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底下奇水潭,我每天捕鱼百斤

第35章 队长旁敲问“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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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老宅底下奇水潭,我每天捕鱼百斤
作者:
青顶子
本章字数:
4340
更新时间:
2025-06-25

堂屋里弥漫着一股劣质卷烟的呛人味道。

生产队长张铁柱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干部服,坐在八仙桌的主位上,手指间夹着的“经济”牌烟卷己经烧了大半。

他国字脸,眉头习惯性地皱着,法令纹很深,看人时目光带着审视,是那种典型的、在基层摸爬滚打多年、既讲原则又懂变通的农村干部。

安邦的父亲李建国佝偻着背,坐在下首的小板凳上,手里也卷着一根旱烟,却没点,只是局促地搓着。

母亲王秀兰端着一碗白开水放在张铁柱面前,陪着小心道:“队长,喝口水。”

“嗯。”张铁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端起碗,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在刚进门的李安邦身上扫了个来回。

“队长来了。”安邦尽量自然地打招呼,走到父亲旁边站定。

“安邦回来啦?”张铁柱吐出一口浓烟,慢悠悠地开口,“刚从地里回来?今年你们家那块自留地,伺弄得不错啊,苞米苗看着比别人家的壮实点。”他的语气听不出褒贬。

“队长过奖了,”安邦心里警惕,面上却挤出点笑容,“爹和安国下了力气,粪肥上得足,加上今年开春雨水还行。”

“嗯,勤快是好事。”张铁柱点点头,话锋却突然一转,“不过安邦啊,我今儿来,倒不是专门看庄稼的。”他放下水碗,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最近村里有些风言风语,传到我耳朵里了。说你们李家…这光景,过得有点‘不一般’啊?”

来了!安邦的心猛地一沉。父亲李建国搓烟卷的手停住了,头埋得更低。母亲王秀兰站在灶房门口,脸色瞬间发白。

“队长,这话从何说起?”安邦稳住心神,露出一副茫然又带点委屈的表情,“我们李家什么样,您还不清楚吗?老的老,小的小,全靠爹和安国挣工分,还有生产队分的那点口粮。前两年我爷病那一场,欠下的饥荒还没还清呢,哪敢说‘不一般’?不拖生产队的后腿就烧高香了。”

“是吗?”张铁柱盯着安邦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出点什么,“可我听说,你们家最近,饭桌上油水见多啊?安国小子出去串门,身上还带着荤腥味?还有人说,深更半夜看见你们兄弟俩往后山跑,背篓里沉甸甸的…安邦,跟叔说说,这是咋回事?”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小锤子,敲在安邦紧绷的神经上。他强迫自己迎上张铁柱审视的目光,脑子飞快地转着。

“队长,您这可是冤枉我们了!”安邦苦笑一声,语气带着点无奈和坦诚,“饭桌上有点油水?那是秀英她娘会过日子!春天捋的榆钱儿、槐花,夏天挖的野菜马齿苋,晒干了存着,秋天采点蘑菇,偶尔用攒下的几个鸡蛋跟邻村换点猪油渣回来炼油,炒菜时放那么一丁点提味,可不就闻着香了点?这也能招人说道?”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至于安国…那小子年轻不懂事!前些天跟他娘去他姥姥家,老人家心疼外孙,偷偷塞给他一块风干的兔子肉,让他带回来解馋。这小子没忍住,半道上就啃了几口…回来让我爹好一顿揍!队长您说,这也能传成风言风语?”

“那后山背东西…”张铁柱显然没那么容易被打发。

“后山?”安邦一拍大腿,“嗨!那不是开春时,我爹想着给爷爷熬点草药补补身子吗?听说后山崖缝里有种老藤根茎管用。我跟安国去了几趟,挖是挖了点,可那玩意儿死沉,又不好挖,折腾了几回也没弄到多少。后来还是听霜雪她爹说没啥大用,就不去了。这谁看见了?传得这么邪乎?”

安邦这一番解释,半真半假,滴水不漏,表情更是到位,委屈中带着点被人误解的愤懑。他特意提到了李霜雪家,也是为了增加可信度。张铁柱听着,锐利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判断真假。堂屋里一时间只剩下他抽烟的吧嗒声,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过了半晌,张铁柱才缓缓吐出一口烟圈,语气缓和了一些,但话里的敲打意味更浓:“安邦啊,你也别怪叔多心。这个节骨眼上,上面抓得紧,‘割尾巴’的风声一阵紧过一阵。投机倒把,倒买倒卖,那可是大罪!咱们李家沟是个穷地方,可再穷,也得走正道!歪门邪道,那是死路一条!不能为了眼前一口吃的,把一家子都搭进去!你是个明白人,又有文化(指安邦念过几年小学),该懂这个道理。”

“是是是,队长您说得对!句句都是为我们好!”李建国赶紧点头哈腰地附和,额头都见了汗。

“队长您放心!”安邦也立刻表态,语气斩钉截铁,“我们李家世代贫农,根正苗红,绝不敢干那些违法乱纪、挖社会主义墙角的事!就是勒紧裤腰带,饿死,也绝不沾那歪门邪道!”

“嗯,有这个觉悟就好。”张铁柱似乎对安邦的态度还算满意,掐灭了烟头,站起身,“记住今天的话。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干没干,自己心里有数。行了,我队部还有事。”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深深看了安邦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安邦啊,叔也是为你们好。好自为之吧。”

送走了张铁柱这尊“瘟神”,李家堂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李建国一屁股瘫坐在板凳上,脸色灰败。王秀兰捂着心口,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安邦背靠着门框,感觉后背的冷汗己经湿透了衣服。队长的话,表面是敲打,是警告,但最后那句“好自为之”,更像是一种…心照不宣?他似乎在暗示什么,又似乎在等什么?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安国含混不清的哼唱声,一股浓烈的劣质烧酒味顺着门缝飘了进来!

“咯…开门!哥…开门呐!我…我回来了!”安国醉醺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股不寻常的兴奋和…得意?

安邦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股不祥的预感猛地攫住了他!这小子,这个节骨眼上,竟然喝醉了回来?他刚才在哪儿喝的?跟谁喝的?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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