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两人收拾了一番,准备出门。
林夜之拿着那条锁链扣在自己手腕上,剩余的链条捏在她手心里。
对方那眉眼弯弯的荣幸与焉的模样,好似等会出去的牵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狗。
她低头盯着那银链几秒,尤其在那几道被磨出的红痕停留好一会,突然松开了链子。
“诺诺?我们不出去了吗?”
林夜之有点慌,试图将链条塞回她手心里,十分的没安全感。
她皱了皱眉,“摘了。”
他敏锐的感觉她的心情不太好,没敢说话,顺从了。
果然,等那装饰品银镯摘下的时候,漂亮有力的腕骨周围留下了一圈红,尤其是那突起的小圆骨处红红的一片,一看就是被人狠狠欺负过的。
温热的指尖稍微碰了碰,那处被磨得敏感的皮肤就忍不住的颤栗,根骨分明的手指不自觉的微微收紧,显然也是受到了刚刚的刺激。
她将垂到旁边的衣袖往下面拉了拉,正好可以遮盖住痕迹,确保不让外人看到,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诺诺是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身上的属于你的烙痕吗?”林夜之看着她这一番不明的动作,察觉到了她的神色,笑着猜测着,眼睛越来越亮。
杨依诺沉默了,她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拿着锁链牵着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会被人当成什么奇怪的主人play扮演,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她丢不起人。
这种强烈的想法也盖过了心中那一闪而过的不舒服。
“你好可爱啊,诺诺,诺诺....”
这人又在耳边叽叽哇哇的重复那些无用的话。
杨依诺牵过另一只手,狠狠往自己这边一拉,男人顺势弯腰,靠近她,笑的灿若星河,嘴里还在嘟囔着诺诺,诺诺。
她警告似的捏了捏他的脸,硬邦邦的呵斥,“多嘴!”
“就这样,牵着走。”
“都听诺诺的~”
时别三个月,他们再一次的踏出门,以给林夜之治疗后脑勺的伤的名义。
林夜之这狗东西,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瘩里找到的房子,如果不是牌子上写的有村落的名字,她甚至以为自己被拐到哪个山窝窝里面去了。
两人一路奔波,两个多小时到达市区,期间坐在车上,远处每一抹掠过的风景都在提醒她寄人篱下受制于人的事实,期间紧密相贴的手早就被这赤裸裸的现实打败了。
她脸色越来越沉,甚至不愿意去碰他,首接别过脸,懒得看他一眼。
林夜之在想,如果他的诺诺有办法的话,估计早就跳车逃走了,也不用和他在这里忍气吞声的演戏,成天处于担惊受怕之中了。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
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衣服,试探性的叫了声,“诺诺?”
她没应。
她不想要他了?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这条路他走过无数次,他知道差不多还有半小时就能到达市区。
他们计划好的,去了医院之后,就回去。
可这一次出了门对他们俩个都意味着什么,彼此都清楚。
新一轮的试探,在她提出去医院的那一刻开始了。
去还是不去。
不去,那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彻底冻结。
去,那他的诺诺还会回来吗?
他根本就没有信心在答应她出去后,能再次留下她。
他只能不断的祈求,不断的讨巧卖乖,让他的诺诺能在怜爱他一点,再多一点。
哪怕是欺负他也没关系。
诺诺说了愿意尝试着接受他,愿意重新开始,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是多么的无可救药,也知道她说的话有多少的拖延麻痹自己的成分。
太假了,连三岁小孩都不愿意相信,可是她既然承诺了,他就信。
可是,才走到半路,他的诺诺都装不下去了。
看都不看他,理都不理他,还不牵他的手。
明明,刚刚还很喜欢的。
他神色越来越焦急,越想越绝望,他就像是被困入绝境的囚徒,在这个迷宫里来回碰撞,跌跌撞撞,大声嘶吼。
他不敢吼她,也不敢再像上次那样强硬的将她给拖回去,他好不容易再选择相信她一次,诺诺,杨依诺,你不能让我输的这么彻底。
林夜之拉开袖口,腕骨那片红的彻底,细细看去,还有一小片划痕,红的,青的涂在那抹白上,与周围的颜色格格不入,只一眼就可以看出是被人用东西狠狠磨过的。
他的眼睛很红,眼尾也控制不住的发红,
仿佛就是一个被主人丢弃的狗,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哽咽与绝望,再次用那只手,刻意的露出漂亮的带着烙印的腕骨,扯了扯杨依诺的袖口,带着祈求,带着希望,带着忐忑不安,
“诺诺,我都给你欺负了,你不能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