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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那刻，苏朝云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说拍了药园里的千年何首乌视频，要我带《青囊秘典》去西郊仓库。"她声音发紧，"前世奶奶的医馆被诬陷用假参，供货方就是天盛。"
裴砚的指节抵着下巴，手机在掌心转了半圈。"天盛三天前刚收购了西郊物流园。"他调出公司资料，"陈浩今早约我谈合作，现在又有人威胁你——试探。"
他按下快捷键："韩立，酒店所有监控换加密系统，苏医生的房间加三重门禁。"停顿两秒，"再调两组人守在她药园外，别惊动灵草。"
"你去哪？"苏朝云抓住他西装袖口。
"去天盛总部。"裴砚扣上袖扣，"陈浩以为我只想要药材生意，得让他觉得......"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我比他更想要《青囊秘典》。"
天盛顶楼的会客室飘着劣质檀香。
陈浩的领带歪在锁骨处，见裴砚进来，忙把茶几上的雪茄盒推进抽屉。"裴总考虑得怎么样？"
"两千万买针法和药园？"裴砚扯松领带坐下，"我听说苏家那本《青囊秘典》能解百毒。"他盯着陈浩瞳孔微缩，"上个月裴氏的海外合作方中了乌头碱毒，找遍中医都没解法。"
陈浩喉结动了动："如果裴总能拿到秘典......"
"我要的不止是合作。"裴砚敲了敲桌面，"天盛这三年打压中医的手段，得让我过目。"他笑了笑，"毕竟——"尾音拖长，"万一哪天秘典的事传出去，总得有筹码自保。"
陈浩的手在桌下攥成拳。"打压？
不过是曝光几家用硫磺熏制药材的小医馆。"他从抽屉摸出U盘推过去，"但三年前那次野山参举报案......"
裴砚的指尖在U盘上顿住。
前世苏朝云被污蔑时，举报信里的"假参"检测报告，盖的正是天盛旗下检测所的章。
"天盛包了东北那片山，种的速成参药效差。"陈浩压低声音，"得让真野山参都成'假'的，我们的货才能卖上价。"
裴砚把U盘收进内袋时，手表震动两下——韩立发来定位：西郊仓库外围己布控。
回酒店时，苏朝云正跪在地毯上整理药谱。
见他进门，她举着张泛黄的纸："奶奶的笔记里记着，千年何首乌能解乌头碱毒。"
裴砚把U盘递给她。"陈浩承认野山惨案是他们搞的鬼。"他蹲下来，指尖拂过她眼下的青影，"下周协会会议，我们要连人带证据砸在他们脸上。"
苏朝云的手机突然亮起，周小满的视频通话弹出来。
屏幕里，柯基叼着根艾草在打滚，背景是宠物医院的药柜。"我刚给张叔的糖尿病猫扎了足三针，那猫现在能跳上窗台了！"她举高镜头，"要拿这当案例吗？"
三人凑在茶几前整理资料到后半夜。
周小满翻出一沓宠物针灸的照片："这些能证明中医不止治人。"苏朝云在白板上写"天盛速成参成分检测""野山参举报案时间线"，裴砚在旁边标注"检测所关联公司""陈浩银行流水异常"。
凌晨两点，苏朝云的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未知号码，接通后只有电流声。
她刚要挂断，对方突然开口："明天会议，你最好别说话。"
裴砚的手瞬间覆住她手背。"把定位发过来。"他声音冷得像冰锥，"我亲自教你怎么说话。"
电话挂断的瞬间，苏朝云的手机弹出条短信：【西郊仓库监控己黑，明早十点，带秘典来】
"他们急了。"裴砚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韩立说仓库里藏了录音设备，明天......"他低头帮她理了理旗袍领口，"我陪你去。"
苏朝云摸着口袋里的微型摄像头，指尖触到个硬物——裴砚不知何时塞进去的暖手宝，还带着他体温。
会议前一天晚上，苏朝云在医馆后院的药园里浇水。
月光透过藤蔓洒在何首乌上，叶片上凝着露珠，像谁悄悄落的泪。
她转身要回屋，衣角被什么勾住。
低头一看，藤蔓间缠着张纸条，字迹歪歪扭扭：【小心李明】
风突然起了。
药园的竹门"吱呀"一声，远处传来汽车鸣笛。
苏朝云攥紧纸条，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虫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