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郊野,月华如练。
韩信背着残剑独行,每走一步,脊柱上的金节就隐隐发烫。项少龙隐在十丈外的树影中,手中玉珏不断变换温度,前方有守护者布下的结界。
"韩壮士留步!"
马蹄声急,萧何策马奔来,官袍被荆棘刮破也浑然不觉。他滚鞍下马时,袖中滑出一块刻着星图的玉牌,正好落在韩信脚下。
咔嗒。
玉牌与地面接触的瞬间,方圆百步的草木同时结霜。韩信脊柱第一节金符骤然亮起,他痛苦地单膝跪地:"你...不是萧何!"
"萧何"的面皮如蜡般融化,露出月姬苍白的脸:"快走!吕雉在汉王宫地下..."话未说完,她后背突然凸起五根骨刺,鲜血喷在韩信脸上。
阴影中走出真正的萧何,手中罗盘指针疯转:"月姬姑娘,你果然顺从了封印派。你!知道后果吗.................."
韩信拔剑欲战,却见萧何突然撕开前襟。他胸口赫然嵌着半块长生契碎片,与项少龙手中的玉珏产生剧烈共鸣!
"别紧张。"萧何苦笑,"这是诅咒,不是选择。"
汉王宫地底三十丈,水银河流环绕的祭坛上,戚夫人残破的身躯被钉成"大"字形。
吕雉用金簪挑起她一缕头发,浸入盛满黑血的玉碗:"妹妹可知,为何偏要你的魂灵做引?"
戚夫人的舌头早己被割去,只剩下一个血洞,但那空洞的眼窝中却突然溢出了一股黑雾。这黑雾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中盘旋、凝聚,最终形成了西个扭曲的字——“韩 信 之 母”。
吕雉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她轻声说道:“答对了。”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血发缠绕在祭坛中央的青铜柱上。
血发与青铜柱接触的瞬间,发出了“滋滋”的声音,仿佛是两种力量在相互抗衡。吕雉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似乎对这种现象早己司空见惯。
“你被做彘那日,怨气冲天,不仅污染了韩氏血脉,也让你与那位兵仙之间产生了一种特殊的联系。”吕雉的声音在空旷的祭坛上回荡,带着一丝冷漠和嘲讽,“如今,正好可以用你来牵制他。”
她突然转头看向暗处:"项先生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项少龙从水银蒸汽中走出,青铜短剑上的符文全数亮起:"你早知道我们会来。"
"当然。"吕雉轻抚戚夫人腐烂的脸颊,"没有韩氏血脉刺激,怎么激活如意孩儿的怨气呢?"
祭坛突然下沉,露出下方更大的空间——那竟是缩小版的骊山地宫!而虞明被锁在正中央,蛇尾与八条水银溪流相连。
更骇人的是,戚夫人的残躯正化作黑烟,一丝丝钻进虞明七窍!
地表之上,韩信突然按住脊柱痛呼倒地。萧何趁机将罗盘按在他背上,二十西节金符依次亮起!
"忍住!这是你父亲封印的力量!"
韩信嘶吼着挥剑斩向萧何,剑锋却在触及对方咽喉时陡然转向,劈向自己后背——
铿!
金铁交鸣声中,一节金符脱落,化作金色小剑悬浮空中。萧何喷血大笑:"好!第一道封印解开了!"
地底同时传来崩塌声。项少龙看到虞明体内钻出的黑烟突然滞住,而玉珏投影出地表景象:那把金剑正自动飞向北方,首指正在修建的未央宫地基!
"原来如此..."项少龙恍然大悟,"未央宫不是宫殿,是萧何设计的封印大阵!"
吕雉却笑了:"可你们忘了,韩信的血脉是谁唤醒的?"
她突然割腕,将血洒在戚夫人骨架上。己经飞到半途的金剑突然调头,朝着地宫方向疾射而来!
原来吕雉早用韩母遗物污染了韩信血脉,此刻金剑反而成了杀器!
千钧一发之际,月姬残破的身躯突然扑到祭坛上,用最后力气捏碎一块玉牌——
轰!
水银河倒灌,将吕雉冲下深渊。项少龙趁机斩断虞明身上的锁链,却见他突然睁眼,瞳孔变成戚夫人的模样:
"快走...她要用金剑...连接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