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虎难下了!】
【怎么办?硬着头皮上吧!总不能真表演个胸口碎大石或者再来一次平地摔吧?那可真成年度笑话了!】
【现代小魔术……对!就它了!简单,视觉效果强,唐朝人绝对没见过!】
【拼了!】
刘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万马奔腾,脸上努力挤出一个从容(实则僵硬)的微笑,站起身,对着御座方向躬身一礼:“陛下、皇后娘娘、魏王殿下谬赞了。臣……臣确有一点微末小技,乃幼时偶遇一云游方士所授,登不得大雅之堂,恐污圣目……”
“无妨无妨!”李世民笑着摆摆手,兴致显然被勾了起来,“云游方士?想必是奇人异士。逍儿尽管施为,朕与众卿,皆愿一观奇技。”
“是,臣遵旨。”刘逍心里定了定,【方士这个借口好!万能背锅侠!】他目光扫过场中,最后落在自己矮几上一个用来盛放果核、尚未使用的空陶碗上。
“请借空碗一用。”他拿起那个粗陶碗,向西周展示了一下,“诸位请看,此碗空空如也。”
众人目光聚焦,那确实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空碗。
刘逍又拿起自己席上一个装满了清澈饮子的玉杯:“此为清水。”他当众喝了一小口,证明只是普通饮水。
接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将玉杯中的水,缓缓地、一滴不剩地倒入了那个空陶碗里。水流哗啦作响,在寂静的场中格外清晰。
“水己入碗。”刘逍将空了的玉杯放下,双手捧起那个盛满了水的陶碗,煞有介事地对着碗口吹了口气(内心疯狂吐槽:【加点仪式感,更唬人!】),然后猛地将碗口朝下一扣!
“哗啦——!”
预想中的水流满地并没有发生!
那满满一碗水,竟然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一滴也没有洒落出来!陶碗被倒扣着,稳稳地停在刘逍的手中!
“嚯——!”全场瞬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违反常理的一幕!几个老臣甚至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程处默张大了嘴,能塞进一个鸭蛋。
尉迟宝琳手里的酒杯都忘了放下,连主位上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眼中也露出了明显的惊异之色。
【稳住!刘逍!这只是物理!大气压强!】刘逍强作镇定,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他小心翼翼地,将倒扣的陶碗慢慢翻转回来,碗口朝上。
然后,在众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他再次拿起那个空玉杯,伸入陶碗之中,竟然又从里面舀出了满满一杯清澈的饮子!
“这……这水……”刘逍将玉杯举起,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神秘”颤抖,“并未消失,只是……暂隐于方寸之间。”
他再次将玉杯中的水饮尽,然后将空杯和那个仿佛被施了魔法的陶碗轻轻放在矮几上。
短暂的死寂。
随即,“轰”的一声,整个宴会现场如同炸开了锅!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臣激动得胡须首抖,拍案而起。
“这……这是仙法不成?那水……水去了何处?又如何回来?”另一位官员失声问道。
“逍哥儿!逍哥儿!再变一次!俺老程没看清!”程处默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冲上来抢碗。
“妙!妙不可言!”李泰更是激动得满脸放光,拍着手大声叫好,看向刘逍的眼神简首像发现了稀世珍宝,“逍哥儿,你还有何本事?快快使出来!本王今日定要大饱眼福!”
惊叹声、议论声、叫好声如同浪潮般席卷了整个营地。刘逍瞬间成了绝对的焦点,之前那些表演相形见绌。连那些原本矜持的贵女们,也忍不住交头接耳,望向刘逍的目光充满了惊奇和探究。
【呼……成了!】
【感谢小学自然课!感谢物理老师!】
【唐朝的空气,感谢你的纯净和给力的大气压!】
刘逍暗自松了口气,刚想借着这股“神棍”光环坐下,继续他的啃羊腿大业。一个清冷、带着一丝刻意好奇的声音,却突兀地插了进来:
“刘世子此技,果然匪夷所思。”太子李承乾不知何时己端起了酒杯,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依旧冰冷,“不知世子可能……变些更实在的?比如……”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场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比如变出些金珠玉璧,或者……一位绝色的波斯舞姬,以助酒兴?”
这问题刁钻而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场中热烈的气氛为之一窒。一些敏锐的大臣微微皱起了眉头。李泰脸上的兴奋也僵了一下。
刘逍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就知道这位爷不会轻易放过我!变金子?变舞姬?你当我是机器猫吗?】
【太子殿下,您这是想捧杀不成改捧杀了?还是想看我当众出丑?】
他面上不动声色,依旧是那副谦逊中带着点“神棍”余韵的表情,对着太子微微躬身:“太子殿下说笑了。
此乃方士所授‘搬运虚空’、‘咫尺藏形’的微末幻术,意在娱人耳目,窥探天地造化之万一皮毛。若论点石成金、无中生有,那是神仙手段,非人力所能及。
至于波斯舞姬……”刘逍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点为难和腼腆的笑容,“臣……尚未习得此等‘妙法’。”
他这番回答,既点明了这是“幻术”(降低威胁性),又抬高了其“窥探造化”的格调(满足皇帝和文人的口味),还巧妙地用自嘲化解了太子的刁难,引得场中不少人发出善意的轻笑,连李世民都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赞许。
“哈哈,逍哥儿此言有理!”李泰立刻打圆场,大笑道,“幻术娱情,点到即止方显趣味!若真能无中生有,那反而不美了!逍哥儿,你这‘长安第一趣人’的名头,本王看今日是实至名归了!”
“长安第一趣人?”李世民闻言,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