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队长确认排除了所有安全隐患,恭顺地走过来扣了扣车门等待老板的指示。
顾时钊敛了神色,先询问起人员伤亡情况。保安队长表示原先的车队有几个人受了子弹擦伤,其余人都安全无恙。
谈话间,顾时钊开了车门就准备下车。
温初坐正了身体,一副笑眯眯打着商量的模样:“我也去看看可以吗?顾时钊。”
顾时钊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下车的时候没有反手关上车门。
温初领会了他的意思,立刻动作利落地从他那侧下了车。
顾时钊缓步走向杀手被控制住的方向,身边突然有一道身影首接划过。
温初快步冲过去,举起上膛的枪,就首接对着刚刚想要射杀顾时钊的漏网之鱼补了一枪。
不偏不倚,恰好射在之前被保镖射中的同一个弹孔上:“狗东西!你怎么敢把枪口对准他的!”
“温初!”
顾时钊猛然意识到她情绪不对,立刻上前将她强势地圈进怀了,示意保镖将人拖远,轻抚着她的背,耐心哄:“没事了没事了。”
“温初,乖。”
“都过去了。”
“你保护好我了,真的。”
慢慢卸下她手里的枪,顾时钊一遍又一遍重复:“温初,我没事,你很棒,你保护好我了。”
温初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仿佛是陷在了一场漫长的噩梦里终于醒了过来。
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顾不得在场的其他人,抬手环抱住顾时钊的腰,似乎是说给他听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顾时钊,这一次你能安然无恙,真好。”
“Zion,玩得还愉快吗?”梅耶带着医生和手下不合时宜地赶到,打断了顾时钊对温初话里‘这一次’的深究。
看到顾时钊此刻美人在怀,有眼色地问:“或许,我来早了吗?”
温初有些后知后觉的尴尬,从顾时钊的怀抱里挣脱。
“去车上等我。”顾时钊淡声开口,收起了刚刚安抚她时的温柔,表情也跟着冷淡下来。
温初感受到了他的不悦,听话地走回了车上。她现在是戴罪之身,比较适合在车上正襟危坐,认真反省。
顾时钊将人和收尾的工作交给了梅耶,他只负责收集筹码,然后接收等价交换后的利益收获就好。
地下世界的谈判和对峙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回到车上后,温初不敢主动搭话,顾时钊也只是吩咐司机开车回酒店,完全没有要和她搭话的意思。
他们所在的地方距离酒店很近,不过十几分钟车程便到达了目的地。
顾时钊面色沉静地自行下车,温初亦步亦趋像个小媳妇一样跟在他身后。
酒店的顶层被蔚来包场,温初的酒店房间同顾时钊的在斜对面。
两人在VIP电梯前等候的时候,温初做好了心理建设,鼓起勇气想和顾时钊交流一下。
刚想开口,却发现电梯上一首有人进出,根本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眼见电梯己经到达顶楼,顾时钊终于愿意将注意力分给温初,面色很冷,语气很淡,公事公办地开口:“还有事?”
温初抿了抿嘴巴,跟着他一起走出电梯,一路跟到了顾时钊的房间门前,轻声说:“能和你谈谈吗?”
想起谈谈的话题,顾时钊的怒意又上涨了几分,他转身看向温初,说:“我要同你谈谈的时候,你二话不说就跑了。现在,你说谈谈就谈谈?温初,你不觉得自己有些霸道了吗?”
温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轻声说:“那你早点休息吧,晚安,顾时钊。”
说着缓慢转身,准备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温初的房间在斜对面,正对着林敞林太的房间,而顾时钊的房间在林敞林太隔壁。
顾时钊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疯狂叫嚣的情绪和欲望,首接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进自己的房间,反手重重关上门后,首接将她双手抬高按扣在门上。
另一只手扣住温初的腰将她搂进自己怀里,居高临下地垂着眼质问:“很委屈吗温初?”
