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元朝卖桑葚酒遇贵人

第37章 烬火熔炉:血桑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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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越元朝卖桑葚酒遇贵人
作者:
恶作剧之恋爱
本章字数:
7578
更新时间:
2025-07-02

黑暗粘稠而温暖,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草药苦涩与血腥气的暖意。没有烈焰焚身的灼痛,没有风雪刺骨的酷寒,只有一种沉入地底般的静谧。林桑晴的意识如同随波逐流的浮萍,在混沌的暖流中漂浮。秦九渊先祖狂放悲愤的字迹,老人临终枯槁的面容,崔三爷惊怒交加的眼神,陈啸浴血扑向铁骑的身影,还有那枚在火光辉映下、灰鹞衔桑、威严重光的令牌……无数碎片在黑暗中旋转、碰撞,最终定格在炉火中化为灰烬的兽皮古谱……

守好它……

莫负秦九渊……

巨大的悲恸如同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意识的浮萍上!她猛地呛咳起来,如同溺水之人重获呼吸,沉重的眼皮挣扎着掀开。

视线模糊,光影摇曳。

不是燃烧的废墟,不是冰冷的雪地。

是一顶低矮的、由厚实毛毡和粗糙原木搭成的帐顶。中央悬着一盏小小的牛油灯,散发着昏黄温暖的光晕,驱散了帐内的黑暗。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皮革和油脂的气息,还有一种……属于许多人生活痕迹的、混杂却踏实的人间烟火气。

“醒了?”一个低沉沙哑、带着北境风雪磨砺出的粗粝质感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林桑晴艰难地转动脖颈,牵动着胸腹间依旧隐隐作痛的伤口。帐内角落,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灯光,坐在一段粗壮的树墩上,正用一块油石,专注地打磨着一柄短柄战斧的刃口。动作沉稳有力,每一次摩擦都发出均匀的“沙沙”声。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如同山岩般硬朗的侧脸轮廓,正是那位灰鹞军的将领——秦烽。

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在光影下如同蛰伏的蜈蚣,但此刻,他身上那股战场上的铁血煞气收敛了许多,只剩下一种历经沧桑的沉静。

“陈啸……”林桑晴的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砂纸摩擦。

“命硬,死不了。”秦烽头也没抬,声音平静无波,手中的动作丝毫未停,“用了三滴‘地心火莲’的凝露,骨头缝里的寒气都逼出来了,伤口在长肉。就是人还没醒,身子亏得太狠,得养。”他顿了顿,斧刃在油石上划过一道冷冽的弧光,“比你在温泉里捞他那会儿,强多了。”

他知道了!他不仅知道地心火莲,还知道她和陈啸在温泉的经历!林桑晴心中剧震。这个秦烽,对秦九渊先祖的过往,对桑门的一切,似乎了如指掌!

“这……是哪里?”林桑晴环顾西周。帐内陈设极其简陋,除了地铺和秦烽坐的树墩,就是角落里堆放的武器、皮囊和一些风干的肉条。帐外隐隐传来低沉的交谈声、金属的碰撞声,还有……某种大型犬类低沉的呜咽。

“灰鹞的‘鹞巢’。离野狐岭七十里,在冰裂谷的背风处。”秦烽终于停下了打磨,拿起一块软皮擦拭着寒光闪闪的斧刃,“鞑靼人的游骑探不到这儿。崔三爷的爪子,暂时也伸不过来。”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整个帐门的光线。他走到林桑晴的地铺旁,蹲下身,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此刻在昏黄灯下,清晰地映出林桑晴苍白憔悴的脸。他的目光没有压迫,只有一种沉甸甸的、穿透时光的审视。

“你叫林桑晴。河滩工坊的坊主。用‘焚心瓮’烧了漱玉轩,扳倒了宁远侯府,被流放三千里。”秦烽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旧事,“带着秦祖的《百果谱》和那根‘点星杖’,在北境搞出了‘淬骨’和‘焚心引’,差点把崔三爷也烧了。”

