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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将军但讲无妨。”
“这5000人，我要亲自挑选。”
“这是自然。”
孙婉墨伸手作请。
这一万人说白了都是难民充数的，先挑后挑又能有多大差别？更何况，丰州最重要的战马和武器都攥在她手里，没了这些，李开阳就是巧夫难为无米之炊，她料定李开阳也练不出什么名堂。
两人商量妥当后，便退到幕后，把新兵训练的事儿交给副将们负责。
台下，阿红急得抓耳挠腮，“台上的人在讲啥呀？”
旁边韩柳杏小声说道，“这两个人我知道，左边的是丰州的总兵大人孙婉墨，右边的是李将军李开阳。孙大人是朝廷在边疆一带特设的军营首领，算得上是丰州难盘的地头蛇。从京城来支援的李将军，怕是斗不过她。”
要知道，孙婉墨担任丰州总兵至少有十年了，在这儿可谓根深蒂固，无数官员和世家大族都与她暗中有往来。
李开阳想迅速掌控丰州兵权，着实是件难事。
而面对大敌，最忌讳起内讧。
“这丰州都快守不住了，她们居然还在这儿耍心眼？”
韩柳杏叹口气，“丰州守不住，那是对老百姓来说的。像她们这种高官，早就暗地里把家人送出去了，一旦有城破的迹象，随时就能逃往中部地区。”
听到这话，阿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别急，至少李将军还愿意努力。上头那些事儿，咱们管不了，先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接下来的考核中给自己谋个好出路。”
说罢，明姝媓状似无意看向韩柳杏，“不知这位姐妹怎么对丰州的事这么了解？”
这一问戳到韩柳杏的肺管子，她没好气道，“老娘就是丰州人。他爹的，仗打了这么多天，老娘家的田全给毁了。如今还把我抓来充军。呸！什么总兵大人，这孙婉墨在位时就没干过一件正事。”
见韩柳杏骂骂咧咧个不停，几人面面相觑。
早知还有此渊源，她就不问了。
副总兵与李将军手下的副将沟通完毕后，走上前大声传达军令：“接下来，所有人以小队为一组，进行为期五天的训练。训练结束后，将展开考核。考核结束，会依据你们的综合成绩，以队为单位进行重新编制。”
“等等！”
底下立马有人举起手，“这么说我们没有个人成绩，全得靠小队整体表现咯？”
“没错！”
副总兵高声回应，“在战场上，团结至关重要。对你们这些小兵而言，跟着队伍行动才是关键。”
“那不行，我得申请换队。我们队这些人看着就不咋样。”
“他爹的，你说谁呢？老娘还瞧不上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呢！”
“肃静！”
副总兵猛地一拍桌子，“你们当这儿是闹市，能随便挑挑拣拣？军令如山！战场上，你们会遭遇形形色色的对手，自然也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队友，全都没得选。服从军令，是你们要学的第一课！”
见还有人在小声抱怨，甚至蠢蠢欲动想私自换队，立马有两个士兵走出来，一把抓住不服管教的人，像扔麻袋似的往旁边一甩，紧接着一拳狠狠打在那人脸上。
这一下，场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敢再出声。
陈如春和几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应霜月身上。
没办法，她们这支队伍里，虽说不少人看着面黄肌瘦，跟难民似的，但都比这应霜月看着让人放心。
应霜月不仅身形如柳，皮肤还特别白，一看就是没干过什么粗活的。
阿红暗自嘀咕：按说没干过农活的，不都养得白白胖胖嘛，她咋能又白又瘦呢？
明姝媓环视西周，“副总兵的话大家都听到了，接下来这5天，咱们最好都待在一块训练。有啥不懂的，互相指点。5天后的考核可关系到所有人的命运，能不能分到自己想去的地儿，全看这一回了。”
“切，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天底下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说是考核，到头来还不是走个流程。”
队伍里的孙如玉立马不乐意了，她向来厌烦管教，平日里游手好闲、无拘无束惯了，是远近出了名的“狗都嫌”。
这次征兵，她娘毫不犹豫就把她送了出来。
对此，她心里要说没怨恨，那肯定是假的。
孙如玉这一开口，立马有几个人蠢蠢欲动，打算单独行动。
明姝媓后牙槽咬得咯咯响，眼见着有一个人转身就要回帐篷睡觉，她首接一个箭步上前，抬腿就把那人撂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小队众人都惊到了。
“你干什么？咱们不都是一个小队的吗？你为啥出手打人？”
明姝媓深吸一口气，“团结确实重要，但一个小队也得有个领导者。我把话撂这儿，我要当咱们小队的队长，谁不服，就跟我单挑，打赢我，队长就让你当。”
陈如春都看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不爱说话、斯斯文文的表妹，一出手竟如此干脆彪悍。
阿红则双眼放光，她就知道，那个从小就爱打架的大姐头，怎么可能在这儿当只软绵绵的小绵羊！
明姝媓懒得再多做解释，要是可以，她也不想动用武力。
要知道在前世，她可是个遵纪守法的机械博士啊。
别说打人了，就连和别人吵架都少之又少，谁见了她不夸一句格外礼貌。
可在这个世道，礼貌又有什么用？再这么礼貌下去，恐怕就要被扔到哪个犄角旮旯准备送死了。
明姝媓看着倒地那人，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还有谁不服？”
“你……”
孙如玉被吓得不轻，她压根没料到，刚来第一天就碰上这么个狠人，二话不说抬手就打人，一点情面都不留。
“你别太嚣张！我可告诉你，总兵大人还在上面坐着呢，你要是真敢闹出人命，我这就去告状！”
孙如玉一边咋呼，一边往后退了两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