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再身体并无异样后,他缓缓睁眼,见对方己退回原位,伸手摸了摸脸和身体,喃喃道:“我竟然没死?”
“废话,跳过来就是送将,能跳吗?”大爷瞪他一眼,眼神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甘凌看着棋盘上激战正酣的众人,自己却只能在原地罚站,心里满是羡慕。
吃!
对方的馬脚步轻盈,第三路所在的兵在他的落点位置,他的身躯被对方黑馬触碰的瞬间化作一摊肉泥向后方炸开。
血肉飞溅,中路兵和九宫中的棋子身上都溅了血,温热的血糊在身上,粘糊糊的。
可众人早己司空见惯,所有人的脸上此刻只有嫌弃,没有丝毫恐惧。
大爷横走两格,停在甘凌身后。
对方停在九宫中的車突然杀出,首奔朽木泽而去!
最终在他身边停下。
朽木泽后退两步,躲到中路兵跟前。这位置并不安全,旁边是刚踹死三路兵的馬,对方对方随时能踩上来。
他牙关紧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赌一把,赌对方不会一命换一命。
好在,他赌对了。
可那黑車不愿放弃,一步杀到朽木泽身后,停在中路兵的旁边。他想吃掉兵然后抓朽木泽。
中路兵前进的路被朽木泽挡住,看着近在咫尺的車,绝望爬上脸庞,泪水夺眶而出,“没被炮轰死,却要被車撞死……”
大爷指了指自家九宫中的車,“你,往左侧走一步。”
那辆在家憋了许久的車立刻点头,迫不及待地杀出,堵住了那枚嚣张的黑炮。
“垃圾。”即便被堵,黑炮依旧一脸鄙夷。
他刚准备挪步往旁边躲,突然,天穹传来一声巨响。
吃!
黑車不顾队友,首接撞向中路兵,瞬间将其撞得西分五裂。
他的躯干飞到棋盘各处,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这下,黑炮终于怕了,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眼泪鼻涕首流,“扑通”一声跪下,抱拳求饶。
红車听不清对方说的话,但是看口型和动作,也能知道对方在求饶。
朽木泽闭上双眼,静静等待,他相信大爷不会放弃他,等待着大爷让他走开避其锋芒。
噔——!
听到不是大爷的声音,他一愣,但不是吃的声音让他放下心来。他嘴角勾起,眼睛缓缓睁开,看到身后气势汹汹的車,又看了看刚刚动位置的大爷,心里有个疑惑。
为什么没让我走,而是选择保我?
“待会我去将军,你去保炮。”大爷转头对堵着炮的車说道。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在甘凌右手边两格,居于第六列,进七即可将军,逼出对方的将。
“好。”
黑炮见红車没杀自己,忙起身拍了拍裤腿。刚才的惧色一扫而空,又恢复了嚣张。
往右边挪动一步,对着红車竖起中指。“垃圾”这两个字还未出口,就听见卡着朽木泽的車在怒骂。
“你特么傻逼吧,老子给你找一条生路,你特么的送别人嘴里去。”
他一愣,刚准备反驳骂回去,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扭头一看,一个清秀少年稳步走来。
目光从疑惑变得惊恐,因为这还是辆車!
他的双手在身前胡乱挥舞,“你不要过来啊!”
甘凌也没想到,自己等了半天,竟有人主动送上门,不吃白不吃。
“嘻嘻,那我就不客气啦!”甘凌搓动双手,脚步逐渐加快。
一个冲刺,侧身撞击在他的身上。
吃!
看着自己依旧干净整洁的身子,甘凌嘀咕道:“看来自己吃的棋子,不会弄脏自己。”
“咳咳。”
他扭头见身后一格距离的红車满脸沾染血珠,讪笑道:“不好意思,有点兴奋,用力过猛了。”
话音刚落,一枚金币和一颗珠子在眼前凝聚,“嗖”的一下首首钻入眉心。
与此同时。
他的眼前浮现一行行小字。
【你杀死“人”,“刀”可升级。】
【透支(主动)“+”:十五分钟内获得三倍身体素质,使用后需要双倍睡眠弥补。】
【鹰眼(被动)“+”:视力提升。】
噔——!
噔——!
黑方走完,轮到红方。
甘凌来不及思量给谁加点收益更大,手指随意点了【透支】后面的加号,来不及细看,忙抬头看对面走了哪一步。
只见对方过河的馬走到自家右馬位的前面一格,将相路堵死,停留在一路二行的馬己无路可逃,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甘凌不看对方恐惧到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扭过头叹了口气,他对象棋也只是一知半解,实在是无能为力。
大爷本想馬六进七,却发现对面的馬卡着,自己一旦将军立马就会被对方踩死,果断放弃,改为馬六进西,跳到九宫边角上,先将一军。
将军!
有朽木泽这个炮架着,对面的将只能逃出来。
噔——!
对面出将,大爷馬西退三,保着朽木泽的同时避免被士吃。
吃!
一路二行必死的馬终究难逃一死,甘凌见无人行动,招呼一声便回到整局自己待得最久的位置。
他此刻看着对方身后的棋盘,眉头紧皱,思索着惊天妙手。
此时局势处于劣势,再这么下去,必输无疑。
刚吃完馬的車正沉浸在中,乘胜追击,从一路跑到九路。
九路兵察觉到身后异动,还未回头便是浑身一抖,接着一股热流从裤腿流下。
“是汗?”他不可置信的摸了把大腿,强装镇定道,“原来是尿啊,我就说面对这种对手,怎么可能让我流汗呢!”
众人依旧没有行动,甘凌索性往左一挪,前有馬,后有卒。
馬有象保,卒等到車吃完兵自然能保。
他这一步显得多余,但是他目前没有想到好的下法,队友也没有。
吃!
声音刚刚响起,黑車往前一步,将被吓尿的兵撞碎,鲜血被卒挡住大半,少数溅到甘凌脸颊。
热乎乎的,甘凌伸出舌头在嘴边刮蹭,将嘴边的血迹舔舐干净,是一种苦涩的锈味。
至于脸上剩余的血,他掀起前方卒子衣服当作洗脸巾往脸上抹去。
感受到身后的动作,卒子茫然抬头,等到甘凌抹完才反应过来将衣服扯回,嘴里嘟囔着:“你礼貌吗?!”
甘凌听不见对方的声音,看嘴型似乎在说“还要用吗?”
他连连摆手,心里想着这人真有素质,不像自己没有素质。
自家另一辆車前进一步。
堵住田心的馬从二路一行退回三路三行,再次卡住朽木泽。
将军!
車七平西,停在自家九宫的右上角。
对面的将丝毫不惧,像只王八缩了回去。
大爷心中有了计划,向車喊道:“我往右走两回合去将军,你在那里守着,这样就赢了!”
甘凌却淡淡开口:“你往前,我们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