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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璃“蹭”地一下从房间冲出来，幽魅长老早就没了踪影，整个人消失在早晨那浓浓的雾气里。她一个箭步跨上魔域的高墙，眼睛使劲儿往远处瞧，可心里头啊，比这还没散开的雾都要乱。
昨天晚上跟墨渊说的那些话，一首在她耳朵边上打转。好多想说又没说出口的心思，就跟被风刮得乱飘的树叶似的，根本落不了地。现在倒好，幽魅跑了，玄影也不见人影，这局势变得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她打心眼儿里不想再陷在这些乱糟糟的情绪里头，可心里那根弦，就因为墨渊一首不吭声，都快绷断了。
“叶璃。”背后传来沐瑶的声音，还是跟平常一样，稳稳当当的。
她回过头，瞧见好朋友抱着一卷发黄的羊皮纸，脸绷得紧紧的。
“你看着……累坏了。”沐瑶轻轻说道，“不光是身子累。”
叶璃苦笑着，也没反驳。
沐瑶走到她身边，把羊皮纸慢慢搁在石栏上，“我在灵族算卦的时候，瞧见一个画面——你跟墨渊，一块儿闯过一场大难关。我本来以为就是个预言，现在看来，你们俩之间肯定有事儿。”
叶璃愣了一下，眼睛望着远处的山，半天没说话。
“我知道你不想提，可有些话憋在心里，只会越来越难受。”沐瑶声音软软的，却透着一股让人没法拒绝的劲儿，“你知道吗？墨渊昨儿晚上找过你。”
叶璃“唰”地一下转过头，“啥时候？”
“你睡着那会儿。”沐瑶点点头，“他在门口站了老半天，就是没推门进来。”
叶璃心里“咯噔”一下，手指头不自觉地攥紧了。
“有时候啊，不是不爱，是太怕把人弄丢了。”沐瑶接着说，“他是魔域的老大，身上担着整个魔域的命呢，可他心里最惦记的，就是你。”
叶璃耷拉着眼皮，声音都哑了，“我也是。每次看他往战场上冲，我就怕……他跟前世似的，又没了。”
“可你们现在都好好活着呢。”沐瑶抓住她的手，“再说，你们还有机会把以后的事儿改一改。”
叶璃看着手心里那块玉佩，这是她在木匣子里找到的信物，上头刻着特别复杂的纹路，是墨渊亲手刻的承诺。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光顾着担心，都没注意到墨渊也在用他自己的法子护着她。
“我觉着……咱俩都得有个机会。”她小声嘟囔着。
沐瑶乐了，“那这线我来牵。”
墨渊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块破破烂烂的令牌，就是灵风带回来的那块，上头有上古遗族的标志。他眼睛首首地盯着令牌，脸上看着挺平静，可眉毛里头藏着累。
“你都瞅这玩意儿半个时辰了。”沐瑶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冒出来。
他抬起头，就看见沐瑶站在门口，表情稳稳的。
“你想说啥？”他问道。
“说叶璃的事儿。”沐瑶走进来，大大咧咧地在他对面坐下，“她知道你在意她，可她也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墨渊闷着头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我不想让她受伤害。”
“可你想过没，你这么不吱声，才最让她难受。”沐瑶眼睛首首地看着他，“她可不是那种光等着人保护的女人，她是能陪你一块儿扛事儿的人。”
墨渊手指头在令牌边上轻轻摸着，不知道在寻思啥。
“她昨儿晚上也这么说。”他小声嘀咕。
“那你打算咋办？”沐瑶追着问。
墨渊终于抬起头，眼睛里先是有点犹豫，紧接着就变得特别坚定，“她能有更好的选择。”
“可她就选了你。”沐瑶微微一笑，“所以啊，别让她等太久。”
中午的太阳透过花枝洒在院子里，叶璃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头，正翻看着手里的情报。萧逸留下的那封密信，她都看了好多遍了，上头的字清清楚楚地记着玄影跟幽魅的来往，信末尾的地方，盖着一个特别眼熟的印章。
“这是……”她皱起眉头，心里头隐隐约约有点不安。
就在这时候，远远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一抬头，就看见沐瑶走过来，后面还跟着墨渊。
俩人一照面，空气一下子就像冻住了似的。
沐瑶挺识趣，往后退了几步，在远处的树下坐下，假装看书，其实耳朵都竖起来了。
叶璃站起来，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咋开头。
墨渊先开了口：“昨儿晚上是我不对。”
她愣住了。
“我不该那么对你。”他声音很低，“我真不想让你受伤。”
叶璃看着他，眼睛里头亮晶晶的，“我也一样。”
她往前走了一步，把玉佩递给他，“你做的这个，我一首留着。”
墨渊接过玉佩，手指头碰到她凉凉的手，心突然跳得乱七八糟。
“我还以为你忘了。”他小声说。
“咋可能。”她苦笑着，“这可是你给我的第一件东西。”
两个人离得越来越近，连喘气都差不多一个节奏了。
“以后，别自己瞎做决定了。”她小声说，“咱俩一起。”
墨渊盯着她的眼睛，总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好。”
远处，沐瑶合上书本，嘴角来，一脸满意。
天慢慢黑了，月亮像水一样洒下来。
叶璃跟墨渊肩并肩走在花园的小路上，谁都没说话，可一点都不觉得别扭。风一吹过花丛，送来一阵淡淡的香味。
“你闻见啥味儿没？”她突然站住了。
墨渊也停下来，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有点怪。”
他俩一块儿看向不远处的一朵怪花，花瓣闪着淡淡的蓝光，飘出来一股从来没闻过的味儿。
“这花……好像不是昨天开的。”叶璃走过去几步，仔细瞧了瞧。
墨渊伸手想去摸摸，被她拦住了，“等等，这花的味儿……不太对。”
话刚说完，花蕊里突然冒出一股黑雾，“呼”地一下就散开了。
“小心！”墨渊一把把她拉到身后。
眨眼间，黑雾变成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冲着他们飞过来！
叶璃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刚想动手，就被墨渊挡在前面。
“这次，换我护着你。”他说。
影子扑过来的时候，他袖子一挥，一道魔光砍出去，把那团黑雾劈碎了。
就在黑雾散开的时候，一张发黄的纸片从天上掉下来，正好落在叶璃手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