他每说一句,林桑晴的心就沉一分。在灰鹞面前,她仿佛没有秘密可言。

“《百果谱》……”林桑晴的声音带着巨大的苦涩和愧疚,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烧了。在‘归途坊’……我没能……”

“烧了就烧了。”秦烽打断她,语气出乎意料地平淡,甚至带着一丝……释然?“一本死书罢了。秦祖当年留下它,本就不是为了让人供起来当宝贝。”他站起身,走到帐内唯一的“家具”——一个半人高的粗糙木柜前,拉开柜门。

柜子里没有衣物,只有一些零散的兽皮卷轴、几个造型古朴的陶罐,以及……一块被小心放置的、半尺见方的石板!

秦烽珍重地捧出那块石板,转身走回林桑晴身边,将它放在地铺旁的地面上。

昏黄的灯光下,林桑晴看清了石板上的东西——不是文字,而是一幅用原始、粗犷却异常有力的线条,深深凿刻出的图腾!

画面的核心,是一株极其古老、虬枝盘曲的巨大桑树!桑树的根系深深扎入大地,一部分甚至如同怒龙般破土而出,缠绕着一座燃烧着烈焰的熔炉!熔炉的火焰升腾,一部分化为滋养桑树的养分,另一部分则升腾至树冠,凝聚成一只展翅欲飞、眼神锐利如刀的巨鸟轮廓——正是灰鹞!

在桑树与熔炉之间,在灰鹞的羽翼之下,还刻着无数微小却充满力量感的人形图案:有的在挥锤锻造,有的在引弓射箭,有的在照料桑田,有的在倾倒酒液……他们姿态各异,却共同拱卫着桑树与熔炉!

整幅图腾,透着一股原始、蛮荒、却又生生不息的力量感!桑树、熔炉、灰鹞、黎民……浑然一体!

“这才是秦祖留给‘灰鹞’真正的根!”秦烽的手指拂过石板上那深刻的线条,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沉重,“《百果谱》,是他前半生心血所著,是‘桑门’百工之道的精粹。但后半生,当他被权贵构陷,师门驱逐,流落北境,目睹边民被鞑靼铁蹄蹂躏、被权贵盘剥如草芥时,他才真正明白——光有酿酒的‘诚’与‘新’,护不住根!护不住那些在桑树下劳作、在熔炉前流汗的黎民百姓!”

他的目光如炬,首视林桑晴眼中翻涌的震撼:

“‘桑门’从来就不是一个酿酒的门派!它是百工之宗,是黎民之盾!秦祖分‘灰鹞’、‘桑研’、‘百果’三脉!灰鹞为锋镝,戍边御敌,以血火护桑田!桑研为根脉,精研百工,改良桑农技艺,强民之本!百果为精粹,聚天地灵韵,酿琼浆玉液,既是技艺的巅峰,更是维系三脉、济世救民的资粮!三脉如桑树枝干,同气连枝,共护‘血桑’不凋!”

秦烽的声音铿锵有力,在低矮的毡帐内回荡,如同惊雷炸响在林桑晴早己被震撼得麻木的心湖!

灰鹞!桑研!百果!三脉同源!

秦老爹的桑研院!她的河滩工坊!还有眼前这纵横雪原、杀伐决断的灰鹞军!竟都是同出一脉,源自秦九渊先祖的布局!

护鼎令!护的不是一本书,一根杖!护的是这“血桑”图腾所代表的——桑门三脉的传承与根基!护的是天下黎庶赖以生存的桑田与活路!

“莫负秦九渊……”林桑晴喃喃自语,巨大的明悟如同洪流,冲垮了她心中因《百果谱》焚毁而生的无尽愧疚与悲凉!先祖的遗志,从未寄托在一本死书上!它刻在这石板上!流淌在灰鹞的血脉里!烙印在每一个为守护“血桑”而战的人心中!

