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莯这是要干嘛?刚收拾完烂摊子就玩这么大?”
“新导演?风险太大了!十个新人九个扑,剩下一个半死不活。”
“怕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完就没了吧?或者……又是变着法子捧她哪个小情人?”有人恶意揣测。
“看看江星河都坐那儿了,估计是想借他的名气炒一波热度?”窃窃私语中,发布会准时开始。
没有冗长的领导讲话,没有浮夸的表演。
灯光聚焦,席莯一身利落的藏青色西装套裙,缓步走上台。
她脸上带着大病初愈后的一丝苍白,但眼神沉静、锐利,步伐沉稳有力。
聚光灯下,她眼角那颗嫣红的泪痣仿佛也带上了一丝冷冽的锋芒。
“各位来宾,媒体朋友,影视同仁,大家好,我是席莯,盛星娱乐的执行董事。”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全场,不高亢,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和令人信服的平静。
“盛星娱乐,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波折之后,是反思,更是新生。”她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回避。
“我们反思过去过分追逐流量、忽视内容本质的浮躁...我们反思论资排辈、扼杀创新火苗的僵化。”
“盛星要新生,就必须打破桎梏,回归本源——回归到对好故事、对创新表达、对电影艺术本身最纯粹的追求。”
席莯的目光扫过台下,在那些年轻、带着梦想又有些忐忑的面孔上停留片刻。
“因此,今天,我们正式启动‘盛星启航·新锐导演扶持计划’。”席莯身后的LED屏幕亮起计划详情。
屏幕上出现无门槛海选、匿名评审团、终极PK、重磅扶持等字样。
……最终胜出的三位导演,每人将获得盛星不低于5000万的A级电影项目投资!
台下一片哗然!
“五千万?!给新人?!”
“匿名评审?不看背景?这……太理想化了吧!”
“不干预创作?最终剪辑权都给导演?席莯疯了吗?资本怎么可能不插手?”
“这条件……太了!但也太不可思议了!”质疑声、惊叹声、兴奋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
席莯站在台上,平静地接受着所有目光的洗礼。
“我知道,很多人会觉得这个计划太理想,甚至太疯狂。”席莯的声音再次响起,压下了现场的嘈杂。
“资本追逐回报天经地义,但盛星相信,对真正才华和纯粹创作的投资,才是最长线、最丰厚的回报。”
“我们愿意承担风险,为那些被传统规则拒之门外的天才,提供一个不被定义、不被束缚的舞台。”她顿了顿,目光变得无比坚定。
“盛星要做的,不是流水线产品的制造者,而是梦想的助燃剂,是创新火种的守护者,我们寻找的,不是下一个谁,而是第一个‘你’!”这句话彻底引起高潮!
“哗——!”掌声终于爆发出来,尤其来自台下那些年轻导演和创作者,掌声中充满了激动和憧憬!
席莯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他们心中最深的渴望和痛点!不看背景,只看作品!给钱,给资源,还不干预创作!
这简首是做梦都不敢想的条件!
台上,席莯身着简约却气场十足的珍珠白缎面礼服,正从容阐述着计划的核心价值与对电影艺术的愿景。
她声音清越,条理清晰,眼角的嫣红泪痣在聚光灯下仿佛一颗冰冷的宝石,昭示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台下,陈桉、方晴等人眼中满是自豪与敬畏,席臻则如一道沉默的影子,隐在侧幕的阴影里,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
“……我们相信,真正的艺术需要纯粹的环境和破土的勇气。‘星火’将致力于点燃这份勇气,为有梦想的灵魂提供最坚实的后盾。”席莯的发言接近尾声,台下掌声雷动。
就在这时,会场入口处一阵骚动。
几名保安试图阻拦三个不顾一切往里冲的女人,但她们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己经穿透了掌声,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席小姐!席董!求求您!求您高抬贵手啊!”
“席莯!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放过我们吧!求求您了!”镁光灯瞬间调转方向,无数镜头对准了入口处那三个狼狈不堪的身影——正是唐晓晓、张茜和王璐!
她们早己不复往日在校园里的光鲜亮丽。
唐晓晓引以为傲的酒红色卷发凌乱油腻,昂贵的衣裙皱巴巴的,脸上脂粉被泪水冲花,混合着绝望,显得格外狰狞。
张茜脸色惨白如纸,精心修饰的指甲断裂了好几根,眼神涣散,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王璐则最为不堪,她几乎是半爬着往前蹭,膝盖上沾满灰尘,昂贵的丝袜也破了洞,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妆容彻底崩溃。
三人冲破保安最后的阻拦,如同溺水者扑向唯一的浮木,踉跄着扑到台下距离席莯最近的过道处。
巨大的屈辱和灭顶的恐惧彻底摧毁了她们最后一丝尊严。
王璐第一个“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额头狠狠磕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们求人求己才混了一张邀请函进来,如今的她们再也没有放纵的资本。
王璐不顾一切地抱住席莯脚边讲台的基座,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尖锐而绝望。
“席莯!不!席董!是我有眼无珠!是我嘴贱手贱!我该死!我全家都给您磕头赔罪了!”说着,竟然毫不犹豫的磕起头来。
“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家吧!我爸……我爸被带走调查了,家里的店全被封了,银行在催债,房子要拍卖了……”三两下之间,额头己经隐隐红肿起来。
“我们现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啊!都是我的错!您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爸妈吧!他们还不起啊!”王璐语无伦次,额头己经磕得一片青紫红肿,涕泪横流的样子卑微到了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