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刘家的事。
张守驾着马车,回到泥枣村。
天色己然不早。
然而,张家的门口,还聚拢着一群人。
交头接耳的讨论刚才发生的事。
张守心道:“这些商队护卫,来帮我建房子,得想办法给他们搞个住所。”
二十人,数量挺多的。
想借宿都没办法。
而且在村里借宿,到时候白天又要上山干活,一来一回,挺浪费时间的。
张守瞄了一眼自己空间里的物资。
“要用吗?”
他空间里有几顶露营帐篷。
做工比较现代化,拿出来是不是不太好?
转念一想,张守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反正跟他们不熟,问起来,就说别人给的……死无对证。”
其实,哪怕解释不清又如何呢?
张守确信,只要是今天看过他如何对付刘家人的,哪怕心里再好奇,也不敢追根究底。
“那就住帐篷吧。”
张守正想指挥这群人,随自己上山搭帐篷。
忽的,瞥见周围的泥枣村人。
竟然一个也没走。
村里的那个赤脚郎中,还拿出自制的劣质中药,给张家人涂涂抹抹。
张守认真看了下自家人的情况。
“俺……俺没事……咳咳!”张老汉刚想挤出笑容。
却立马剧烈咳嗽起来。
还咳出血了。
赤脚郎中叹息道:“老张头年纪大了,摔得这么重,还能活着,己经是奇迹。”
说话间,他的目光,疑惑的望向张守。
之前,他亲眼看见,张老汉摔得快散架,一副要不行了的样子。
是张守拿出奇怪的药物。
张老汉才缓过气来。
张老太骄傲地昂头挺胸道:“俺大孙子,那可是跟神医学过几个把式的……”
她叽叽喳喳,对着一众好奇的泥枣村人,大肆吹嘘张守。
包括张守之前在阳谷县,是如何赶跑地痞,又如何救回一名发病妇人。
给她说得神乎其神。
“守子,还会医术?”
泥枣村人,小心地望了一眼张守。
顺子娘这时开口,为张老太作证说:“在县城里的那事儿,是俺亲眼瞧见的,老婶子可没说假话。”
旁边两名大娘也帮着开口。
泥枣村人表情悻悻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曾经最看不上的张守,如今这么能耐,一对比,自己家的孩子显得平平无奇。
特别是赤脚郎中。
一副生怕张守跟自己抢生意的模样。
“别急,我可没治病救人的本事,用的是别人的药。”
张守实话实说。
村里人不信、
但这会儿怕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二赖子忽然小声地问:“守子,那刘家人,后来咋样了?”
他不提起,泥枣村其他人还真不敢问。
这会儿,都聚精会神的听着,等着看张守说出结果。
“能怎样?不是说给送回青石村哩?你个傻帽还问!”
二赖子娘狠狠拍了一下儿子脑袋,对张守挤出笑容:“守子,这二赖子就是嘴巴没瓢,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这种事,谁会喜欢拿出来到处说啊。
张守平静道:“说起这事儿,我有话想问村长。”
张守望向一旁神色不安的张村长。
刘家人来村里闹事时。
他这当村长的什么事也做不了。
如今在村里人面前,自是丢尽了颜面。
张村长神色畏缩,道:“守子,啥……啥事?”
他以为张守要责怪自己。
但张守只是提起荒石岭山贼的事。
“村长,荒石岭那边的山贼,有多久了?”
“啥?山贼?他们……差不多有个十几年了吧。”
张村长一头雾水。
但还是老实回答。
“这跟你送刘家人回村有啥关系?”张村长又小心的问。
张守叹气。
拿出一只带有刺青的断臂。
“啊!”
“这……这啥啊?”
泥枣村人发出惊恐地尖叫。
纷纷远离张守。
张家这边,张三叔和张三婶现在看张守像看恐怖分子一样。
带着儿子缩起来。
张母才张罗着,把刘家人搬出来的物品,搬回家里。
见着这一幕,也是心中一紧。
“守子,这……这是谁的手?”
周围人,全在好奇的注视着断臂,还有张守。
张守苦笑:“实话说,我刚才送刘家人到青石村,半路碰上了山贼,非说刘家人和他们有仇,上来就要杀刘家人,我拼命掩护,最后只留下这一条断臂。”
他说得含糊其辞。
话语中的信息,却依旧令众人心中一惊。
“那……那刘家人呢?”
张守望向那名问话的村民。
见对方埋下头。
便移开目光,叹息道:“刘家人,被山贼劫走,我怕那伙儿劫匪来咱村,不敢去追,只能驾着马车回来……”
话说到这份上。
自己该做的也做了。
谁要对这事儿好奇,尽管去查。
张村长脸色煞白,喃喃道:“不对呀,荒石岭山贼,从来没对俺们几个村子动过手的呀。”
“或许是刘家人惹到他们了吧。”
张守意味深长的看了村长一眼。
泥枣村的人,赞成的点头。
在他们看来,刘家人的性格,会惹到山贼,也没什么奇怪的。
张村长失魂落魄的走了。
张家人这边,倒是挺高兴的。
尤其是张保。
“他们会不会全被砍死了?”
张保忍不住雀跃。
看他高兴的样子,张父张母摸了摸他脑袋,也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们实在害怕,刘家人活着再来报复。
张守掐了一下张保的脸,“都肿成这样了,还高兴呢?别忘了,刘家真正厉害的人,还没出来,回头你给我好好练武。”
张保本就被打肿脸,这会儿雪上加霜,痛的嗷嗷叫。
张守失笑,松开手。
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家人的情况。
除了断掉一根手指头的张继和逞强的张老汉之外,其余人都是皮外伤。
张继己经包扎好伤口。
张老汉状态不佳,一首咳嗽,但暂时无碍。
张显扬虽然被揍得遍体鳞伤,脸庞,但毕竟年轻,这会儿抹了药,又生龙活虎了。
张母头发凌乱,脸上有几道巴掌印。
张父之前脑袋磕在地上,有些轻微破皮出血。
两个小的,情况也还好,只是脸有点肿。
张梨花沉默不语,多半是刘家人给的阴影实在太大。
总体来说,还挺惨烈的。
有关系好的邻里,过来安慰张母和其他张家人。
也有关系差的,躲起来偷偷幸灾乐祸。
张守交代完事情。
诧异的看向村里人:“你们还有什么事?热闹还没看够吗?”
泥枣村的村民,小心翼翼的回答:“不是你让俺们在这待着不动,等你回来吗?”
那句话,是说给商队护卫一行人听的。
张守哭笑不得。
想来他对付刘家人的手段太狠。
以至于泥枣村的人,都有点怕他了。
遣散了一众村民。
张家人的状态,才放松了一些。
张父看着一众商队护卫,犹豫地问:“守子,这些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