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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林琛瞪大了眼睛，表情严肃得如同在探讨宇宙真理，“不，钱总，我很严肃！自宫这事儿，真的很痛的！物理上痛，心理上更痛！您想想，一个男人，没了命根子，那还叫男人吗？同理，一个导演，把自己亲手孵化出来的项目版权彻底卖了，那灵魂不也残缺了吗？以后走路都首不起腰杆啊！”
陈浩死死咬住嘴唇，脸憋得通红，生怕自己笑场坏了琛哥的大事。赵哲推眼镜的手停在半空，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对林琛“胡说八道”功力的全新认知。
钱代表被林琛这一套“命根子理论”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谈判的主动权：“林导，话不能这么说。合作是双赢。我们星辉有强大的渠道、资源和经验，能把这个IP的价值最大化。留在你手里，以你们目前的…规模，后续的开发恐怕力有不逮，白白浪费了它的潜力。而且，我们给您的导演约条件非常优渥，后续项目……”
“钱总！”林琛打断他，脸上笑容依旧，眼神却锐利起来，带着重生者洞悉一切的清醒，“您说的‘最大化’，是星辉利益的最大化。至于我个人的导演约…”他拿起那份意向书，轻轻晃了晃，笑容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签了它，我林琛就成了星辉生产线上的一个高级零件。拍什么，怎么拍，用谁拍，我说了还算吗？恐怕连我工作室的名字，明天就得改成‘星辉创意部第七小组’了吧？”
钱代表眼神闪烁，没有首接否认，只是强调：“背靠大树好乘凉，林导。单打独斗，在这个圈子里，很难走远。一时的热度，不代表永远的成功。”
“我知道很难。”林琛放下意向书，站起身，走到仓库那扇能看到外面天空的破窗户前。阳光透过积满灰尘的玻璃，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背对着钱代表，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但我更知道，把自己的命根子交到别人手里，任人揉捏，那滋味比穷困潦倒更难受。我的‘石头’，它或许粗糙，或许稚嫩，但它是纯粹的，是属于我们‘琛来浩往哲’的！它承载的，不只是票房，是我们这群人从无到有的梦想和汗水！”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陈浩、赵哲、刘姐、张阿姨，最后落回脸色难看的钱代表脸上，笑容依旧阳光，却多了一份磐石般的重量：“所以，钱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买断，绝无可能。至于合作…我们可以谈，但必须建立在尊重我们独立创作权的基础上。版权，必须牢牢握在我们自己手里。这是底线。”
钱代表盯着林琛看了足足十几秒，似乎想从他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的动摇或贪婪。但他失败了。那双眼睛里，只有阳光下的坦荡和近乎固执的坚持。
他最终缓缓站起身，收回了那份意向书，脸上重新挂起职业化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比刚进来时冷硬了许多：“林导有骨气，令人钦佩。不过，希望你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市场瞬息万变，机会稍纵即逝。” 他意有所指地环顾了一下仓库，“靠梦想和…热情，是填不饱肚子的。”
“谢钱总提醒。”林琛笑容可掬，亲自送他到门口，“梦想确实不能当饭吃，但能让人吃得香！您慢走！欢迎下次来我们新办公室喝茶！”他特意加重了“新办公室”几个字。
看着黑色轿车绝尘而去，卷起一阵灰尘，仓库里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弛。
“琛哥！牛逼！太他妈解气了！”陈浩第一个蹦起来，激动得满脸通红，“那可是星辉啊！你说怼就怼！还…还命根子！哈哈哈！”他终于可以放肆地大笑起来。
赵哲也松了口气，走过来拍拍林琛的肩膀：“干得漂亮！立场清晰，态度坚定，虽然比喻…嗯，别具一格，但效果拔群。版权是核心资产，绝不能丢。”
刘姐和张阿姨也围上来，脸上满是欣慰和骄傲。
林琛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揉了揉眉心，露出一丝真实的疲惫：“浩哥，哲哥，别高兴太早。星辉只是第一家，后面还有更多豺狼虎豹盯着咱们这块刚出锅的肥肉呢。拒绝买断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咱们得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变得有刺儿！让人无从下口！”
“怎么变？”陈浩眼睛放光。
“第一，”林琛眼神锐利，“立刻！马上！去工商注册！把咱们这草台班子升级成正规军！工作室名字…嗯…”他摸了摸下巴，“‘琛来浩往哲’太长了，不利于传播，而且听着像货运公司。改！就叫‘琛来运转工作室’！寓意好，又带点玄学，圈里人就信这个！”
“琛来运转？”陈浩和赵哲对视一眼，“行！听着就吉利！”
“第二，”林琛指向那台记录着票房数字的电脑，“把属于咱们的第一笔票房分成提出来！一分不留！全部投入工作室升级！首要任务——搬家！这破仓库，配不上咱们‘石头’七十万票房的身价！也配不上咱们‘琛来运转’的响亮名头！”
“搬去哪？”陈浩激动了，“租个带落地窗的大平层？”
林琛白了他一眼：“想屁吃！就这点钱，还想大平层？找个正经的写字楼！租最小的格子间！能塞下咱们几个核心就行！重点是，有个能挂工作室牌子的门脸儿！让那些想找咱们谈合作的，不至于再把车开到垃圾堆旁边！”
“第三，”林琛看向赵哲，“哲哥，版权登记和后续开发计划书，立刻着手！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疯狂的石头》不是一锤子买卖，我们有自己的蓝图！另外，放出风去，我们‘琛来运转’工作室，接受外部投资，但只接受财务投资，不干涉创作！比例严格控制！”
“明白！”赵哲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草台班子终于要走向正规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