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还未散尽,沈知意死死攥着手中那张皱巴巴的字条,陆景行的字迹仿佛还带着温度。可周正雄那阴森的话语却像毒蛇般盘踞在她心头,不断啃噬着她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神经。手机屏幕上“陆氏集团总裁专机突发故障,生死未卜”的新闻推送刺得她眼眶生疼,病房外的走廊突然变得格外漫长。
她朝着父亲的病房狂奔而去,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画面。陆景行在空难中挣扎的样子,父亲因术后并发症痛苦的神情,还有周正雄那令人作呕的狞笑。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就在她即将到达病房门口时,突然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沈知意被撞得踉跄后退,险些摔倒。她下意识地抬头,却在看清对方手腕上那串熟悉的檀香木手串时,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那手串她再熟悉不过,陆景行曾戴着它无数次将她护在身后,替她遮风挡雨。此刻,这手串却出现在一个戴着口罩的陌生人手腕上,这其中的诡异让她不寒而栗。
“你是谁?”沈知意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对方,试图从那双被口罩遮住大半的眼睛里看出些端倪。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头,那双眼睛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沈知意心中警铃大作,刚想后退呼救,却见对方突然伸手,动作快如闪电。沈知意本能地抬手去挡,却还是被对方抓住了手腕,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她根本无法挣脱。
“你想干什么!”沈知意大声喊道,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她拼命挣扎,可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她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捏碎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小姐!”是陈特助的声音。那人听到声音,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猛地甩开沈知意的手,转身朝着楼梯间跑去。
沈知意踉跄着扶住墙壁,看着那人消失的背影,心中的疑惑和恐惧更甚。那手串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人又和陆景行的失踪有没有关系?
陈特助很快跑到她身边,气喘吁吁地问道:“沈小姐,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指了指楼梯间的方向:“刚刚有个人,戴着口罩,手腕上戴着陆景行的那串檀香木手串。我想拦住他,他却跑了。”
陈特助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我立刻去查!沈总那边......”他的话还没说完,沈知意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沈知意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
“沈知意,别白费力气找人了。”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冷,“陆景行回不来了,你也别想好过。”
“你到底是谁?陆景行在哪里?”沈知意握紧手机,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对方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想知道?明天中午十二点,独自一人到城西的废弃工厂,否则,你父亲的命,还有你那摇摇欲坠的沈氏,都将不复存在。记住,别耍花样,我们的人可都盯着呢。”
电话突然挂断,沈知意握着手机的手不住地颤抖。陈特助看着她的表情,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沈小姐,不能去!这明显是个陷阱。”
沈知意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我必须去。陆景行为了我和沈氏,己经付出了太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而且我爸......”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我不能让他们伤害我爸。”
陈特助叹了口气:“那我立刻联系警方,让他们在暗中保护你。”
“不行。”沈知意摇了摇头,“对方说有人盯着,贸然让警方介入,只会打草惊蛇。我一个人去,或许还有机会。”
陈特助还想劝说,却被沈知意坚定的眼神制止了。她转身朝着父亲的病房走去,此刻,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她害怕这是一个有去无回的陷阱;另一方面,她又无法放下陆景行和父亲不管。
推开病房的门,沈知意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她轻轻走到床边,握住父亲的手,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爸,你一定要撑住。我一定会把陆景行带回来,也一定会保护好沈氏。”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中,沈知意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被黑暗和未知紧紧包围。明天的废弃工厂之约,等待她的究竟会是什么?而陆景行,真的还能平安归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