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色渐亮,谢晓琼怀揣着坚定的信念,带领着“复仇”小组正式开启了复仇计划。
李德胜问:“上次的安排有没有调整?”
“眼下根据新情况推进。”她点头,“还是按之前定的计划,逐步推进。”
线人送来的信件被她反复阅读,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在骨头上般清晰。己知赵越是“治安维持会”头目,恶行累累。他的藏身之处并不固定,但最近常出没于城东南一带,那里有一座废弃工厂,曾是纺织厂,如今成了日军的秘密据点之一。
“我要亲自去一趟城里。”她在会议结束后对李德胜说,“不能只靠线人的情报。”
“太危险了。”他皱眉,“你刚恢复记忆,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时间紧迫,每耽搁一日,赵越逃脱的可能性就增加一分,我绝不能让父亲死得不明不白。”
她换上一身粗布衣裳,将头发盘进旧帽子,混入前往城里的流民队伍。她走进城门,脚下的石板路坑洼不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与烟熏混合的味道。她沿着街边慢慢走,观察西周的动静。
她记得小时候父亲带她来过这里,那时街道两旁还挂着灯笼,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和墙角里蜷缩的乞丐。
她来到一家茶馆门前,这里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她掏出几枚铜钱,买了碗茶,坐在角落里听着周围人的闲谈。
“听说赵会长昨天又抓了好几个人。”一个穿长衫的男人低声说。
“可不是,那些人都是抗日分子,赵会长可真是忠心耿耿。”另一个胖商人附和道。
谢晓琼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心中泛起一阵怒意。她强忍着情绪,继续听下去。
“不过……”那长衫男人忽然压低声音,“也有人说,赵会长私底下干了不少坏事。”
“什么坏事?”胖商人好奇地问。
“听说他在乡下抢田地,逼死人命。还有人说,他当年就是个土匪。”
谢晓琼的心跳猛地加快。她终于听到了关于赵越的更多罪行。她记住了那名长衫男人的脸,准备日后找他详谈。
离开茶馆后,她一路走到城东南方向。那片区域己经被日军封锁,设有多个检查点。她绕着外围走了好几圈,发现赵越的确频繁出入那座废弃工厂。
夜幕降临,她回到营地,将白天收集的信息记录下来,准备后续整理。
“明天夜里,我会潜入工厂。”她对李德胜说,“你帮我掩护。”
“你是认真的?”李德胜有些震惊,“你知道里面有多少敌人吗?”
“我知道。”她目光坚定,“但我必须亲眼确认他的位置。”
午夜时分,她独自一人来到废弃工厂外。月光洒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发出微弱的反光。她蹲在一处废墟后,仔细观察着巡逻队的动向。
每隔十分钟,两名日军士兵便会绕着围墙走一圈。她数清楚他们的节奏,在间隙中迅速翻墙而入。
厂区内部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空旷厂房的声音。她贴着墙根前行,脚步轻盈如猫。她知道,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她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来到一间半塌的办公室前。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屋内凌乱不堪,桌上散落着几张纸。
她拿起其中一张,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辨认内容。那是一份人员名单,上面赫然写着“赵越”。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她知道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迅速熄灭手中的小灯,躲到桌子下方。
几名身穿制服的男子走进房间,其中一人正是赵越。
“今晚的会议改到三号厂房。”他冷冷地说,“通知所有人,准时到场。”
谢晓琼屏住呼吸,盯着他的背影。她终于再次见到杀害父亲的仇人。他的脸比记忆中更加阴沉,眼神中带着冷漠与嗜血。
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冲出去的冲动,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待他们离开后,她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按照听到的信息,朝三号厂房移动。
那是一座更大的建筑,屋顶己经塌了一半。她躲在阴影中,看到厂房内灯火通明,几名日军军官正在与赵越交谈。
她悄悄靠近,听见他们在讨论下一步的“清剿计划”。赵越正向日本人汇报近期抓到的几名地下党员信息,并建议扩大搜捕范围。
她的心中涌起滔天怒火。这个人渣不仅杀害了她的父亲,还在为侵略者效劳,残害同胞。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必须活着回去,把这一切告诉战友。
她悄然退出厂区,返回营地。一路上,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赵越的声音,以及那句让她永生难忘的话:
“只要能活命,谁当主子都一样。”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她的心口。
回到营地后,她立刻召集了几名骨干成员,将所见所闻一一告知。
“他简首丧心病狂到了极点。”她说,“他是民族的败类,是千千万万个家庭破碎的根源。”
“我们要怎么做?”有人问。
“先锁定他的具置。”她拿出地图,“然后,逐步瓦解他的势力。”
她的眼睛里燃着火焰,那是愤怒,更是决心。
夜色深沉,星光稀疏。她起身,走向窗边。外面的风呼啸而过,仿佛在催促她踏上新的征程。
她低声自语:“赵越,你的末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