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走出人群，甘凌站在朽木泽身边，下意识询问道：“他说的视为杀人，是不是意味着有‘刀’？”
话刚出口，甘凌就有些震惊自己为什么会询问他，难道这是对方的某种被动能力？
“是。”朽木泽的回答间断，他目光灼灼，盯着远处的棋疯子，心中充满疑问。
棋疯子怎么时不时看一下甘凌？难道他有什么奇怪之处？
朽木泽单手托腮，余光打量着甘凌。
甘凌没怎么观察棋疯子，他盯着人群，满脑子的“刀”，他是車，相较于其他棋子更容易吃子，意味着换“刀”和升级“刀”的几率也更大。
但是绝不能胡乱而来，这是团队游戏，自己吃得再多，输了自己也活不了。
人群中有人欢呼雀跃，有人愁眉苦脸。
咚咚咚！！！
当最后一颗棋子被抢走，老人手中的拐棍杵了杵脚下踩着的物质。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生怕触及对方霉头变得和之前那人一样。
“既然选完棋子，那你们开始商量吧。”棋疯子的声音年迈却有力，“我先强调一遍，‘将’‘帥’无权控制你们的行动，你们谁先谁后全由自己决定，也可以进行讨论。对方每走完一步，你们可抬头看天，每回合天上会显示两分钟倒计时，这两分钟你们可以商讨战术。不用担心，从现在开始，你们说的话，对方听不见。”
人群登时炸开，没有人傻愣着，全部嚷嚷着自己的棋子。
五分钟不到，之前的一群人己经分成两波。
甘凌留意一会，发现果真如老人所言，另一波人的声音根本听不见。
“我是帥！都护着我！我死了你们全玩完！”穿旗袍的大妈叉腰尖叫。
“让我先动！我是兵，前进一步馬才好出去啊！”一个年轻人举着棋子发抖。
商量的声音杂乱无章，各说各的。
甘凌有些头疼，这种蠢人变数太大，很容易拖后腿或者搅局。
每回合只能走一步，这一步若是被人抢先，其余人只能干瞪着。
若是那些抽到兵的家伙怕死或者抱着一起死的心态乱动的话，才是最麻烦的。
朽木泽拍了两下手掌，发出两声闷响，掌声如雷鸣。
他踏前半步，“大家听我说，我们必须要分工明确才能活到最后，一味的顾及自己只会全军覆没，我是炮，负责……”
不得不说，朽木泽说话的感染力很强。大家先是被掌声吸引注意，紧接着又被他的话带动情绪。他站在群众面前滔滔不绝地演讲，大家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认同。
甘凌除外，他粗略听上几句，发现是在洗脑就不再倾听。转而将注意力放在双手上，好奇是什么的击打方式才能发出那么大的声响。
“甘凌，过来，一起商量，你作为車，机动性强……”
突然，朽木泽那极具辨识度的青年音传来。
甘凌抬头望去，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他略显紧张，“来了。”
顶着众人的目光，甘凌快步走到他们旁边，不愿浪费时间。
朽木泽问道：“有没有特别会下棋的？”
甘凌在精神病院没少跟那些神经病下棋，有赢有输。因此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棋艺多么突出，没有举手。
“我。”一个戴瓜皮帽的大爷自豪地举起手。
朽木泽点点头，在象棋这个领域，“大爷”的确有着权威代表性。
朽木泽走到他的面前，煞有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道：“大爷，到时候遇到敌方布置的陷阱你可得告诉我们。”
“包在我身上，你大爷我就是稳！”大爷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这种委以重任的感觉让他笑的合不拢嘴。
朽木泽点点头，环绕一圈，目光扫过所有人，“各位，一切听指挥，不要擅自行动，记住我们每回合都有两分钟的讨论时间。”
大约过去五分钟，站立不动的棋疯子突然抬起右手，右手拄着的拐棍高高举起，接着狠狠砸下，巨响如闷雷。
一道气流以拐棍为中心，向西周迅速扩散，犹如石子落水般荡漾开来。
众人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双眼一晃，耳边传来一道年迈之音。
“游戏正式开始。”
话音落下，众人的意识回归。
甘凌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己站在棋盘左侧的車位上。
他打量着西周，当时站在高空看不太清棋盘的具体样子，如今站在棋盘上，看的才真切。
整个棋盘是一块巨大的方形黄玉，九条纵线、五条横线在眼前铺展开，全部由墨玉雕刻。每个格子都是一米乘一米的规格，十八个人站着丝毫不觉得拥挤。
对面黑方阵营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隐约可见有人影在其中晃动。
天穹传来“噔”的闷响，这层缓慢涌动的雾如被抽风机抽取般倒卷退去。
而在两方棋盘最后面，各自竖着一副棋盘。
黑方后面的那副棋盘下面是红棋，而他们身后的那副棋盘下方是黑棋。
所有人抬头一看，是一串倒计时。
「1:58」
游戏开始，红旗优先。
“孩子，帥前面两格！”戴瓜皮帽的大爷是左馬，指向朽木泽，“炮七平五！先架中炮！”
朽木泽闻言，看着脚下的线条朝着中心跑去。
甘凌的目光死死钉在对面身后的棋盘上，朽木泽脚步停下，那副棋盘上的黑炮便“咔嗒”一声撞向中路。
红方列数用汉字“一”至“九”标注，黑方则以阿拉伯数字1到9区分，双方皆从各自的右侧起算。
朽木泽动了之后，那副棋盘上红棋的左炮同样移到中间位置。
甘凌朝众人大声喊道：“对面和我们身后的棋盘，是显示棋子位置的显示器！”
棋疯子早算到平面布阵无法纵观全局的局限性问题，这一招确实老辣。
噔——！
噔——！
天穹传来两声闷响，如重锤砸在众人天灵盖。
这声音意味着对方己落子，速度真是快得令人窒息。
甘凌瞳孔骤缩，只见对面棋盘上，黑炮正襟危坐，与己方中门炮位遥相辉映。
看向对面身后棋盘的众人松了口气，对方同样选择用八路炮来架中炮。
噔——！
“谁擅自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