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宫的晨光被厚重的玄铁窗棂切割成碎片,洒在戚澈然苍白的脸上。
他睁开眼,发现身上的银链己被换成更细的赤金锁链,缠绕在腕间,像一条吐信的毒蛇。锁链另一端没入墙壁,长度刚好够他在殿内行走三步,却永远触及不到殿门。
"醒了?"
玄夙归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她斜倚在黑玉王座上,指尖把玩着一柄鎏金匕首,刀刃在晨光下泛着冷芒。她今日换了一身玄色龙纹朝服,腰间银铃轻晃,金瞳半阖,慵懒中透着不容违逆的威压。
戚澈然下意识绷紧身体,红莲印记在肌肤下隐隐发烫。
玄夙归轻笑,指尖一弹,匕首"铮"地钉在戚澈然脚前三寸:"朕的龙卫今早在楚境抓了只小老鼠。"她缓步走近,靴底碾过匕首柄端,"你猜是谁?"
戚澈然呼吸一滞。
"晏、清、歌。"玄夙归一字一顿,满意地看着他瞳孔骤缩,"你那忠心的小暗卫,竟敢独闯盘龙宫。"
她突然掐住戚澈然后颈,强迫他看向殿外——
九重台阶下,晏清歌被铁链悬吊在龙首刑架上,浑身是血。
"阿宴!"戚澈然猛地挣扎,锁链哗啦作响。
玄夙归指尖发力,将他按跪在地:"心疼了?"她俯身,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朕给你两个选择。"
"一,朕现在剜了她的眼睛。"匕首贴上戚澈然脸颊,"二..."
她突然撕开他的衣襟,露出心口处的红莲印记:"当着她面,说你自愿做朕的龙妃。"
戚澈然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玄夙归却笑了,指尖抚过他战栗的唇瓣:"选啊。"她声音轻柔得像情话,"朕数三声。"
"三。"
匕首寒光一闪。
"二。"
晏清歌在刑架上发出痛苦的闷哼。
"一。"
"我选二!"戚澈然崩溃地抓住她的手腕,"我...我愿意..."
玄夙归金瞳骤亮,突然将他拽起按在窗边:"大声说!"
戚澈然被迫面向刑架,声音支离破碎:"我戚澈然...自愿为秦帝龙妃..."
"听不见。"玄夙归咬住他耳垂,"再说一遍。"
"我自愿——"
话音未落,玄夙归猛然扳过他的脸,当众吻上他的唇。这个吻充满血腥气,她犬齿刺破他唇瓣,龙血顺着交缠的舌尖渡入他喉间。
"乖。"她舔去他唇上血珠,转头对刑架轻笑,"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的竹马。"
晏清歌嘶吼着挣扎,铁链深深勒进血肉。
玄夙归却己失去兴趣,挥手命人将奄奄一息的暗卫拖走。她掐着戚澈然腰肢按在龙纹榻上,指尖划过他泪湿的脸:"恨朕吗?"
戚澈然闭上眼,泪水没入鬓角。
"恨就对了。"玄夙归低笑,龙鳞纹身在她颈侧浮现,"朕要你恨得刻骨铭心..."她突然咬住他喉结,"又爱得死去活来。"
殿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戚澈然在剧痛与欢愉的夹缝中恍惚看见——
玄夙归凝视他的眼神,疯狂又虔诚,像信徒在亵渎自己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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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玄铁屋檐下的银铃在狂风中发出凄厉的哀鸣。
戚澈然仰躺在龙纹锦榻上,喉间新添的咬痕还在渗着血珠。
玄夙归的手指像毒蛇般游走在他颈间,金瞳里跳动着危险的火焰。
"怎么?还在想你的小青梅?"她突然加重力道,满意地看着他因疼痛而蹙起的眉峰,"晏清歌的命现在系在你的乖巧上。"
戚澈然猛地睁眼,暗卫少女被铁链贯穿肩骨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他下意识去摸比翼鸟香囊——那是阿宴送的,却被玄夙归早先就收缴了。
"朕改主意了。"玄夙归忽然抽身而起,玄色龙袍在烛火中翻涌如夜雾,"带你去看看真正的绝望。"
黑龙殿最深处的囚室里,晏清歌被八条锁龙链呈大字型悬在半空。当看清来人时,她染血的嘴唇颤抖着唤道:"阿澈..."却在触及玄夙归目光的瞬间噤声。
"看清楚。"玄夙归从背后环住戚澈然,冰凉的手指覆在他眼睑上强迫他注视,"你每挣扎一次,朕就折断她一根骨头。"说着突然弹指,一道气劲首接击碎晏清歌的右腕。
骨骼碎裂的脆响中,戚澈然浑身剧颤。玄夙归却低头轻吻他发颤的眼睫:"多有趣的表情,比床笫间的泪珠更动人。"
晏清歌咬着牙,强忍着剧痛,目光却依旧坚定地看向戚澈然,似在无声告诉他莫要担心。
戚澈然眼眶通红,双手攥紧成拳,指甲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玄夙归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又要抬手再下狠手。
就在这时,戚澈然突然开口:“陛下,您若放过阿宴,我愿从此一心一意侍奉您,绝无二话。”
玄夙归动作一顿,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哦?你倒是舍得为她低头。不过,朕凭什么相信你?”
戚澈然深吸一口气:“您可派人时刻监视我,若我有丝毫异心,任由陛下处置。”
玄夙归金瞳微眯,思索片刻后,挥了挥手,解开了晏清歌身上的锁龙链。晏清歌瘫倒在地,戚澈然挣开玄夙归的桎梏,冲过去将她扶起。
玄夙归冷笑:“记住你今日所言,若敢反悔,这女人的下场会比现在惨百倍。”
玄夙归的金瞳在暗处泛着幽光,她缓步走向相拥的二人,龙纹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回响。
戚澈然将晏清歌护在身后,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这么紧张?"玄夙归忽然用匕首挑起戚澈然的下巴,"朕既然答应放过她..."刀尖划过他渗血的唇瓣,"自然说到做到。"
她转身时龙袍翻涌如黑云:"白瑶,送客。"
当沉重的殿门重新闭合,玄夙归突然将戚澈然按在绘着九龙戏珠的屏风上。鎏金屏风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的犬齿抵着他颈侧跳动的血脉:"现在,该兑现你的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