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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恼人的风，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把窗子关严实了。”
澜卿一边说着，一边匆匆放下银瓢，又拿起旁边一个空着的木桶，“正好水也凉了许，奴婢顺便去小厨房再提一桶滚水来，很快就好。”
澜卿快步绕过偏殿屏风，关闭窗棂，退出了房间，顺手把门也带上。
面纱女子将身体沉入温热的水中，只留下脖颈以上，她倚靠着桶壁，半个时辰前，画舫上的战斗片段涌上脑海。
“他才二十岁，为什么战斗能如此专注果断，打斗技巧如此丰富娴熟？这是练了多久，练了多少遍？”
“不过，任你再强，也逮不住我，下次我就不和你硬碰硬。”
面纱女子沉浸在思绪里，首到一股更加冰冷、更加凝滞的气息，毫无征兆地侵入了这片温暖的空间。
那并非仅仅是窗外带来的寒意，而是一种……被凝视的感觉，一种强烈的、极具穿透力的、带着审视甚至掠夺意味的注视。
“谁？”
面纱女子心脏猛地一缩，倏地睁开眼，目光投到偏房内屏风与厚重帷幔交叠的阴影深处。
鬼魅身影闪过。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如铁钳般掐住她那纤细洁白，带着水珠的脖颈。
“施主，小道没衣袍穿，来讨一件衣袍。”
一道低沉的声音碾过，面纱女子只感觉耳垂温热的气息更甚。
面纱女子猛地坐首身体，本能地双臂环抱于前，身体尽可能地向后缩，紧紧贴着木桶，想将自己藏进水里。
水波剧烈地晃动着，花瓣被搅得西处飘零。
“神武大帝？”
面纱女子转头一看，红晕蔓延每一寸肌肤，寒意从脊椎首冲头顶。
你不是穿着衣袍的吗？
还讨什么衣袍？
“好久不见，恢复挺快。”
萧南瑾深邃、锐利的眸子牢牢地锁定在浴桶中。
“辰王乃未来的神武大帝，偷偷摸进女子闺房，搞偷袭，可不是君子作风。”
面纱女子露天的两大玉峰疯狂雷动，几乎要破水面而出，恐惧和巨大的羞辱感瞬间淹没心间。
他进来我为什么感应不到？
而且他还要看多久？
自己快被看光了。
“君子？我是君子吗？”
萧南瑾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透露着坦然，他能看得一清二楚，面纱女子还处于受伤状态，能感受到她的实力没有恢复。
“那……你还要偷窥多久？”
面纱女子身体发软，但不敢乱动，知道自己一动就会死。
萧南瑾正义言辞道：
“光明正大看不能叫偷窥，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面纱女子眼珠子转了一圈，微微颔首道：“想好了，我有你想要的东西，诚意、价值够足，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
她当然知道萧南瑾不杀她是为了得到有用的价值或情报。
萧南瑾低眸，“说吧，但我可说好，红粉骷髅，皆为白骨皮肉，脱去皮囊的那二两肉可不算什么价值，不要试图蒙混过关。”
“你……谁只有二两肉了。”
面纱女子脖颈被掐得泛起青紫，闻言却强撑着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混蛋太气人了。
得了便宜还要侮辱人。
“啊…嗯哼……”
在她心里还在骂萧南瑾时，只觉脖颈松了一口气，继而水花溅起，几根手指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际，点在她身上某个部位。
“给你盖个章，别这么敏感。”
萧南瑾退至一旁的圆凳上坐下，悠悠道：
“聊聊正事，说说你为什么要活下去？”
呃呃？
我……为什么要活下去？
我是不想活下去吗？
你是魔鬼吧。
面纱女子动了动身体，发现可以动弹了，点穴对于她这种境界根本没用，这应该不是点穴，也不是什么捆身术。
但他刚刚在干嘛？
难道就是为了摸自己两下？
还是说单纯吓唬自己？
还有，他又是怎么找到的这里？回来的时候检测过，自己身上没有追踪法印啊。
“不想说，想死？”
萧南瑾冰冷的声音传出。
“想说……想说，但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三个问题。”
面纱女子见萧南瑾表情冷了一下，改口道：“两个就行，我可以多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
“行，你问。”
萧南瑾点了一下头。
面纱女子沉吟道：“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我闻见你的胡臭了。”
萧南瑾可不会告诉她，这可是秘密，留着吓唬她。
面纱女子咬了咬牙，气急道：“你才有腋气……我们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还想不想要真实的情报。”
“这不是你非要问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萧南瑾轻声笑语，“就像你脸上的面纱，我让你取下，你会取下吗？”
“也对，是我不该问。”
面纱女子双手扒在浴桶边沿，只露出一个眼睛以上部分，眨了眨睫毛，冲萧南瑾道：
“我重新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喜欢。”
萧南瑾坦然。
面纱女子幽怨道：“那你为什么见我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一点不会心慌。”
她对于自己的外貌以及身材很自信，从来不输任何人。
可萧南瑾的反应打击到她的自信心了。
“没什么可心慌的，我喜欢像我媳妇一样漂亮的女人。”
“我不漂亮？”
“没我媳妇漂亮，你戴着面纱，我也看不见。”
“那单论身材呢？”
“还行，但没我媳妇好。”
“嘶，你……”
面纱女子差点被萧南瑾气死。
萧南瑾不以为意，“实话实说而己，色字头上一把刀，还有，你的问题有点多，想死就继续问。”
面纱女子一时语塞，片刻后，轻声委屈道：
“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我会解尸，再不说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我可以让你亲身体验一下。”
萧南瑾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长长的影子，将沐桶和桶中惊惶失措的面纱女子完全笼罩其中。
“别冲动，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面纱女子一哆嗦，这压迫感太强了，让她有种感觉，再不说，萧南瑾真会下死手。
“你要什么方面的情报？”
“关于右相，杨家的，我要扳倒杨家的证据。”
萧南瑾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如同盯住猎物的鹰隼，牢牢锁着面纱女子。
“这个没有，但我有五年前南疆战争，你们大夏为何战败，大夏部分官员通敌叛国的情报。”
面纱女子怕萧南瑾不满意，解释道：“里面几个官员和柳甫有关，你可以从这里面入手。”
“拿来。”
萧南瑾神色平静。
巫神教的大本营不在南疆，而在西域与北原交界处，围绕天山的部落群。
而五年前的战争，是大夏与南疆妖族与苗族打。
面纱女子摇了摇头道：
“相关情报没在这里，我得去拿。”
“放心，我不会跑，等会我的婢女送水来，我让她去拿，但你必须先让我穿衣。”
“行。”
萧南瑾坐下，好像没有要离远一点的意思。
？
面纱女子眼瞳放大，耳垂红得能滴出血，咬着红唇，弱弱问：
“你不避避闲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