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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敲门声让苏朝云后颈发凉。
裴砚抬手压了压她的肩膀，示意她往沙发后缩，自己贴着门沿凑近猫眼。
门外站着个穿格子衬衫的年轻男人，手里捏着牛皮纸袋。
裴砚拧开门链，留条缝隙："谁？"
"李秘书长让我来的。"男人把工作证举到门缝前，"李明老师说苏医生在查陈浩，这是他要的资料。"
裴砚开了门。
男人把纸袋递过去，转身就走，鞋跟敲着地毯发出闷响。
苏朝云凑过来时，裴砚己经抽出半沓照片。
第一张是陈浩在天盛医药楼下抽烟的监控截图，第二张是他在银行柜台转账的背影，第三张——她倒抽口气，是陈浩举着手机对她医馆偷拍的画面。
"天盛？"她翻到文件末页，"他们不是做西药的？"
"专门搞传统医药打压。"裴砚指了指文件里的批注，"李明的人查到，陈浩上周刚签了天盛的保密协议，奖金跟'搞垮苏氏医馆'首接挂钩。"
苏朝云的指甲掐进纸袋边缘。
前世她被车撞前，也见过天盛的新药广告——那药后来因副作用下架，害死三个老人。
手机震动。
裴砚接起电话，听了两句，把手机递给她："韩立到楼下了。"
安全主管推门进来时，苏朝云正把文件按在茶几上。
韩立扫了眼照片，摸出个金属盒子："裴总，我让人在医馆和酒店装了信号屏蔽器。"他转向苏朝云，"苏医生最近尽量别单独出门，他们连您凌晨去药园的时间都摸清了。"
"药园？"苏朝云心头一跳。那空间除了她，只有裴砚知道。
韩立指了指陈浩偷拍医馆的照片："他上周在院墙上装了微型摄像头。"
裴砚的指节抵着下巴："天盛要什么？"
"《青囊秘典》。"韩立调出电脑里的邮件截图，"陈浩给天盛的汇报里写着，'苏朝云掌握失传针法，药园能种出百年野山参'。"
苏朝云的太阳穴突突跳。
前世她被污蔑偷药方时，那些"证据"也是从天盛流出的。
"我去会会陈浩。"裴砚突然说。
苏朝云拽住他袖口："太危险。"
"他们想要合作。"裴砚把她的手攥进掌心，"天盛以为我在找中医转型的路子，陈浩今早刚给我助理发了邀约。"
凌晨三点，裴砚的西装搭在沙发背。
苏朝云蜷在他旁边，盯着他手机里的聊天记录——陈浩约他明早十点在天盛顶楼咖啡厅见面。
"我会带录音笔。"他揉了揉她发顶，"韩立调了十个便衣守在楼下。"
天盛的玻璃门映出裴砚冷肃的脸。
陈浩穿件皱巴巴的衬衫迎上来，握手时指尖发颤："裴总对《青囊秘典》感兴趣？"
"裴氏想做中药饮片。"裴砚坐进皮质沙发，"苏朝云的药园能解决药材短缺，这是商机。"
陈浩往前探身："我们可以合作。
只要她交出针法和药园的秘密，天盛愿意出两千万。"
"太少。"裴砚端起咖啡杯，"苏氏医馆的义诊量，够裴氏谈十个连锁项目。"
陈浩的喉结动了动："五千万。现金。"
"再加天盛这三年打压中医的证据。"裴砚放下杯子，"我要能送你们进局子的那种。"
陈浩的脸瞬间煞白。
酒店房间的台灯晕着暖光。
苏朝云听着裴砚的录音，手指悬在暂停键上："他们想垄断野山参市场？"
"天盛在东北包了片山，种的都是打了膨大剂的速成参。"裴砚调出卫星地图，"但药效差，只能靠打压真野山参来卖货。"
苏朝云攥紧沙发垫。
前世奶奶的医馆倒闭，就是因为有人举报"用假野山参坑人"——后来才知道，那批药材是苏映雪换的，供货方正是天盛。
"下周的中医药协会会议。"她突然说，"我要在会上揭穿他们。"
裴砚刚要应，她的手机在茶几上炸响。陌生号码，备注栏空着。
"苏医生。"男人的声音像砂纸擦过话筒，"你药园里的千年何首乌，我拍了视频。"
苏朝云的呼吸顿住。
"明早十点，带《青囊秘典》来西郊废弃仓库。"对方低笑一声，"否则......"
"否则怎样？"裴砚抢过手机，声音冷得像冰。
电话里传来忙音。
苏朝云盯着黑屏的手机，指节发白："他知道药园......知道何首乌......"
裴砚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没事。有我在。"
但他的心跳快得反常。
苏朝云贴着他胸口，听见他低声补了句："谁都动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