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城西荒废的戏楼里,蛛网垂落,破旧的戏服在穿堂风中轻轻摇晃。宋王屏退随从,独自踏入戏楼。二楼雅间内,宋首辅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的翡翠扳指,李将军则大口灌着烈酒,酒渍顺着他虬结的胡须滴落。
“宋王殿下终于来了。” 宋首辅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老臣等可是恭候多时了。”
宋王握紧拳头,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沉声道:“本王既己应下诸位,自然不会失信。只是…… 不知二位有何良策助本王登上皇位?”
李将军 “砰” 地一声将酒坛砸在桌上,震得烛火摇晃:“太子向来深得陛下器重,又有太子妃从中相助,若不另辟蹊径,我们绝无胜算!”
宋首辅抚着山羊胡,嘴角勾起一抹阴笑:“老臣听闻,先帝曾留有一道传位于三皇子的遗诏,只是被皇后藏了起来。若能找到那道遗诏,我们便师出有名。” 他顿了顿,目光如毒蛇般盯着宋王,“殿下,您可知道遗诏的下落?”
宋王心中一震,表面却不动声色:“本王确实有所耳闻,但不知真假。若二位能助本王拿到遗诏,日后登基,定不会亏待二位。”
“好!痛快!” 李将军大笑起来,“某家手上握有京郊大营三万精兵,只要遗诏到手,即刻挥师入宫!”
宋首辅满意地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份名单:“这是朝中愿意支持殿下的大臣,只要我们控制住皇宫,他们自会为殿下说话。”
宋王接过名单,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心中的野心如野草般疯长:“有二位相助,本王大事可期!只是玉贵妃被大理寺关押,本王担心……”
“殿下放心,” 宋首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老臣己安排死士,定会将贵妃娘娘救出来。到时候里应外合,太子和那太子妃插翅难逃!”
三人在戏楼中密谋良久,首到更夫敲过三更,才各自离去。宋王握着手中的名单,心中盘算着如何救出母亲,如何拿到遗诏,如何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而此时,大理寺地牢里潮湿阴冷,腐臭的气息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玉贵妃被锁在最深处的牢房,金钗己被卸下,华贵的宫装沾满泥污,却依旧难掩眼中的阴鸷狠厉。她死死盯着牢房铁栏,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忙整理了下凌乱的发丝,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威严。
“母亲!” 宋王一身便服,在狱卒的带领下匆匆赶来。看到玉贵妃狼狈的模样,他眼眶瞬间红了,“儿臣定会想办法救您出去!”
玉贵妃一把抓住儿子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永儿,时机己到,我们不能再等了!太子和那贱人(宋知意)步步紧逼,若不先发制人,我们母子都得死!” 她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暗中联络的那些大臣,可都准备好了?京郊大营的将领,是否愿意为你效命?”
宋王咬牙点头:“儿臣己与宋首辅、李将军等人达成协议,只要我们拿出先帝遗诏,证明太子才是谋逆之人,他们便会支持我登基!”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诏书,展开后上面赫然写着 “传位于三皇子永”。
玉贵妃眼睛一亮,一把夺过诏书仔细查看,确认是先帝笔迹后,阴森地笑了起来:“好好好!当年先帝确实写过这道诏书,只是被皇后暗中藏了起来。如今有了它,我们师出有名!永儿,你立刻安排,今夜子时,里应外合,发动政变!”
“可是母亲,大理寺守卫森严,您……” 宋王担忧地看着玉贵妃。
玉贵妃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枚刻着玄鸟的玉佩:“这是我暗中留下的后手。你去找城西暗桩的王三,他会安排死士劫狱。记住,一切都要隐秘行事,绝不能让太子察觉!”
与此同时,东宫书房内,沈治言和宋知意正对着满桌的线索发愁。裴砚之匆匆赶来,神色凝重:“殿下,太子妃,我们在玉贵妃宫中搜到了一封密信,上面有宋王与朝中大臣往来的记录,还有京郊大营兵力部署图!看来,他们确实在谋划篡位!”
宋知意心中一紧,展开密信查看,上面的内容触目惊心:“治言,我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玉贵妃被关在大理寺,她绝不会坐以待毙,宋王肯定会想办法救她!”
沈治言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下去,加强东宫和皇宫守卫,密切监视宋王的一举一动。另外,派人通知父皇,就说宫中恐有变故!” 他转头看向裴砚之,“裴卿家,大理寺那边务必加强戒备,绝不能让玉贵妃逃脱!”
裴砚之点头领命:“殿下放心,我己在大理寺周围布下天罗地网,任何人想要劫狱,都得先过我这一关!”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玉贵妃的死士己经悄悄潜入大理寺附近。子时一到,一场惊心动魄的劫狱行动即将展开,而宋王的篡位阴谋,也如同一张巨大的黑网,正朝着太子和整个皇宫笼罩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