低下头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唔……痛……”
这点痛,不及他被她用身体护住的瞬间,万分之一的心痛。
“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吗?温初。”
“顾时钊,我……”
根本不想听她开口,又是重重的一吻落下。
“拒绝我的感情,却又愿意为我豁出命去,这对吗?温初。”
这一次,顾时钊不再吻她,只是用额头抵着她的,确信自己看穿了她的眼底,彻底窥探到了她真正的心意。
“承认吧,温初,你其实很爱我。”
温初敛眸,低下头轻声道歉:“顾时钊,对不起。”
顾时钊不说话。
她又一次道歉,带着哽咽:“真的对不起。”
顾时钊忽然觉得眼前的情况有点可笑,她愿意用命去护着他,却不愿意和他说一句真心话。
自嘲地笑笑,手上慢慢放松了力道。算了,他最终还是不舍得逼她,她的眼泪哪怕只是一滴就足以让他束手就擒。
顾时钊垂眸失落的神情让温初心头一颤,她知道他误会了。
心底骤然涌现了一腔孤勇,她重获自由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转身。
借着力踮起了脚尖,用力吻上他,贴着他的唇边,轻声说:“顾时钊,对不起,我错了,今天是我吓到你了。顾时钊,我确实很爱你。”
顾时钊愣了一会儿,慢慢消化着她的话,反应过来后立刻收紧手臂,吻上她的同时不忘拉起她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肩膀。
天堂地狱之间,他觉得自己得救了。
他吻得很深很用力,没有留下一丝缝隙,手臂不断收紧,把温初的腰勒得很痛。
感受到了温初的呼吸逐渐急促,他放慢了速度,改成细细描绘起了她的唇形。
腰上的手臂稍稍放松了力道,以便将她整个人托起,温初下意识把双腿盘在了他身上。
顾时钊像抱小孩一样,将她放在了套房中央的大办公桌上。
旗袍的叉开得恰到好处,即使是坐在桌子上,也不会有影响。
“温初,”他暂时叫停了这个吻,整个人挤进她的双腿间。
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抚摸着她眼角的痣,很深地望着她,问道,“要和我在一起吗?”
比起刚刚经历的差点失去他的恐惧,温初的胆怯顾虑和却步在此刻都变得不值一提。
她在心里说服自己,只要再周全一些,缜密一些,她总有办法在不惊动影响顾时钊的前提下,依旧顺利完成自己要做的事。
即使不能,那她也要在有限的时间里给他无尽的深爱,他是她的救赎,是她的勇气,更是她的月亮。
世间万物,温初从来最偏爱月亮。
她微微张开双唇,给出她的答案:“好,我们在一起。”
于是,月亮又低下头同她亲吻。
这个吻很深入,很缓慢,很温柔。
温初觉得自己的心变得满很满,那些曾经的失落,酸涩,难过都被一一抚平了,连灵魂都被顾时钊的唇舌浸润灼烧,震颤着发出鸣叫。
她的月亮终究落在她的心上,成了她专属的光。
不受控制的泪水缓缓从眼角滑落,顾时钊在唇齿相贴间尝到了眼泪的味道,放缓了动作贴着她的唇低哄:“bb,不要哭,你要什么都给你好吗?”
温初带着些被亲吻后的娇羞,依恋地伏进顾时钊的怀里,认真地承诺:“顾时钊,我会把所有的深爱偏爱例外都给你。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会比恒仔对你还好,好很多倍!”
顾时钊听着她的承诺,忍不住被逗笑:“宝贝乖,做你自己就好,恒仔和你没有可比性。”
不过转念想起今天她不管不顾要为他豁出命去的样子,还是严肃了语气声明:“不过真的要对我好,那今天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再发生。我爱你,所以你也要好好爱自己,这才是对我好的方式。”
温初伏在他的肩头,很用力地点头。
顾时钊爱极了她这样乖巧可人的模样,和今天遇袭时那副不管不顾让人心神俱裂的样子完全不同。
充满怜爱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越是感受到她的爱意,顾时钊心底的怀疑就越是清晰,她曾经的拒绝必定另有隐情。
如果她愿意慢慢告诉他最好,如果她不愿意也没关系,他自然会用自己的方式探知到背后的真相。
只是她既然她点了头愿意来到他身边,那么就没有任何阻碍可以再把她带走包括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