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任新董本想借着酒劲表白。
可高筒筒喝得人事不省,靠在沙发上像团软棉花,任新童望着她晕红的脸,到嘴边的 “喜欢” 硬生生咽回去,默默给她盖好毯子,之后再没提这茬—— 青春的悸动,总在柔软与克制间,悄然谢幕。
下午放学铃响,高筒筒火急火燎拽着书包:
“诗豫,我补习班要迟到啦,先走一步!”
江诗豫笑着挥挥手,转身往洗手间走。刚关上水龙头,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黏人的影子。
她猛地回头,郭文文带着西个女生堵在门口,染成酒红色的指甲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看吧,我就说肯定能堵住她。”
郭文文晃着手机,屏幕里是傅邵南创业成功的新闻,标题刺眼——《傅氏新贵:校园男神的商海征途》。
“江同学,咱们聊聊?”
她笑得不怀好意,江诗豫往后退半步:
“没什么好聊的。”
“怎么会呢~”
郭文文拖长音,突然大手一挥,西个女生像恶犬扑食,死死抓住江诗豫胳膊,把她摁在墙上。
瓷砖的凉透过校服,江诗豫挣扎着,可五个人的力气像铁箍,把她锁得死死的。
“江诗豫,半年前你让黄远用烟头烫我舌头,装什么无辜?”
郭文文逼近一步,烟酒气喷在江诗豫脸上。江诗豫别过脸:
“…… 你抽烟影响同学,黄远是为了阻止你。”
“呵,为了我?”
郭文文尖笑
“还不是傅邵南怕你闻到烟味!要不是他多管闲事,我舌头能被烫烂?嗓子能变成这破烟嗓?”
她突然甩江诗豫一巴掌,“啪” 的一声,雪白脸颊瞬间浮起五道红印,疼得江诗豫眼泛泪花。
“这是你自找的!”
江诗豫咬着牙。
“自找的?”
郭文文眼神发狠,
“今天我让你知道,抢我东西的代价!”
她掏出手机录像,指甲刮过屏幕的声音刺得人发麻,
“傅邵南不是爱你吗?不是为你创业吗?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干净!”
话落,第二掌甩过来,江诗豫脸歪向一边,嘴角渗出血丝。
西个女生开始围殴,拳头、膝盖雨点般砸在江诗豫身上。
她们嫌手疼,换成脚踹,皮鞋尖踢在腰上、腿上,江诗豫像被揉烂的布娃娃,蜷缩着往下滑,又被拽起来继续打。郭文文掐着她下巴晃:
“多漂亮的脸蛋啊,可惜要毁咯~”
说着,把烟头按在江诗豫小臂上,“滋啦” 声伴着惨叫,皮肤瞬间烫出焦黑的疤。
江诗豫疼得浑身发抖,可更怕的是她们接下来的动作。果然,郭文文盯着她校服领口笑:
“听说你和傅邵南…… 很恩爱?让大家看看,他宝贝的人有多下贱!”
几个女生扑上来扒她衣服,江诗豫疯了似的挣扎,指甲抠进对方手背,换来更狠的殴打。
短袖被扯开的瞬间,胸罩边缘暴露在冷空气中,江诗豫崩溃尖叫:
“别碰我!滚啊——”
可暴行没有停止,她们扯头发、扇耳光,用手机拍她狼狈的样子,笑声和咒骂声混在厕所潮湿的空气里,像粘稠的墨汁,把阳光都染黑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诗豫感觉意识在飘远,疼到麻木时,厕所门 “轰” 地被踹开。
傅邵南像从地狱杀来的修罗,西装上还沾着创业路上的尘土,眼神却冷得能冻碎骨头。
他一脚踹在郭文文后脑勺,那女生一头撞在瓷砖上,血溅出来。
其他女生尖叫着散开,傅邵南脱下外套裹住江诗豫,看到她暴露的皮肤、渗血的伤口,向来沉稳的手都在抖。
“傅、傅邵南……”
江诗豫气若游丝,眼泪混着血往下淌。傅邵南抱住她,黑眸里翻涌着暴戾与心疼:
“怎么?我不在,你们就敢动我的人?”
这时黄远几人也赶到,看到满地狼藉和江诗豫的惨状,惊得说不出话。
“愣着干什么?报警、联系江叔叔、叫救护车!”
傅邵南嘶吼着,抱着江诗豫往外冲,西装下摆蹭到地上的血,触目惊心。
莫霍早在楼外接应,看到这场景脸都白了:
“傅总!”
“去医院,快!”
车子疾驰在晚高峰的路上,傅邵南把江诗豫护在怀里,声音发颤:
“豫豫,对不起…… 我来晚了。”
江诗豫意识模糊,却在看到他的瞬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他西装上—— 那些黑暗里的恐惧、疼痛,在爱人的温度里,化成委屈的河流。
到医院时,江诗豫己陷入昏迷。急诊室的灯亮了整夜,傅邵南守在门外,西装皱成一团,手攥着江诗豫带血的校服碎片,指节泛白。
他不敢想,若再晚一步,会失去什么。黄远蹲在走廊抽烟,烟头明灭间,满是懊悔:
“南哥,是我没护住嫂子…… 今天要是我陪她……”
傅邵南没说话,眼神却像淬了冰—— 这账,他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