木偶，是从万象灵墟空间深处找到的神秘物件，一首陪着他长大。上面的符文连藏经阁的典籍都查不到，现在竟然出现在丹鼎阁禁地？
“你说的是哪个符号？”她追问道。
“我……记不太清了。”云雪柔懊恼地摇头，“只记得它看起来很古老，像是某种封印的图案。”
“封印……”云卿低声重复，心中隐隐升起不安。
就在这时，她指尖那一抹暗红忽然泛起微光。
“嗯？”她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从蛊虫体内分离出来的灵力印记。
“这不是普通的灵力。”她迅速运转神识探查，片刻后，脸色骤变。
“这是……墨玄机的气息？”
谢无涯与陆九霄同时变了脸色。
“难怪我说这股气息这么熟悉。”云卿冷笑，“原来是他在背后动手脚。”
“墨玄机？”云雪柔瞪大眼，“不可能！他明明只是个炼丹的老头……”
“呵。”云卿嗤笑，“你觉得他真是个炼丹的老头吗？”
三人对视一眼，气氛顿时沉重起来。
“看来我们面对的，不只是一个想掌控修仙界的野心家。”陆九霄低声道，“而是一个……布局千年的老怪物。”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云卿站起身，拍了拍裙摆，“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血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你要去？”谢无涯看着她。
“当然。”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我还等着给某些人送一份‘惊喜’呢。”
“那我也去。”陆九霄收起折扇，眼神认真，“这事，不能让你一个人扛。”
“行。”云卿点头，“那就定在下个月圆之夜。”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谁？”谢无涯瞬间拔剑。
只见墨小宝抱着他的木偶，揉着眼睛走了进来。
“娘亲，我睡醒了。”他打了个哈欠，懵懂地看着众人，“你们在聊什么呀？”
云卿看着他怀中的木偶，又看了看云雪柔刚才提到的那个符号，心中警铃大作。
她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墨小宝的头，柔声问：“小宝，你的木偶……是从哪儿来的？”
“好像是……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我手上了。”他歪着脑袋想了想，“我记得，那时候天好黑，还有一个声音在跟我说话。”
“什么声音？”她追问。
“他说……等时机到了，一切都会明白。”
云卿心头一震。
“他还说了别的吗？”
“有啊。”墨小宝点点头，一脸天真，“他说，要小心那个穿紫袍的人，因为他手里拿着一把会吃人的刀。”
紫袍、骷髅、黑血……
云卿与谢无涯、陆九霄再次对视，三人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
墨玄机的秘密，远比他们想象得更深。
而现在，他们己经没有退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