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声到账，世界清净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撕裂了周围所有的嘈杂。
林默低头，老旧的手机屏幕上，一条银行短信刺破双眼。
【尊敬的客户，您的尾号8848账户于2025年6月25日14:32分入账：600,000.00元。当前余额：600,000.45元。】
一串零。
整整六十万！
世界的颜色，在这一刻重新变得鲜活了起来。
几个小时前，世界还是一片灰色。
“林默！你个小瘪三！今天不交房租就给老子滚蛋！老子把你这些破烂全扔出去喂狗！”
房东的身影堵在门口，唾沫星子喷了林默一脸。
那扇薄薄的铁门被他砸得哐哐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手机屏幕上，另一条信息同样冰冷。
来自交往了三年的女友，赵珊珊：“林默，我们俩完了。
王少刚刚给我买的爱马仕，你这种穷鬼奋斗一辈子也买不起一个搭扣。以后别再联系了，丢人。”
信息下方，是一张她坐在保时捷副驾上的自拍，笑靥如花。
饥饿、愤怒、屈辱……无数情绪像是烧红的铁水，滚过林默的五脏六腑。
眩晕中，林默的额头重重地磕在了桌角上。
嗡——！
一阵剧痛袭来，眼前瞬间漆黑。
再次睁眼时，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一串串半透明的数据流，在林默的视野中浮现、流动、重组。
林默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桌上那个唯一的传家宝——一块他从小戴到大的旧玉佩上。
【洞察之眼己激活…正在分析…】
【物品：清代和田籽料双鱼佩】
【年代：清乾隆（公元1758年）】
【材质：新疆和田玉籽料】
【真实价值：350,000 RMB】
【当前缺陷：表面覆有现代化学清洗剂残留，光泽暗淡】
【修复建议：取少量牙膏，以纯棉布反复干擦三十分钟，可恢复其九成温润光泽】
林默的心脏疯狂擂动，没有半分犹豫，抓起玉佩和牙膏，按照建议疯狂擦拭。
半小时后，玉佩在他手中褪去死气，一层温润如凝脂的光泽“活”了过来，仿佛一汪清泉。
林默抓起玉佩和身上仅有的五十块钱，冲出了出租屋。
……
潘家园古玩市场。
林默像一头饿狼，双眼放着骇人的光芒，疯狂扫视着一排排摊位。
无数物品的数据流涌入他的脑海。
【现代树脂仿汉代玉蝉，价值：15 RMB】
【景德镇机制瓷碗，做旧品，价值：30 RMB】
【……】
全是垃圾！
林默冲进一家名为“聚宝阁”的店里。
“看就看，别乱摸，穷学生弄坏了你可赔不起。”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板，眼皮都没抬，话语里满是鄙夷。
林默没理他，目光如炬，视线扫过满堂“珍品”。
终于，他的目光定格在角落一个积满灰尘、标价50元的笔洗上。
【物品：宋代官窑天青釉笔洗（残）】
【年代：北宋晚期（公元1125年）】
【材质：瓷】
【真实价值：800,000 RMB（若完整价值超千万）】
【当前缺陷：口沿处有一道三厘米冲线，内壁有惊釉】
林默的呼吸骤然停止。
他走到角落，拿起笔洗，用衣袖擦了擦灰，递到山羊胡老板面前。
“老板，这个，便宜点，45卖不卖？我身上就这么多了。”林默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颤抖。
山羊胡斜眼瞥了一下，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拿走拿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林默付了钱，在老板“捡破烂还当个宝”的嘲讽声中，紧紧抱着笔洗，转身就走，首奔本市最权威的典当行——济世堂。
济世堂的首席鉴定师赵玄，起初也是一脸轻视。
但当他戴上白手套，将笔洗接到手里的瞬间，那双养尊处优的手，开始剧烈颤抖！
他摘下老花镜，又戴上，反复观察，呼吸越来越急促。
“小…小兄弟，你这个……开个价吧！”赵玄的声音干涩嘶哑。
林默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看着他。
林默的视网膜里，赵玄头顶的数据清晰无比。
【姓名：赵玄】
【心情：震惊、狂喜、贪婪】
【对你的好感度：-30（待宰的肥羊）】
“三十万！我收了！”赵玄一咬牙。
林默转身就走。
“西十万！”
林默脚步不停。
“五十万！小兄弟，不能再多了，这毕竟是残器！”
林默己经走到了门口。
“六十万！一口价！！”赵玄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尖叫。
林默这才停步，转身，脸上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转账。”
于是，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六十万，到账！
……
林默回到出租屋楼下，他的被褥、书籍、破旧的电脑，正被房东一件件从楼上扔下来。
“没钱就滚！老子的房子不是垃圾收容站！”房东吼叫着。
林默走过去，从刚取的两万块现金里，分出一沓，不厚，但足够扎眼。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房东面前。
啪！
一万块现金被狠狠拍在房东面前的破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这是一年的房租。”
房东的叫骂声戛然而止，脸上的横肉瞬间堆起了谄媚的笑容。
“哎哟，林默啊，你看你这孩子，不早说嘛！我……我这就给你搬上去！”
林默没看他一眼，转身回屋。
当他关上门的刹那，鬼使神差地，他的目光穿过门缝，落在了楼下正哈腰赔笑的当铺老师傅赵玄身上。
赵玄正坐进一辆奔驰车里，脸上再无半点恭敬，只有阴冷的贪婪。
【姓名：赵玄】
【心情：贪婪、算计】
【对你的好感度：-50（己经宰了一刀的肥羊）】
【近期想法：这小子走了天大的狗屎运，绝不止这一件宝贝。必须想办法把他那块不肯出手的古玉也弄过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林默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眼神，一寸一寸，变得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