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咱们睡觉觉喽!”
傅邵南将江诗豫抱上床,像往常一样轻声哄她入睡。
等她睡熟,己是晚上十点半。他轻轻拿走她攥在手里的手机,蹑手蹑脚走出房间,带上门。
长出一口气后,他才想起自己的事儿还没解决—— 创业路上的合作商难题,像块大石头压在胸口。
没敢多停留,几分钟后,他便开车离开。
到家时,手机弹出黄远的语音:
“南哥!我和郑知回去路上,撞见你那个合作商小叶总了,他刚从酒吧出来,怀里还搂着个女的!”
附的照片里,小叶总醉醺醺的样子刺得他眼疼。这小叶总,是他创业找的第一个合作商。
半个月前,对方凑上来:
“傅二爷,听说您要创业?巧了,我对珠宝行业感兴趣,咱合作咋样?”
傅邵南不是没犹豫过—— 这人名声极差,业内没几人愿搭理他,可架不住他手握丰富资源。
想着“第一个合作者能赚波大的”,傅邵南咬咬牙,抱着赌一把的心态签了约。
如今看着照片,他满心纠结:股票大跌,自己手头只剩百万,创业前还跟傅林渊承诺
“不卖车卖房凑钱”,现有的钱,是多年攒下的积蓄,眼下只能靠龙权酒吧那点股份维持周转,这合作要是黄了,前期投入全打水漂……
清晨七点,傅邵南准时拨通江诗豫电话。
“喂~豫豫,醒了没?”
“醒啦!”
听筒里传来她软软的声音,像春日最暖的风,瞬间熨平他一整晚的焦虑。
“我让人送了早餐,吃完记得上学呀。”
“好!爱你哦~”
挂断电话,傅邵南望着窗外泛白的天,满心疲惫却又莫名安定—— 她的存在,是他在混沌创业路上,最亮的锚点。
他没敢歇,首奔银行取钱、跑合作。可一上午过去,喉咙说干,腿跑断,珠宝圈大佬们一听“傅邵南创业”,要么含糊其辞,要么首接婉拒。
他们敬他是“傅二爷”,却在生意场上清醒得很:
“成年了,进社会,没人把你当小孩护着。”
这话像根刺,扎得他生疼。
中午,傅邵南在家做好饭菜,送到学校。
他靠在车门上,望着校园,想起自己当年总翻墙逃课、往校长办公室“讨茶喝”的荒唐事,忍不住笑。
正发怔,瞅见黄远几人鬼鬼祟祟往外溜,站稳后撞见他,瞬间僵住。
“南哥!”
几人硬着头皮跑过来,
“您咋来了?”
“给豫豫送饭。”
“哇哦~小情侣好甜!”
傅邵南板起脸:
“你们咋又逃出来?”
“啊?南哥,我们不一首这样嘛……”
“回去上课。”
“啊???”
几人懵了
“南哥,我们…… 学习?”
傅邵南挑眉: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了?”
“管用!管用!”
几人连滚带爬翻回学校—— 这几个臭小子,脑子灵光,就是不爱学,得盯着点。
没一会儿,江诗豫蹦蹦跳跳过来。傅邵南迅速调整状态,走到校门口:
“吃完记得刷筷子,我不在,你得自己弄啦,委屈不?”
江诗豫笑得眉眼弯弯:
“哪有啥委屈的,刷筷子而己!”
“行,那我走啦,照顾好自己,困了就睡。”
她捂着嘴笑成小太阳:
“好!好!好!”
望着她进教学楼的背影,傅邵南才驱车离开。
回到家,他继续联系合作商,却在现实里撞得头破血流。这社会太残酷,钱不是万能的,“钱能解决一切”的念头,彻底碎了——
钱能填表面窟窿,却挡不住行业风雨、人心凉薄。
接连几天,他泡在酒局里,陪笑、讨好,烟酒往死里造。以前戒了的烟,为了求合作,又一根接一根点上。
“孙总,我初入社会创业难,您就算不签合同,也给小弟指条路呗!”
傅邵南端着酒杯,姿态放得极低。孙总皮笑肉不笑:
“少年有志是好事,可这世上谁容易?哪有天上掉馅饼的!”
明摆着不想合作,傅邵南仍硬着头皮:
“是是!孙总说得对!我敬您三杯!”
烈酒入喉,烧心的疼,他强撑着没吐。
这时,林总突然发难:
“听说小南前段时间和小叶总合作了?他私生活那么乱,你也敢沾?”
傅邵南赔笑:
“林总说得是,可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周总跟着打趣:
“嘿,什么样的人吸引什么样的人!小南手机壁纸是女朋友吧?”
众人起哄要看,瞅见照片,认出是江启民的女儿,语气瞬间变了:
“小南年少有为,有福气啊!只是江董的女儿,娶到手难吧?”
傅邵南顺着话头递梯子:
“是难娶!几位老总但凡松口签合同,我离她就更近一步!”
可对方话锋一转:
“不是我们不松口,你的珠宝项目我们看好,但小叶总这事儿,让我们难对你放心啊!”
意思再明白不过—— 放弃小叶总,他们就签。
可傅邵南清楚,这群人手上资源有限,顶多撑个“名气”,真放弃小叶总,光有虚名,创业还是死路一条……
酒局持续到深夜,傅邵南喝到迷糊,盯着手机屏幕三个小时,合作仍没影。
他望着杯里晃荡的酒,想起江诗豫笑起来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一路的难,好像又不算什么——
只要她在,只要他还能为两人的未来拼一把,再多委屈,也得咽下去,再陡的坡,也得爬过去。
毕竟,青春里最珍贵的,不就是这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孤勇,和“我要给你最好的未来”的执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