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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凳子，有点眼熟！
“哪来捡来的？”我问道。
赵小湖还在为我刚才瞥见照片的尴尬而微微脸红，闻言愣了一下，顺着我的目光看向照片：“就门口捡的啊。那天加班回来晚，都快累瘫了，看到家门口放着一个好折凳。看着挺新挺干净的，想着正好缺个小凳子，就拿进来了。”
“门口捡的？什么时候？”我继续问道。
“大概……杨蔚头七刚过没几天？“对！就是那几天！后来没过多久，家里就开始不对劲了”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同款的小折凳，但是不记得了。
“你们家死过人没有？不好意思，这个问题不礼貌。”
“没事，除了我妈之外，就是杨蔚。”
“不管这些了，先对付寄柩妖。孕妇的母乳或者羊水……你有路子弄到吗？”
赵小湖眉头紧锁，掏出手机飞快地翻着通讯录：“我问问！殡仪馆有个同事，她妹妹好像刚生完孩子……”
就在她低头摆弄手机时，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客厅角落那个堆满杂物的冰箱。
冰箱侧面贴满了各种便签、外卖单，花花绿绿。
其中一张泛黄的纸片边缘，露出半个模糊的医院Logo，像是某种报告单的一角。
鬼使神差地，我走了过去。
“找什么？”赵小湖抬头问。
“没什么，随便看看。”我敷衍着，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捏住了那张纸片露出的边缘，轻轻往外一抽。
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明显比周围便签厚实许多的报告单被我抽了出来。
纸张边缘有些毛糙，像是被粗暴地撕下过。
展开。
“江城妇幼保健院”的红色抬头赫然在目。
当初我给徐雅看夜星子的时候，也在她家见过类似的报告单！
那张报告单上写着一个“杨”字。
此时，我细细查看，发现这也是杨蔚的报告单。
患者姓名：杨蔚。
检查项目：孕中期常规检查及药物代谢筛查。
视线飞快下移，掠过一堆看不懂的医学术语和数值，看到医生的总结诊断。
患者自述：
持续服用“强胎丸”（自购，来源不明），每日三次，每次两粒。自孕三月起服用至今。自述服药后胎动剧烈，时有心慌、手抖。
查体：
血压偏高（148/95mmHg），心率偏快（102次/分）。
实验室异常：
血钾偏低（3.1 mmol/L），肝功能轻度异常（ALT 68 U/L）。
初步判断：
高度怀疑服用药物含有违禁成分，如大剂量雄性激素、类固醇等，对孕妇及胎儿造成显著负担及潜在风险。
强烈建议立即停药，并入院详细检查！
己告知患者及家属（患者父母在场）严重性。
“强胎丸”……来源不明……违禁成分……大剂量雄性激素？！
“赵小湖！你看这个！”
赵小湖疑惑地凑过来，目光扫过报告单。
“强胎丸……是什么鬼东西？！杨蔚她……她吃这个？！”赵小湖莫名其妙。
“报告上写的很清楚！来源不明的药！医生都警告了！”我指着“强烈建议立即停药”那几个字。
杨蔚是难产而死，而她不顾医生的警告……
“这玩意儿，可能就是害死她的元凶！”我笃定道。
“谁给她的？！谁让她吃的？！”杨蔚一脸茫然。
“这报告单哪来的？怎么会在你冰箱上贴着？”我追问。
“不知道啊！可能是杨蔚死后，她爸妈清理遗物时，一些没用的东西胡乱塞给我哥，我哥放不下，随手扔我这儿的？我根本没注意过！”
我想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里的干涩，捡起地上的报告单。
江城妇幼保健院，孕中期常规检查及药物代谢筛查，医生签名：田杏儿。
“我们去找一下田医生。她肯定知道。”
……
说干就干，我们立刻来到妇幼保健院。
我们顺着指引牌，找到了田杏儿医生的诊室。下午的病人不多，诊室外略显安静。
我们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略带疲惫的女声响起。
推门进去，诊室里很简朴，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旁边挂着孕期营养指南。
桌后坐着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女医生，戴着眼镜，短发打理得很利落，眉宇间刻着医者特有的沉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思。
我开门见山，拿出杨蔚的报告单。
田杏儿表示记得这个病人。
我便请教强胎丸是干啥的。
田杏儿冷声道：“呵，外面传得神乎其神！说什么……包生男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