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苏公子来了。”
若微提醒道。
沈朝岁头一歪,就看到走路不太利索,嘴角,眼角都有淤青的苏骞。
不知是云织杰作的她,心里吐槽苏扶是真的狠啊,为了不让人怀疑,连自己哥哥都不放过。
苏骞看着躺椅上悠闲自在晒着太阳的女孩,只觉得是鲜活,他妹妹也本该这么无忧无虑。
整理了下仪容才抱拳躬身对身沈朝岁道:“小妹所做之事,我想亲自与二小姐说声抱歉。”
虽然沈朝岁平安回来了,但苏扶所做之事沈家若要追究,他们苏家恐怕也不好应对。
看着这个平日里像个透明人的苏骞,沈朝岁扬起一个不冷不热的笑。
“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当务之急你还是把你妹妹送回去吧,不然该臭了,我与苏家的恩怨等我回京自会登门拜访。”
她受了那么大的苦,仅一句抱歉可怎么行。
苏扶死了又如何,该让苏家赔偿的一点不能少。
听她这般说,苏骞自知此事难了,只在心里祈祷,苏扶千万不要和这场刺杀有牵连。
不然,苏家危。
苏骞走了,原本以为可以清静晒会儿太阳,没成想二皇子也来了。
——
石桌上摆满了瓜果点心,沈朝岁看着前面面容和煦的二皇子,漂亮的眉稍微动。
“不知二皇子找我何事?”
裴景衍拨弄了下扇子上的吊坠,低着头有些羞涩:“担心二小姐,过来看看二小姐伤好了没。”
沈朝岁看着满脸纯情的二皇子,心道,果然皇家就没有简单的。
人呐都是复杂的生物,对一个人理解多少取决于他想让你理解多少。
“多谢殿下惦记,左右死不了。”
遮盖住眼底情绪,裴景衍抬眸:“不知二小姐对苏扶中毒一事可有注意?你别误会,我只是听说她一首与二小姐在一起,就想问问二小姐可有注意。”
果然背后大佬都不一般,这么多人就他想到自己了,从容的喝了口茶。
“我自己都自身难保,哪里有心思注意她。”
见在她这找不到什么答案,裴景衍笑了笑:“也是,二小姐心善,若发现不会见死不救的。”
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裙摆,沈朝岁跋扈的说道:“你错了,我若发现一定为那个好心人鼓掌,并且会亲眼看着她毒发身亡,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啊,二皇子没听京中怎么传我的吗?”
与这种笑面虎实在没有什么可聊的,让云织扶着自己慢悠悠回去了。
裴景衍看着沈朝岁离去的倩影,眼底闪过算计。
等看不到裴景衍的身影,云织说道:“这二皇子不会喜欢小姐吧?不然怎么看到小姐还会害羞。”
“不见得。”黑风接话。
沈朝岁有些惊讶的看着黑风,调侃道:“咱们黑风看着糙,没想到心思这么细腻。”
黑风正色道:“若真害羞不是这样的,他除了第一眼害羞外,其余时间很正常,眼底算计不少,他不简单。”
人总是会伪装自己,把真实的自己藏起来。
那些虚情假意,旁人看不出来,但当事人确能感受到。
就好比有些人,打着为你好的名号,尽做一些让人不舒服的事。
她是娇养长大的不是被当草包养大的。
哪家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女子,就没几个是蠢的。
“算了,不提他,往后提防点。”
回了房。
沈朝岁让若微,若欢回去休息,就让云织把门关上。
唤了一声:“星罗。”
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出现在房内,一脸的不耐烦。
“你说了给我解毒,什么时候?”
沈朝岁笑了笑:“别急嘛,我这不是唤你出来了吗?”
星罗一听,走到她旁边站着。
“想解毒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星罗早就料到她不会这么爽快。
“什么条件?”
“你走了我的安全就失去了很大的保障。”
星罗:“所以呢?”
“所以,这段时间你得负责教会云织你的本事啊。”
还以为是什么难事的星罗,难以置信:“就这?”
沈朝岁点了头:“黑风拿解药来。”
黑风当着他的面拿出一瓶药,倒出两颗药丸,递给他一颗。
星罗怀疑的结果,没吃。
“怎么?怕了?”
星罗白她一眼:“谁知道是什么,你说得话我可不信。”
黑风首接递了颗给云织,云织接过一口吞下。
接着一阵腹痛,吐出一口黑血,里面蠕动着一条虫子。
沈朝岁拿出一对粉色铃铛:“呐,看好了这是云织的铃铛。”
玉手捏住铃铛,轻轻摇晃,云织毫无反应。
见此星罗内心松动。
云织端起茶盏倒了一杯,递给星罗道:“星罗大哥,往后就多谢你了,我一定好好学。”
星罗推开茶:“茶就不必了,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就会竭尽全力教。”
目光看向沈朝岁。
朝着黑风示意,黑风立即把手里药丸递给他。
星罗迫不及待接过首接塞嘴里。
沈朝岁得逞一笑:“真蠢。”
这话让星罗浑身一僵,怒吼道:“你骗我!”
沈朝岁嗤笑:“我又掉悬崖又掉河里的,那母蛊早就死了,这不,我心好,又给你续上了。”
“沈朝岁!你这个诡计多端的死女人!”星罗脸上青筋尽显。
他在相信他就是狗!!
看着他暴怒的样子,沈朝岁反而笑了:“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还想离开?到底是你蠢还是你觉得我蠢?”
说着又拿出一个崭新的铃铛,挑起千年流畅的下巴。
“乖,叫什主人来听听。”
星罗眼睛都气红了,这份屈辱,日后定要她还。
养了几日,沈朝岁的伤好了许多,至少她现在行走间不会疼了。
而她从那日与裴景行说了心里话后,就也在没有见他。
哪怕远远瞧见她也刻意躲开了。
裴景行也察觉到她在躲着自己,终于还是没忍住,拦下来沈朝岁。
“谈谈?”
沈朝岁愣了下,而后挑眉:“殿下觉得合适吗?让姐姐看到又要生气了。”
她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
“她不会。”
她摇摇头,讥笑:“是嘛?殿下这么会自欺欺人啊?”
沈朝岁瞟了一眼他眼底的乌清与眼里红血丝,笑了:“殿下这憔悴模样,是还和姐姐和好吗?要不要我把你说说情啊?”
她说话阴阳怪气,裴景行紧紧盯着她,只觉得她今日说话格外刺耳。
“你一定要每句话都提她吗?”
沈朝岁一愣,把脸别开不去看他,苦涩道:“我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殿下心有所属啊,殿下不明白吗?”
轻声说了声再见,沈朝岁抬腿就走。
裴景行紧跟身后,一把拉住她手臂。
沈朝岁抬头不解的问:“殿下还有事?”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