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的落地灯在凌晨两点依然亮着,林怡然蜷缩在沙发里,手指轻敲着平板电脑上的服装设计图。
苏小满抱着笔记本电脑冲了进来,发梢还带着酒店走廊的凉意。
“姐姐,品牌方把高级定制礼服送来了,就是你要的露肩款式。”她把防尘袋扔在沙发上,金属挂钩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怡然抬起头,目光扫过那片酒红色的缎面——领口设计精妙,刚好位于锁骨下方两指的位置,肩带细得如同金丝。
她伸手抚摸着面料,触感冰凉顺滑,宛如蛇皮。
“苏小满,你觉得现在网上最缺什么?”
“缺……爆点?”苏小满眨了眨眼睛,把电脑转过来,屏幕上显示着实时舆情监控。
“李薇那边还在买通稿说我们买热搜,不过顾清欢的声明把水搅浑了,现在网友们都在猜测‘复仇者联盟’里到底有谁。”
“不。”林怡然扯下防尘袋,抖开裙子,酒红色在暖光下泛着蜜色的光泽。
“他们缺一个能让所有人都能站队的靶子。”她抬头看向镜子,镜中的自己眼尾微微上扬。
“穿上这件,首播的时候‘不小心’露出内衣肩带。”
苏小满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住了:“姐姐,上次张影后穿深V礼服都被骂了三天三夜……”
“所以才要选这件。”林怡然把裙子搭在手臂上,走向试衣镜。
“黑粉的口水可以转化为影响力值,系统面板显示,每十万条争议评论可以兑换三万点。”她侧过身,肩带在镜子中若隐若现。
“你等会儿在微博上发一张截图,就说我私下说过‘穿什么是我自己的事’。”
苏小满突然明白了,眼睛亮了起来:“女性群体最吃‘穿衣自由’这一套!到时候支持的和骂的人会互相争吵,话题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聪明。”林怡然转过身,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
“记得让阿杰把水军管控权限给你,别让节奏跑偏到人身攻击上。”
凌晨五点的化妆间里弥漫着玫瑰精油的味道,林怡然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的刷子在她脸上轻轻扫过。
苏小满蹲在地上调试首播设备,耳机里传来后台提示音:“观众己经进入预热页面,当前等待人数五十万。”
“可以了。”林怡然按住化妆师的手。
“口红选正红色,眼影不要太浓。”她对着镜子扯了扯肩带,金属细链在锁骨处滑出一道银光。
“苏小满,倒计时。”
“三、二、一——”
首播间的灯光“唰”地亮了起来。
林怡然抬起头,眼尾的碎钻在镜头前闪了一下。
她刚开口说“大家好,今天我们继续更新《黑红女王的崛起》——”,右手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酒红色的裙料下滑了半寸,白色蕾丝肩带赫然露在锁骨边。
弹幕瞬间炸开了:
“靠,这也太刻意了吧?”
“姐姐好辣,我可以!”
“首播穿成这样是想当擦边女吗?”
“懂不懂穿衣自由?你们男的管太宽了!”
苏小满在后台盯着实时数据,手指飞快地转发提前准备好的截图——九宫格里是聊天记录:“问:您介意被讨论穿着吗?答:我的肩膀长在我身上,轮得到别人指手画脚?”这条微博刚发出五分钟,#林怡然 穿衣自由#就登上了热搜第三名。
与此同时,二十公里外的星娱大厦顶层,李总把茶杯砸在桌子上,茶水溅湿了刚签的对赌协议。
“封她的号!”他对着电话吼道,“就说她传播不良价值观!平台那边我己经打过招呼了——”
“李总,”助理推开门走了进来,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网信办来电话,说收到匿名举报信,附上了我们近三年买热搜、压负面的资金流水……”
“放屁!”李总抓起协议撕成两半。“查!查是谁——”
“叮!”
林怡然的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她低下头,扫了一眼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面板:粉丝数 +50万,影响力值 +30万(黑粉转化)。
她抬起头,眼底泛起一丝笑意,对着镜头翻开笔记本:“今天这章,咱们来讲讲黑红女王的第一场战役。”
“她站在舆论的火山口,有人扔石头,有人泼脏水,可她却说——”林怡然手指轻轻点了点纸面。
“你们越骂我,我就越强。”
弹幕突然安静了一瞬,紧接着被“我靠,破防了”“姐姐说的就是我”刷屏。
首播间的热度从百万飙升到三百万,后台提示音此起彼伏:“礼物特效触发全屏烟花”“新增粉丝破十万”。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林怡然合上笔记本,目光扫过镜头。
“明天,我会让大家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流量炼金术’。”她伸手整理肩带,动作慢得像是故意的。
“毕竟——”
屏幕突然一暗,浮现出血字:“黑红也是红。”
弹幕瞬间被“等明天”“怡然姐杀疯了”刷屏,林怡然己经关掉了首播。
苏小满冲了进来,她正盯着系统面板,影响力值的数字还在不断上涨。
“姐姐,李总那边的举报被网信办受理了!”苏小满举着手机。
“刚才阿杰说,匿名信是他黑进李总秘书电脑发的,还挂了区块链存证——”
“他太着急了。”林怡然轻声打断她,手指划过屏幕上李总的名字。
“急着封我的号,反而把把柄送到了我手里。”她起身走向窗边,夜色中的城市灯火辉煌。
“去睡吧,明天早上——”
“热搜榜会很热闹。”苏小满接过话,眼睛弯成了月牙。
“我己经让运营组盯着了,#林怡然穿衣争议#现在排第一,半小时前还在上涨。”
林怡然笑了,转身时酒红色的裙角扫过地毯。
她拿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热搜榜首的“林怡然 穿衣自由”几个字刺得人眼睛发亮。
“睡吧。”她把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明天要早起看风景。”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她的脸上,远处传来零星的汽车鸣笛声。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又亮了一次——热搜榜第一的位置,“林怡然穿衣争议”的热度值还在疯狂跳动。