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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凌点头，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这个关键是要弄明白‘第二句话不成立’究竟是什么意思，让它不成立，也就要存在至少一种回答，让它吃人不发生。”
听到甘凌的解释，众人凑到甘凌的周围，认真听着，没有一个人出声打岔。
“它的第一句话是预测我们的答案，答‘是’第二句话成立，答‘否’同样成立。但这里有个陷阱，第二句话永远成立。”甘凌稍作停顿，“我答‘否’就是告诉它‘你的第二句话永远成立，因为你自己用第一句话把答案锁死了，所以我们不管回答什么，你都要吃人。’”
甘凌刚准备解释，李守国没忍住：“但是它既然问我们‘能否让第二句话不成立’，而你证明了第二句永远成立，它就不能用这个理由吃人，因为的规则矛盾了。对吗？”
“真聪明。”甘凌没有给出明确回答，说出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看着周围的人大部分都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小胖墩懵了。
不是，你们都明白了？
为了不在众人心中留下一个笨的印象，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甘凌看他这副表情，难能不明白他的心思，笑道：“我举个例子吧。”
“假设你参加一个辩论比赛，评委说‘你必须用‘是’或‘否’回答‘我是否说谎’’，结果评委自己却说‘如果你答‘是’，我判你输；如果你答‘否’，我判你输’。你怎么反驳？”
听着甘凌的话，小胖墩低头认真思考。
想了一阵，小胖墩选择放弃，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甘凌扶额苦笑，解释道：“你的规则矛盾，你要求我进行辩论。辩论是逻辑博弈，但又规定无论怎么答都输，这说明你根本不想举办辩论，只想单方面的屠杀。这种情况，还需要评委吗？”
小胖墩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他破坏规则，那他的评委身份就失效了？！”
甘凌轻轻点头。
周围人也逐渐散开，找了个位置休息。
看到李守国还呆在身边，甘凌问道：“大叔，你还有事吗？”
甘凌问得太过首白，让李守国事先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不知如何说出。
“没事，想说什么就说吧。”
李守国犹豫良久，终是开口，“本来想托你给家里带句话的，如果你能活着出去……，但是想想算了，如今这世道，这么久没回去，我老婆女儿大概也知道我的结局。”
他的身影萧条，声音悲凉，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有紧张，有流泪，有故作轻松，有转移注意。
或许除了甘凌，其他人都不抱有活着出去的“妄想”。
甘凌的手悬在他的肩膀上，犹豫一阵后收了回来，轻轻叹了口气。
都要死了还放心不下妻女，这种感觉应该和自己想复活父母差不多吧？
察觉到自己有负面情绪，甘凌急忙在心中不断默念。
“于自己无关，不必心生怜悯；于自己无恩，不必心生感激；于自己无涉，不必心生善念；于自己无责，不必心生愧疚……”
思考不能带着任何情绪，正面易大意，负面易偏激。
现在的处境，一次判断失误就可能失去性命。
李守国的命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死在他手上，“工具共感”不能浪费。
甘凌伸手指了指周围，提示道：“你看这个房间的墙壁和天花板，这些东西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而且那个丑东西往我们在这里休息肯定是给我们观察的时间，说不定这是某种线索。”
李守国打量了一下房间，没有再打扰甘凌。甘凌愿意告诉他自己的发现，己经是大恩大德。
如果这些是线索，那它代表着什么？
李守国还在思索，甘凌却在打量着站在房间中央的獠牙鬼。
它是不是自己认为的高维生物？
甘凌对它的身份很好奇，他的心中有太多太多疑惑。
……
“好了，食物们，时间到了，排好队，进去吧，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静止如雕塑的獠牙鬼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嘶哑的声音从它口中缓缓发出。
闭目的甘凌缓缓睁眼，大家己经开始磨磨唧唧排起队伍，都不愿意排在前面。
甘凌索性站到第一位，看到甘凌在第一位，大家又抢着往前排。
“喂！都好好排，插什么队！”獠牙鬼怒吼着。
它的声音极大，甚至在这间房间中产生了回音。
离它最近的甘凌可遭罪了，捂着耳朵，一脸难受。
当然，他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都被这突如其来声音吓了一跳。
霎时间，全场落针可闻。
所有人赶紧排好队，不敢有多余的小动作。
队伍排成一条，依次进入那扇漆黑的门。
甘凌刚进入这扇门，周围逐渐被黑暗笼罩，这种感觉并没有让他产生害怕，反而有种进入脑子里那方空间的感觉。
这个门到底有多长？
黑暗没有退散，甘凌摸索着前行。
左右两边是一堵墙，只有前面一条路可以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甘凌看到一束光亮，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按理来说，看到光亮，多多少少会见到一些东西。可那光亮出口处一片白，自己身处的位置依然黑暗。两者的亮度天差地别，一个伸手不见五指，一个闪耀如明星。
这难道是某种吸光材料？
甘凌站在出口处，眼前的白像是一块屏幕，让他有种往前走会撞墙的错觉。
他低头看着脚尖前面几厘米处，那里泾渭分明。
“呼——”
深呼吸一口气，抬腿迈向前方的未知，刺眼的光让他闭上眼睛。
等到适应一段时间，他的眼睛缓缓睁开之后，他才得以观察周围。
看着周围的建筑，他情不自禁往前几步。
这是一个圆柱形的空间，他此刻位于中央区域，身后是来时的门。
圆形的边上是无限延伸向上的墙壁，墙上雕刻着各种精致的花纹，鳞光闪闪，看起来是一种反光性很强的材料。
边缘上有着十二座巨型雕像，都是一些似人非人的奇怪生物，
墙边有十二个和电话亭一样的小房间。
不知道是天花板太高，还是根本没有，抬头根本看不到顶。
脚下是透明的玻璃地板，不是一块一块玻璃拼接的，而是一整块。
地板下是浓稠的黑色雾气，正在沸腾翻涌。
这股雾气给他一种不安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