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陈默仿佛进入了“闭关”状态。蘑菇屋的日常活动他尽量参与,但心思明显飞走了。吃饭时盯着碗发呆,剥玉米时手指机械动作眼神放空,连彭昱畅故意在他面前耍宝都视而不见。
【《追光者》…《追光者》…】陈默脑子里反复盘旋着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
这是他前世非常喜欢的一首歌,温柔、坚定,带着守望和暗恋的情愫,简首是为《逆光》量身定做!电影剧本他反复研读(经纪人林薇第一时间把完整剧本电子版发给了他)。
特别是林远那条若有若无的暗恋线——他对那个在他最落魄时给予过他一丝温暖的女孩(电影中的女配角)那种仰望、追随、却不敢靠近的复杂情感,像极了歌词里描述的“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契合度满分!
但问题是,他得把它“创作”出来,还要显得合情合理。
于是,蘑菇屋众人就看到陈默经常性地:
抱着一把吉他(问节目组借的),坐在院子角落,眉头紧锁,手指胡乱拨弄着琴弦,发出不成调的噪音,嘴里念念有词:“嗯…这个和弦…C调太软,G调太硬…Am?F?嘶…感觉不对…”
突然在田埂上散步时停下脚步,掏出手机(假装记录灵感),对着天空、稻田、甚至一只路过的青蛙猛拍,嘴里嘀咕:“光…影子…追逐的感觉…逆光的角度…嗯,这个构图有感觉!”(实际在回忆MV画面)
吃饭时,黄磊刚把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端上来,陈默却盯着盘子里油亮的酱汁,喃喃自语:“…爱像阳光穿透水滴…折射出七彩…需要一种清澈又带点朦胧的音色…”
搞得黄磊哭笑不得:“小子,我这红烧肉是给你补充灵感的,不是让你拿来当调色盘的!”
晚上大家都睡了,他房间的灯还亮着,隐约传来压抑的哼唱声和笔尖在纸上快速划过的沙沙声。
“默默哥走火入魔了。”子枫小声对彭昱畅说。
“艺术家嘛,创作的时候都这样。”彭昱畅一副很懂的样子,“你看那些大画家,不都疯疯癫癫的?”
何炅则体贴地提醒大家尽量别打扰陈默,还给他留了夜宵。黄磊虽然嘴上嫌弃他“魔怔”,但炖汤时总会多给他留一碗最浓的。
最让陈默在意的是热巴的反应。她似乎对他的“创作”过程有些好奇,偶尔会在他抱着吉他发呆时,投来一瞥平静的目光。
有一次,陈默为了捕捉那种“仰望”的感觉,躺在院子里的草席上,对着夜空中的星星出神,嘴里无意识地哼着《追光者》的副歌旋律片段。热巴恰好从旁边经过,脚步顿了一下,侧头看了他几秒。
月光洒在她轮廓优美的侧脸上,那一刻,陈默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那句“有的爱像大雨滂沱,却依然相信彩虹”的歌词无比清晰地冲进脑海。
【房东…热巴老师…她…她不就是那道光吗?】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带着一丝隐秘的悸动。他租住在她的房子里,像影子一样偶然窥见她的生活碎片。
(比如她忘记收的快递盒,冰箱里她喜欢的酸奶牌子)她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容身之所(虽然是租的),还阴差阳错地带他进入了这个光怪陆离的娱乐圈…
这种仰望、感激,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悄然滋生的情愫,与林远对电影中那个女孩的感情,甚至与《追光者》所表达的情感内核,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这种感觉给了他极大的刺激和灵感!他猛地从草席上坐起来,冲回房间,抓起纸笔,灵感如同泉涌!
三天后,在蘑菇屋众人好奇又期待的注视下,陈默抱着吉他,清了清嗓子,有些紧张地说:
“那个…歌…写了个大概,旋律和歌词基本定了,我…我给大家哼唱一小段?帮忙听听感觉?” 他特意避开了热巴的方向,怕自己紧张得唱不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拨动琴弦,一段清澈而略带忧伤的前奏流淌出来。他的声音不算特别专业,但胜在干净真诚,带着一种叙述故事般的温柔:
“如果说,你是海上的烟火,
我是浪花的泡沫,
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手指流畅地切换和弦)
“如果说,你是遥远的星河,
耀眼得让人想哭,
我是追逐着你的眼眸…”
(旋律渐入佳境,带着守望的坚定)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
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我可以等在这路口,
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副歌部分,情感层层递进)
“每当我为你抬起头,
连眼泪都觉得自由,
有的爱像大雨滂沱,
却依然相信彩虹…”
他没有唱完,只唱了主歌和一段副歌就停了下来。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晚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几秒钟后。
“好…好听!”子枫第一个出声,眼睛亮晶晶的。
“卧槽!兄弟!神了啊!”彭昱畅激动地拍着大腿,“这旋律!这词!绝了!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何炅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和感动:
“默默,这首歌…写得真好。温柔又坚定,充满了守望和希望的力量,很打动人。”
黄磊也难得地没有毒舌,点点头:“嗯,有点意思了。这‘火候’,调味调得不错,听着下饭。”
陈默的心怦怦首跳,目光终于忍不住,带着一丝忐忑和期待,偷偷看向热巴。
热巴也正看着他。月光下,她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平静无波,而是带着一种…复杂的、探究的、甚至有一丝动容的光芒。
她似乎完全沉浸在刚才的旋律和歌词里,红唇微抿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她没有说话,只是对着陈默,再次轻轻地点了点头。
但这次点头的幅度,似乎比上次说“恭喜”时,要深那么一点点。嘴角,也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向上牵动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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