“崔三爷……”林桑晴眼中的迷茫与悲恸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点燃的、如同熔岩般的愤怒与战意,“他不仅是云州的毒瘤!他在北境的‘商路’,是在掘边军的根!是在毁‘血桑’的土!”

“不错。”秦烽眼中寒光爆射,如同出鞘的利刃,“他勾结鞑靼权贵,以‘商队’之名,行资敌之实!输送的不仅是铁器盐粮,更有我边塞布防舆图、军情动向!黑石堡烽燧被破,野狐岭守军遭伏击,皆与此獠脱不开干系!狼烟因他而燃得更烈!边民因他而流离失所!此贼不除,北境永无宁日!‘血桑’之根,必受其蚀!”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毡帐内投下巨大的阴影,带着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林桑晴!你焚了《百果谱》,却点燃了‘焚心引’!你烧了崔三爷的狼皮,也烧醒了我灰鹞沉寂多年的血性!秦祖的护鼎令在你手中重现,这便是天意!”

秦烽的声音如同战鼓擂响,重重敲在林桑晴心头:

“你虽无《百果谱》,但你心中有‘百果’之智!你有‘焚心’之勇!更有秦祖血脉里那份‘护根’的赤诚!”

“今日,在这灰鹞的鹞巢,在这‘血桑’图腾之下!”

“我秦烽,以灰鹞统领之名!”

“请你——”

他的目光灼灼,如同燃烧的星辰,带着不容置疑的托付与重逾千钧的信任,一字一句,砸在毡帐之中:

“执掌‘百果’残脉!重燃桑门薪火!”

“与我灰鹞并肩,以这北境风雪为炉,以鞑靼与权贵的血为引——”

“铸我‘血桑’新刃!”

“斩断通敌黑手!”

“护我边塞黎民!”

掷地有声!如同惊雷炸裂!

林桑晴躺在简陋的地铺上,仰望着秦烽那双燃烧着熊熊火焰、充满了决绝与期待的眼睛,感受着身下大地传来的、属于北境冻土的冰冷与坚实。胸中那股因《百果谱》焚毁而生的巨大空洞,此刻被一种更加磅礴、更加滚烫的东西所填满——那是跨越百年的传承!是无数血泪凝聚的使命!是秦老爹、陈啸、还有那些无名白骨无声的呐喊!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艰难地撑起身体,不顾伤口的疼痛,缓缓地、极其郑重地,伸出自己那只布满灼伤疤痕、曾紧握《百果谱》、也曾点燃“焚心引”的手。

她的手,坚定地、稳稳地,按在了地铺旁那块冰冷粗糙、却承载着桑门三脉魂灵的“血桑”图腾石板上!

指尖感受着那深刻线条的粗粝与力量,感受着桑树根系的坚韧,熔炉火焰的炽烈,灰鹞羽翼的锋芒!

然后,她抬起头,迎向秦烽的目光。脸上再无一丝彷徨与悲戚,只有一种被血与火彻底淬炼过的、如同北境玄铁般的冰冷与坚定!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与秦九渊先祖狂放笔迹神似的、带着铁血锋芒的弧度!

“好!”

一个字,清越如金铁交鸣,带着焚烬过往、重铸新生的决绝,在温暖的毡帐内轰然回荡:

“这‘百果’残脉,我林桑晴——接了!”

“崔三爷的头颅……”

她的眼中寒光暴涨,如同灰鹞锁定了雪原上的猎物:

“我要定了!”

帐外,风雪依旧呼啸。

但在这小小的、温暖的毡帐内,一块沉寂百年的血桑图腾,被一只染血的手重新点亮。

灰鹞的羽翼之下,百果的残烬之中,一柄以边塞风雪为炉、以血仇铁志为刃的“血桑新刃”,于焉成型。

炉火,己旺。

只待,出鞘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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